黄永玉《莲花说》局部
黄永玉 行书诗 17.5 x 93 cm
莲花说，我在水上飘荡
——— 悼念保罗 •安格尔
诗/ 黄永玉
心里点一盏荷灯，
放在故乡沱水的河面。
冉冉的光。
洞庭湖、
长江、
大海、
到彼岸亚美利加去吧！
因为安格尔死了。
静静地、耐心地、
停在岸傍，
让聂华苓把你捡起，
把你奉献在安格尔
的墓前。
「我在水上飘荡」，
真像十几年前
安格尔给我的诗句，
再不能回到故乡。
猫头鹰飞走了，
闭上了双眼，
血代替了眼泪。
亲爱安格尔！
看看这朵飘荡的莲花，
伤心的莲花；
回应了你的纖言的诗句。
有一天，或是明天，
我会再画一幅莲花和
猫头鹰送给聂华苓和
安格尔，
像古人在他朋友的墓前
挂剑一样，
这将是一场欢乐；
并且有女儿们跳舞。
爱情和友谊，
不是挂在口边的唇红。
和诗的使命一样，一说就俗。
安格尔！安格尔啊！
你善良的心愿，
甚么时候能完成呢！
一九九一年三月廿八日
于香港
黄永玉 《莲花说》17.5 x 45.5cm 1991年
钤印：黄永玉、老子姓黄、不瓦全
题识： 莲花说，我在水上飘荡，这是安格尔给我的诗句。他不在了，而如今我仍然在水上飘荡。看起来我将按照他诗中说的活下去了。我给他的诗写过，要为安格尔再画一幅画，像古人挂剑在朋友的坟前树上。
一九九五年十一月在香港，作与华苓留念。 黄永玉七十有二
以上作品中国嘉德香港2024秋季拍卖会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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