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庆丰 | 给姑奶拜年

文化   2025-02-01 00:01   安徽  

岁月匆匆,只留下孤独的梦在心灵间徘徊。记得小时候,每年我都会和父亲去拜年,其中印象最深的,是去大姑奶家拜年。小时候,我只觉得有好吃好喝的,便乐意去;长大后才明白,拜年远不止是心中那份天真的想法,主要是因为亲情所致,那份割不断的血脉深情。

大姑奶出生在邱巷,嫁到王继岱村。我的小姑奶也一同嫁在了这个村子。小时候,我最喜欢在小姑奶家玩耍。每次去王继岱村,大姑奶总是忙前忙后地操办饭菜,小姑奶也一定要邀请我们去她家。有时,我和父亲便分开,分别在两家吃饭。大姑奶和小姑奶都非常好客,吃完饭还会请我们看电影。那时,王继岱村常常在村里放电影,所以除了每年过节去,平时我也会恳求父亲带我去。这份亲情,一直延续到现在。

听二叔和大姐常常说起,在我们家最困难的时候,大姑奶伸出了援手,帮助我们度过了难关。父母去世后,我依然和二叔每年都去拜年。小姑奶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常常让我去她家,我在那里度过了许多难忘的日子,这份恩情,我怎能忘怀?

每年春节,我都时常挂念着两位姑奶。大姑爹(巢湖方言)去世得早,每年去王继岱村看望大姑奶时,她都会双手紧紧握着我的手不放,眼睛里布满泪花,喃喃自语:“我娘家人来看我了。人老了,就念旧,念感情。”大姑奶生于1921年,如今已104岁,身体依然健康,只是和去年相比,耳朵有点背了,但头脑依旧清醒。我一报名字,她很快就能认出我,双手拉着我的手,紧紧不放,念叨着:“我娘家人又来看我了,我的侄孙没忘记我。”她的双眸渐渐泛起了泪花。

犹记得大姑奶96岁那年,我去拜年后,她和我、二叔一起去小姑奶家吃饭。大姑奶家与小姑奶家相隔不到一里路,分别在村东和村西,姐妹俩有事没事都会相互走动。小姑奶身体虽然没有大碍,但不如大姑奶硬朗。

大姑奶98岁那年摔断了双腿,由于年龄太大,医院不敢动手术,只能在家静养,由三个表叔轮流照看。今年大年初三,我和二叔依然去王继岱看望她。一百多岁的高龄老人,依然记得儿时的伙伴,时不时问我村里的老人还在不在,我都一一作答。我不知道的老人,二叔便会补充信息。大姑奶拉着我的手紧紧不放,和我聊家常。我知道,她盼望着娘家人来,她每次都想回邱巷村看看,这个愿望她盼了不知多少年。自从我小时候她和大姑爹去过之后,因为自己孩子多,家里的事情又繁杂,没有太多时间回娘家看看。再加上我和二叔每年都去拜年,而且她每次都说要和小姑奶一同去。可小姑奶小时候就被人领养了,对邱巷村已经有些陌生了,因此大姑奶常常埋怨小姑奶忘了娘家人。小姑奶只是笑笑,说娘家已没什么人了,剩下的只有我这个侄孙和二叔这个侄子,但每年他们都会来拜年,再加上她俩年龄又大了,真是有心无力了。

每年我只能在春节时看望她们。由于平常工作忙,我没能抽出时间去拜望,而二叔每年三节都会去看望两位姑姑。有时,我觉得自己有点对不住两位姑奶。

大姑奶身体虽然硬朗,但毕竟已是一百多岁的人了,也许真是见一面少一面了。大姑奶每次去都很念旧,也许是她太想念自己的娘家人,每次都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在邱巷村的种种趣事。我只是默默地听着,感觉就像导师在教导自己的学生,我乐此不疲,常常庆幸自己有一位百岁姑奶,能听她一席话,胜过我多年的人生感悟。

长这么大,我还不知道两位姑奶的名字。今天,我终于知晓,大姑奶叫查胜强,小姑奶叫查浮英。说来惭愧,到今天我才知道她们的真实名字,这也体现出我从前对她们关心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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