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俊生 | 闲话立春

文化   2025-02-03 00:00   安徽  

乙巳年大年初六,立春,晴,气温零上七八度,不冷。乙巳,属蛇,智慧、灵动,感觉小龙年的开局不错。

昨天下午,儿子、儿媳平安顺利回杭。前几天或者前一个月,都是为了忙年过年。累且快乐着。今天消闲,舒服,对于畏冷的我来说,立春是个解放的好日子。可喜可贺,苦尽甘来,我真的很激动。

记忆里,每年立春都和新年交集在一起,要么年前,要么年中,要么年后。二十四节日中,因为在新年里,所以立春特别的热闹,因为春天是一年中的第一个季节。春华秋实,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是个小姑娘,从头到尾都是新的;春天是个健壮的小青年,带领我向前去。”这是民国散文大家朱自清的句子吧。

迎春、鞭牛、咬春、喝春酒、唱社戏,民俗的立春是热闹且丰富多彩的。我小时候,这时候,乐意走亲戚,无非是找点新奇、寻点好吃的、遇到一些好玩的故事。外婆家、姑姑家是我的最好去处,偶尔跟随祖母到她的娘家走走。祖母是厨师,到她娘家一般是帮忙烹饪,几桌子人,菜都是祖母烧,我得以认识许多远亲,感觉特别的新奇。自然,好吃的也多,糖果、糕点、瓜子,都是随处可吃到的,这些平时我很少能吃到,我最喜欢是亲戚带着我赶集,乡村的小集市,小而五脏俱全。除夕大、年初一搞到的少许压岁钱,一天下来,基本消耗殆尽。未成年人,缺少理智啊。现在的压岁钱是成百上前,我小时候是几毛到几块。那时候的一块钱就好比今天的百元大钞。购买力相似,只是过去的商品没有现在的多,但是感觉比现在的珍贵和好看。情人眼里出西施,穷人眼里盼温饱。

后来,我教书了,学历提升、教育儿子、教师培训、攒钱买房子、买车、看书写作,对于立春,麻木或者不太在意的,起码有二十年。这二十年,我的学历从中师到大专,从大专到本科,职称从中二到中一,从中一到中高,兼职从班主任到年级组长,从年级组长到中层副职,从中层副职到中层正职,学校的规格提升,我的压力和能力也随着提升和加强。每年的立春里,匆忙应付一下,要么吃顿春酒,要么外出拜年,要么请人吃饭,来匆匆,去匆匆。立春,成为我旅途中一个不近不远的朋友或者同学,看到了客气,看不到也不是很想念。为家庭活,为事业活,为孩子忙,立春与我渐行渐远,无声无踪。

日子过得飞快,四十年,弹指一挥间。我从一个小老师,变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稚嫩变成了沧桑,中等个子变成小老头,感觉世界越来越小,山越来越矮,故乡也变得越来越清晰和有情,民俗、故乡、亲戚、同学和朋友,我越来越在乎,遇到了,总是格外的亲切和眷念。立春日,包荠菜饺子、炸春卷、欢聚在一起喝春酒、约定去散步爬山和钓鱼,立春日过得有滋有味,年味浓郁,春日阳光明媚,东风骀荡,新年气象万千,新颖和有活力。

科技发展迅猛,铁牛代替了耕牛,无人机比鸟雀还逼真,一个人,加上几台机器,能做上百亩的土地。水稻完了是麦子和油菜,油菜完了是大豆和花生。打春、鞭牛、祭祀耕田的旧的习俗鲜见了。迎春、拜春、咬春、喝春酒的习俗依然,家族、亲戚、同事、朋友,立春日走动,喝春酒是立春日里最大的民俗风景。咬春是小家的习俗,喝春酒是大家的欢腾,拜春是文明的善举,迎春是有文艺范的典雅仪式。

立春为正月节,立为建始,草木和万物开始启动,故为“立”,就是开始的意思。呵呵,想起谁的诗句“云润窗前竹,花繁院里梅”。呵呵,哪里有红梅啊,眼前的腊梅凋谢了,红梅在哪里?还有柳絮,还有野菜,还有山涧里汩汩有声的清泉?

立春三候:东风解冻,我感觉到了;蛰虫始振,我感觉不到;鱼陟负冰,感觉到了一点,因为眼前当下,钓鱼的人多起来了。

今日立春,心喜若狂。春天,回来了!新的一年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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