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新彬 | 故乡情:过年承载着历久弥新的美好

文化   2025-01-24 00:00   安徽  

有关年的传说有许多种。有一种说法年是一个非常凶猛的野兽,每到大年三十晚上就跑出来吞食人类,尤其是小孩。所以每家每户掌灯守夜,等待黎明的到来。久而久之,就形成过年的习俗。

当然,至于年是怎么来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数千年以来中国人已把春节过年当作最重要的节日,成为一种文化刻在中国人灵魂深处的记忆。无论走到哪里,飘泊海角天涯,行走世界各地,过年的传统都不会丢掉。可以说过年已经成为人类历史最大的风俗,春节已经被联合国列为法定假日。

每个人关于年的印象估计都是从童年开始的。小时候最大的错误就是盼着过年盼着长大。从可以记事开始,过年给我们童年、少年带来许多快乐和温暖。伴随着大雪纷飞,仿佛年就不远了。进入腊月,每家屋后就会撑起两根竹竿,捨上绳子,挂上腌好的咸鱼咸肉,富裕的人家数量和品种多一些,再穷的人家多少也要腌一点。小年一到,年味渐浓,小年也是送灶神的日子,当天大扫卫生,除尘除垢。各家各户开始用糯米、麦芽或山芋熬制糖稀,孩子们欢天喜地来到糖坊,看着大人制作芝麻、花生、炒米等各种糖粿,还没有完全冷却,一口咬下去,快乐和幸福在脸上荡漾开来。这样一直要忙到大年三十,当下午给祖辈上坟回来,爆竹声此起彼伏响彻一片,那种烟花的香味在小镇村庄升腾弥漫,终于等来了盼望一年最丰盛的年夜饭。

没有电视的年代,年味很浓,规矩也多。大年初一,早晨的阳光穿过薄雾洒向屋檐,映照在各家大门上。路上基本都是穿戴一新的孩子跳来蹦去,他们怀揣压岁钱神气活现,几个人聚在一起赌钱。三天年有许多禁忌,不允许说不吉利的话,见到长辈要问安,家里的垃圾不能清扫出屋以免破财,不能清洗衣服等等。从初二开始,亲戚之间相互拜年,互相请客,人们在年中相聚感受亲情。

岁月蹉跎,年纪渐长。童年和故乡逐渐成为回忆,心性也发生变化,对年的渴望慢慢变淡,从奔向父母的怀抱到等待儿子的归来。二十多年的年夜饭都是父母、弟兄一大家在饭店度过。现在连父母都参加不了了,令人唏嘘。自从当上一个小领导,每年三十总是先让员工早点回家,往往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当关上所有开关电源,回头看看空荡荡的办公职场,一年又过去了。不过无论长多大,无论生活在哪里,即使老去,过年总是承载着一个人成长岁月里的许多美好,这种记忆历久弥新,还滋生出温馨的怀念。

时代变化太快,改革开放四十多年,中国大地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也彻底改变了中华民族几千年以农耕为主的生存方式。人们离开生养之地,四处迁徙,似乎故乡离我们越来越远,当家乡逐渐没有亲人时,错把他乡当故乡。最近的几十年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最大的人口迁徙。但是,留在心底的乡愁却一点也没减少,只要一有机会,一个小小的理由就会毫不犹豫地奔向故乡。每年春运,从东到西从南到北,有几亿人在流动。当我看到那些肩扛手提、大包小包挤在没有坐位的列车上人们,当我看到那些风雨无阻返乡的摩托车队,当我看到那些大雪纷飞被堵在高速公路十几个小时寸步难行的汽车,当我看到凌晨两点还守在家门口等待孩子回家的老人,不禁热泪盈眶。他乡纵有当头月,不抵家山一盏灯。本质上来说,春节是一个团圆的节日,无论过年风俗在形成过程中被赋予多少内容,其核心还是对故乡的思念和亲人的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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