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莫登高,登高心易老。人生的许多境地,大约都如此吧。无聊驱车,又了无方向。其实又何必要方向呢,到哪里不是到啊。
人生若真要有抵达,那不过是在心里。心神往之,意趋赴之,这该多好。
然而还是想登一处高丘,就在江边吧。天门烟浪,江树翁翁,这境地适合墨画,适合写诗,也适合无聊独坐。
江舟往来,斜晖脉脉。这苍茫的弘阔、无尽的天宇,与此刻的我,形成了对映。李白曾来过,或许也曾像我这般眺望过。他眼里的碧水东流,去了又来,来了又去,或许也和我今日所见大略相同的,我这样想。
不过他是不会知道我的到来的,就像我不知后来者又有谁一样。这样思量,倒觉着了大江的伟岸,其实伟岸的又何止是江涛。
这苍茫的光阴,在大江之前早已存在。它横亘铺展,无垠流逝。如此偌大的襟怀,我和大江又算得了什么呢?还有李白,他的嗟叹唉乃,他的醉酒流连,在漠漠的时光里,不过是短暂一瞬,甚至竟可以径自忽略的,不是吗?
难怪陈子昂会在高台上涕泪纷纷,他的渺渺苦怆,若非身临其境,谁又能真正体会并懂的呢。
古今文人大抵如此吧,杜甫登高,艰难苦恨缤纷了霜发;苏轼把酒,琼楼玉宇让他兀自踌躇。屈原叹息,哀民生之艰难;我今来此,却不知所为何言。
或许不说才是最必要的,因为说了又有什么用呢。沧海横流,大江静默。一切无语,才该是最好的写意啊。
但心里还是要有希望的,希望百姓能真的生活幸福;希望大家能真的良心回归,懂的敬畏。希望奔波的人可以放慢脚步,希望健康的人可以越来越多。还有许多希望,不过还是不说吧,如此而已。
其实独自登高,一定是心里寂寞的。清风冷冷,鸥鹭飞飞。那潇潇落木,满视界写着冬意,这无边的冬意里,今日有一个寂寞的身影!
冬已近五九,一年里最冷的时节,正在发生。不过离此之后,将是春的开始,是生命再萌的好时机。所以欢喜还是必要的,也是必将的,不是吗?
还是回去吧,登高久了,会更冷的。
2025.1.27于芜湖
最忆是巢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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Ψ 一阵微微的巢湖风……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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