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刘方计：霜叶红于二月花
文摘
文化
2024-11-13 08:01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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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11月份，我曾写过一首小诗，是这样写的：枫叶红了，像火，/红遍了密林，燃遍了山崖。/映红长空南飞的雁群，/映红漫天飘荡的云霞。/我摘一片红叶贴在胸口，/心头燃起激情的火花，/红叶啊，你是怎样由绿变红，/装点江山美如画？/秋高气爽，夜露成霜，/体内的叶绿素开始解体退化，/叶片所制的糖分不断积累，/叶片内的花青素大量增加……/ 枫叶红了，红得像把火，/给祖国河山披上了红纱。/ 我爱红叶：忠贞，赤诚，/我赞红叶，素洁，高雅！ 有人说，开春的雨是娇嫩的，高贵的，春雨贵似油；炎夏的热是泼火，赤日炎炎似火烧。而我要说的是，暮秋的叶子是醉的，霜叶红于二月花。 不是吗？立春时节，细雨绵绵，春苗出土，枯树发芽，花嫩不耐惊，它们的态势是嫩绿的，人们所投入的目光是充满希望的。你看，在希望的田野上，农人们用充满老茧的手，小心翼翼地伺弄着庄稼，培土扶苗，生怕碰落一片叶子，为的是苗全苗旺，茁壮成长，殷切地期望秋天有一个好收成。他们知道，叶子的茁壮，有利于植物的光合作用，有利于叶片储存营养，供给庄稼长高长大，籽粒饱满，以达到丰产丰收的效果。 你再看山坡上的小树林，老气横秋的树木有了朝气，满身尽披绿军装，或针叶或阔叶都充满着绿气。绿叶的到来，为枝头增添了一抹生机，绿叶的茁壮是为了树木的长粗长高长壮，绿气盎然的表象，昭示着绿树成荫，凉风拂面的环境给人们带来愉悦的心情。就连不见经传，无处不在，其貌不扬，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小草，在春风的感召下，也探头竖脑地钻出地面，把光秃秃的地面绣织成了绿地毯。绿草茵茵的绿化，不仅为牲畜提供了足够的食粮，更为大自然秀丽的风光添了砖加了瓦。小草的焕然，给万物生长增添了新的生机和希望。 在植物的王国里，同样是叶子，可形状及其排列顺序，叶片的大小是不一样的。你看，小麦、玉米、水稻的叶子是带形的；棉花是三裂或五裂的；大豆、西红柿是羽毛状的；向日葵、地瓜、黄瓜则是心形的；还有那线形的韭菜叶，匙形的白菜叶。叶子的排列也不一样，有的叶柄上只生一个叶片，这叫单叶；每个叶柄上生有多数小叶的叫复叶；每个节上只生一片叶的，叫互生叶；每个节上生三片或三片以上的叶叫轮生叶。这些形形色色的叶子，有的是平伸的，有的是直立的。你可别看这些叶子的形状和排列形式各有不同，但它们绝不是杂乱无章的。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们相邻的两节上的叶子，没有一个是重叠的、遮盖的。这样的结构，能使叶子更好地接受阳光照射，进行光合作用，制造有机物。 有一位科普作家说，植物的叶子是一座隐藏的“绿色加工厂”，这话没错，因为叶子都是由叶表皮、叶肉和叶脉三部分组成的，绿色工厂就是分布在叶肉细胞里的叶绿体。叶绿体里含有叶绿素，叶子的绿色正是由叶绿素显示出来的。叶绿素还直接渗入“生产”有机养料，所以人们就把它称为绿色工厂的“机器”。而叶绿体就是厂房，阳光就是动力，原料是二氧化碳和水，产品是以淀粉为主的有机物和氧气。 绿色工厂，功绩卓著。它不仅能赋予大自然以绿色生机，还是世界上一切动物和人类的氧气供应站和食品加工厂。稚嫩的春雨催生的绿叶是生命的象征，大自然的底色。人们之所以呵护叶子，像爱护生命一样保护它，这是一种劳动智慧，是一份解决人与自然共生问题的重要考题。 夏满忙夏暑相连，二十四节气的脚步把我们带进夏天的境地。此刻，人们对叶子的态度，依然是呵护有加，扶持有余。大家知道，植物生长的三要素是阳光、空气和水分，这三个方面缺一不可。炎热的夏季，阳光和水分是不缺的，而空气则成了农人们特别关心的话题，为了让庄稼根深叶茂，聪明的农人们便创造了锄地这门工艺，他们为了庄稼的茁壮成长，不惜汗流夹背，在齐腰身的庄稼地里穿梭，用锄头为庄稼除草松土，这样就成功地解决了庄稼的空气流通问题。庄稼满足了这三方面的需求，生长自然茂盛。夏天，你如果到菜园里，那韭菜的叶子像筷子一样茁壮，花芯菜的叶子像蒲扇一样张扬，葱的叶子像利剑一样，直插云霄。你如果到庄稼地里，不妨点燃一只烟，静坐在玉米地旁，你会听到玉米“咔嚓，咔嚓”拔节生长的声音。夏天，依然是叶子奉献的时段，此时的叶子是光滑的，流油的，葱绿的，厚厚的。这是叶子默默无闻地在绿色工厂里制造营养，源源不断地供给果实的生长的劳作。丰收果里，有氮、磷、钾的功劳，有空气、阳光、水分的扶持，也有叶子的奉献。 “秋处露秋寒霜降。”十月过后，季节向暮秋行进，各种树木便慢慢脱去绿装，不久，叶子便会慢慢飘落树下。人们见到的植物叶子大多由绿色变黄。还有一些植物的叶子，变成了耀眼的红色，不久，便随秋风飘落地面，本来枝叶繁茂的树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大田里的庄稼秸杆也呈现出稀里哗啦，一塌糊涂的景象，像个喝醉酒的醉汉，无人管顾。过去，庄稼的秸杆可成为大牲畜的饲料，落叶则成为搂草的对象，柏落叶，松柴毛，划啦划啦一小包，冬天不怕没柴烧。现在农业生产实现了机械化，耕牛驴骡已逐渐消失，曾经荣耀的叶子已变得一无是处，无人问津。其实，这仍是植物的茎叶耍的把戏。原来，在绿色植物的茎叶里，不光含有叶绿素，而且还含有叶黄素、胡萝卜素等色素。植物在生长季节，老叶绿素被破坏以后，又能产生出新的叶绿素，这样，其他的色素则无法显露自己。可是，到了秋天，气温变冷，给新叶绿素的产生带来了困难。老叶绿素被破坏，新的叶绿素生产不出来。这时，叶黄素、胡萝卜素等便倾巢而出，取而代之，直到全部占领叶片为止。这就是绿叶由绿色变为黄色的真实过程。有的绿叶变成红色，这又是花青素起的作用。花青素本来是无色的，但它能遇酸变红，遇碱变蓝，如果树的叶片本身含酸较多，这就为绿叶变成红色创造了有利条件。红叶是美丽的，所以，唐朝诗人杜牧写出了“霜叶红于二月花”的名句。 可能有人要问，叶子颜色的改变，是它本身所含的色素所造成的。那么，为什么到了暮秋，叶子又要凋落呢？ 这是植物体自身保护的一种表现，当植物体叶绿素被破坏以后，叶片开始换上黄色或红色的秋装，植物开始衰老了。当衰老的信息从叶片传递到叶柄时，叶柄基部的一层细胞迅速进行分裂，形成几层小型的薄壁细胞就会彼此分离。于是，叶柄从离层的部位折断，叶子便自动脱落下来。 人醉了会醒，植物也一样，叶子的衰败和脱落，决不意味着植物对恶劣环境的屈服，恰恰相反，落叶是植物体防御恶劣环境的重要体系。待到春光明媚时，它又会以新的姿态，展示在广阔的大地上。刘方计，山东乳山市人，中共党员，中学高级教师，在党50年勋章获得者。当过兵，任过教。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威海市作协顾问，乳山市十大民俗艺人，乳山市《母爱文化》研究会名誉会长。先后在地市级以上媒体发表各类文章数千余篇，出版专著28部，诗集3部，合计有600多万字，并有多件获奖。1991年被省及国务院文化领导小组、文化部、国家民委、中国文联授予《中国民间文学集成》先进个人称号。《我的姑姑》荣获2014年全国情感散文二等奖；《父亲与他的小推车》获2015年第四届全国人文地理散文大赛二等奖；散文集《思语萦回》获2016年全国“首届蒲松龄散文奖二等奖和威海市文学艺术奖二等奖。2017年4月执笔创作的长篇神话小说《不夜·女娲后传》（与人合作），由山东人民出版社出版发行，并入选山东作协2017年十大扶持精品书籍之一。其创作事迹被载于《中国当代艺术界名人录》《中国自学人才荟萃》《山东作家辞典》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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