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张书琴 ：空中草原那拉提
文摘
文化
2024-11-13 08:01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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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乌苏出发到那拉提。早晨六点半坐上独库公路专用的六人座小车穿越独山子大峡谷。 一路的急转弯，左转右转身体随着车辆左右倾斜。开车的师傅是哈萨克斯坦族人，他在独库公路上运送旅游者已好几个年头，车技好路况熟，时速不低于八九十迈，记录仪不时提醒“车体偏离”，遇到浓雾时司机还不停地用对讲机提醒后面的车辆，“请注意！对面有会车的”。新疆的6点相当于内地的4点，天黑得很，坐在车内只看见车灯晃，周围漆黑一片。大约8点时，才看到外面的世界，独山子峡谷石峰耸立，山体光秃，时而有碎石滑坡的痕迹，远处雪山皑皑。车速很快，在山体的半腰中拐了一个急转弯又一个急转弯，拐了多少个急转弯儿真无法计算，因为一直在拐弯儿，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独库公路。每年只开放4个月，6月开放10月份关闭。当9点多在几座雪山围绕的停车点停下，游客可上上卫生间，下来拍个照，看看雪山风光。此地温度在零下几度，套上所有的御寒衣物还冻得哆嗦。 独库公路只容许小车行驶不容许大货车和大轿车通过。其间碰到赶场的羊群通过，车辆全部停在路边等候羊群穿行后才正常行驶。我们从车窗看好大一群肥嘟嘟的羊群从车旁经过。 车辆行驶了4个多小时，大约11点驶出大山，大家叹了口气，看着路边牌子上的大字“走过独库，人生只有坦途”，映入眼帘的是远处雄伟的雪山，山下是茂密的森林，森林下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透过车窗看风景，北天山斜坡上云杉森森，与浅绿色的草地相互映衬，连绵起伏的山峦与一望无际的草原相互交织波浪式地起伏，哈萨克斯坦族白色的帐篷像蘑菇一样，三三两两地坐落于绿色的坡地上，与棵棵云杉构成一幅壮美的画卷。行走的牛羊又使这画面立体色彩斑斓，只见一群群牛羊悠闲自在地散落于青青绿野中。路边的河水泛着蓝光，哗啦啦地流淌着。那山，那水，那牛羊，那风光，这仙境般境遇，是人间还是天堂？ 路边村庄、民宿、酒店、如彩虹般的花圃都是瞬间从车窗快速闪过，我们今天坐的是现代化配置较高的商务轿车，走独库公路近500公里路程整整5个小时才到达那拉提景区门口。 出发前曾做过攻略，查过地图翻过历史文献。那拉提在伊宁市新源县境内，地处天山腹地，伊犁河谷东端，总面积1848平方千米，平均海拔2200米，年降雨量约880毫米。所以称为空中草原。这里积草原、沟谷、森林于一体，植被覆盖率高，野生资源丰富，主要景点包括天界台、游牧人家、“塔吾沙尼“（哈萨克语美丽的山沟）雪莲沟等。2011年被国家申报为5A级景区。2020年12月又被定为国家级旅游度假区。以其独特的自然景观、悠久的历史文化和浓郁的民族风情构成了独具特色的边塞风光，被誉为“天山绿岛”“绿色家园”“五彩草原”。 吃过午饭已是下午两点钟了，其实这时正是新疆的正午时刻。景区有两条路线：往西是坐缆车游览空中草原；往东是坐大巴一站一站游览河谷草原。我们选择先去河谷草原接地气，近距离接触草原和牧民及牛羊，领略草原风光和牧民生活。 第一站是草原部落。从大巴车下来踏上已稍稍发黄的草地。首先感觉清新的空气，鼻下是青草的芳香。远处的天山山脉北麓绵延起伏，最高最远处白色的雪峰守护着一层层苍翠的森林，苍翠的森林与雪山相互映衬，雪峰更白，森林更绿。层次的美像一幅超大屏幕，此刻瞬间我们已融入三维一体的画面，只感人生短暂天地永恒，环顾四周美伦美奂。时值9月中旬，山上植被仍然翠绿鲜艳，在阳光的照射下，山丘和草原的起伏像大海波浪，高低错落有序而极致，一望无际。那波浪绿中带黄，黄中有绿，一望无际，非常舒缓非常柔和地扩展再扩展。再环顾广袤的波浪式的草原，牛羊一群群悠闲自得地啃着鲜草。那白色的羊群像天空中的云朵聚集着又飘散着，当我们走近前看，羊的体型都肥得圆滚滚的，比在内地见的羊体型都大，圆溜溜的尾巴有脸盆大。我的同伴拉住一只羊想合影，捧起它的尾巴一直喊叫，“看这尾巴多大呀！”那羊迅速逃离，我们哈哈大笑，其他的羊也跟着迅速走开。 我们不由得伸开双臂大声呼喊：“那拉提我来了！”不由得感叹，在这遥远的高原荒漠为什么还有这样美丽的地方？ 不知不觉我们徒步走到第二个景点：培吾萨尼。哈萨克语，意为美丽的山沟沟。漫步山谷，“一山四景”的奇观映入眼帘。由近及远，平坦的草甸、起伏的山丘、茂密的森林、连绵的群峰与悠闲的马群、飘荡的白云交相辉映，静谧中透着惊艳、秀丽中露出震撼。闻着湿漉漉的空气，望着草地上奔腾不息的河流，河流和草地相互牵扯时隐时现。顺着河流再往前看，几匹枣红色的骏马站在河水里低头畅饮，那画面似曾相识，脑子浮现出“八俊图”，还有“赤兔、的卢、乌骓、绝影”……是视频还是梦里？西域是产汗血宝马的地方，西汉时二师将军李广利打败大宛，为汉武帝获得三千匹好马，里边不乏有十多匹汗血宝马。这里的马个个身姿挺拔，线条流畅，体态健硕。是不是汗血宝马咱也不认识，反正这里的马颜值很高。它们与草原融为一体，为这片草地增添了无尽的生机和活力。 下午时，太阳是往西边的，我们是朝西往东（自西往东？）走阳光极好。眼前的这条河流是朝着我们逆流的，清澈的河水，飞溅的浪花。它是草原的生命和动脉，问牧马人它叫“巩乃斯河”。新疆的河都是逆流的，一路走来如布尔津河、额尔齐斯河、喀纳斯河等。它们都是朝东往西（自东往西？）或朝南往北（从南往北？）流的，和我们内地河流流向正好相反，感觉特别有意思。古乃斯河蜿蜒流淌，汇入伊犁河最后向西流至霍尔果斯河进入哈萨克斯坦境内，最终注入巴尔喀什湖。当地哈萨克牧民亲切地称它“阿纳苏”，意为母亲河。这条河流对那拉提气候调节和自然环境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和影响，还承载着丰富的文化和历史意义，是那拉提草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怪不得这高原草地如此湿润，绿草丰盈茂盛，牛羊肥壮呢。 乘景区环保车第三站是乌孙古墓群。下车首先看到的是两行雕着兽头的石桩，顺着石桩不远处一个有三四米高的大土墓塚，周边有石碑、石人、图騰，旁边不远处是木结构乌孙大营。乌孙大营是迎合旅游影视拍摄所建，按照两千多年前乌孙王议事、宴会的场面，据说旅游高峰还会表演乌孙王迎娶细君公主的情景。进入大厅看到高高的圆形榫卯结构全木拱顶和正中央威严夸张的座椅，挂着的乌孙服饰，大刀长矛，可以想像两千多年前乌孙国的彪悍和西汉时匈奴的金戈铁马。这里满是栅栏的城堡和很有气派的白色蒙古包，作为历史悠久的乌孙国遗址，这里承载着丰富的历史文化底蕴。漫步在古迹之间，仿佛能听到历史的回声，感受到古人的智慧与匠心。看到标牌上细君公主的黄鹄诗：“吾家嫁吾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穹庐为室兮毡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居常土思兮心内伤，愿为黄鹄兮归故乡。”由此想到历史上两千多年前的西汉与匈奴的征战与西域缔约结盟和亲。 公元前200年汉高祖刘邦御驾亲征，带领32万大军镇压韩王信叛乱连连获胜，然后准备攻打匈奴。派出探子侦查只见瘦马弱兵，刘敬认为其中有诈。汉高祖被胜利冲昏头脑，认为志在必得，过分轻敌不听刘敬劝阻。走在平城白登（今山西省大同市马铺山）被匈奴冒顿单于40万胡马围困七昼夜险些丧命，最后是陈平献计用重金贿赂单于爱妃阏氏，劝说单于才让开一条通道得以逃离。从此汉朝不敢轻视匈奴，以匈奴为心腹大患。经历“白登之围”之后，高祖刘邦被迫采取了屈辱的和亲政策。西汉每年给匈奴送去大量的生活物品，但匈奴仍然继续进犯西汉北方边郡，掳掠人口，抢夺畜产，成为汉朝一大威胁。 西汉文景之时，采取远离战争、轻徭薄赋的休养生息政策，大力发展经济，对匈奴继续妥协、退让。以和亲结盟为外交策略，拉拢西域小国对付匈奴。至汉武帝时，国家经过六七十年休养生息，国力有了极大提升，武帝刘彻决定调整国策，对匈奴改变以守为攻的策略。 公元前138年，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是为了联系西迁的大月氏东归故地，汉武帝招募使者出使大月氏欲联合共击匈奴。张骞应募任使者，于长安出发，经匈奴，被俘，被困十年，后逃脱。西行至大宛，经康居，抵达大月氏，再至大夏，停留了一年多才返回。在归途中，张骞改从南道，依傍南山，企图避免被匈奴发现，但仍为匈奴所得，又被拘留一年多。元朔三年（前126），匈奴内乱，张骞趁机逃回汉朝，向汉武帝详细报告了西域情况，武帝授以太中大夫。因张骞在西域有威信，后来汉所遣使者多称博望侯以取信于诸国。张骞第一次劝说乌孙和大月氏联合攻击匈奴未果。 公元前119年，张骞第二次出使西域是为了联络西域地方势力乌孙。张骞与300多位随行副使分头遍访了西域多国。这次出使虽然未能直接达到联合月氏的目的，但张骞的探险活动极大地丰富了人们对西域地理、风土人情等方面的认识，为后来的丝绸之路的开通奠定了基础。 张骞出使西域后，把中原大量物产赠送给西域各国，扩大了汉朝在西域各国的影响，密切了中原与西域之间的联系，促进了中原与西域经济的往来，打通了一条从中原通往西域的道路。西域各国纷纷遣使西汉，希望与之交好。 刘细君是第一位和亲乌孙王的公主，她是汉室宗亲刘建的女儿因背负罪臣之女被冠上公主的称号远嫁乌孙王猎骄靡，被封为右夫人，匈奴单于听说乌孙娶汉室公主也把他们的公主和亲乌孙王，乌孙不敢得罪匈奴，把匈奴公主封为左夫人。刘细君一年见不到乌孙王几次，但她牢记和亲使命，拼命讨好乌孙身边的人，拿出汉朝的丝织品送与猎骄靡身边的贵人。异国他乡语言不通生活习惯迥异，夜深人静独坐帐篷哀声长叹，好在猎骄靡对细君公主敬重有加，但在临终前让细君公主再嫁他的孙子。细君公主哪里会接受违背人伦匪夷所思的决定，要求汉王室接她回去，她千盼万盼等来的却是汉室“随乌孙国风俗”6个字。细君只好又嫁乌孙王孙子军需靡，为乌孙新王军需靡生下一女儿。取名少夫，刘细君在乌孙5年后因病香消玉殒。 公元前101年，为了延续汉乌联盟以“断匈奴右臂”的政治远略，汉武帝赐楚王刘戊的孙女刘解忧为公主，嫁给乌孙昆莫军须靡。 刘解忧背负着西汉王朝赋予的政治使命，开始了她在西域半个世纪跌宕起伏的生活。正如她的名字一样，解忧，解忧，为国分忧。当国家需要时，年轻的解忧勇敢地面对命运的挑战。公元前101年，解忧和她的和亲使团踏上了西去的漫漫征途。 解忧在西域生活了半个世纪，先后嫁给了三位乌孙昆莫。解忧的第一任夫君岑陬靡得病去逝后，她按照乌孙的收继婚制，又嫁给了岑陬的堂弟翁归。 翁归不仅骁勇且深谙政事。岑陬在世时，翁归经常协助岑陬处理政事，在乌孙深得民心。幸运的是，解忧与翁归靡情投意合，两人育有三男两女。长子元贵靡后来做了乌孙的大昆弥；次子万年，为莎车王所喜欢，后来继承了莎车王位；三子大乐，为乌孙左大将；长女弟史，嫁给龟兹王绛宾为妻；小女素光，为若呼翎侯妻。翁归靡去世后，解忧第一任夫君岑陬靡与匈奴夫人所生的儿子泥靡，号狂王，做了昆莫。解忧是泥靡的继母，比泥靡年长许多。但为了延续汉乌联盟，解忧只能再一次遵从乌孙婚俗嫁给泥靡为妻。 两人生一子鸱靡，早夭。狂王死后，元贵靡维之。后来她的三个儿子元贵靡、万年、鸱靡先后离世，解忧越发思念故土。 西汉念解忧对国家统一做出的贡献，汉室派人将其迎回长安，以公主礼遇。两年后，解忧公主仙逝。 细君、解忧二位弱女子，为实现汉乌结盟、“断匈奴右臂”的政治远略、忍辱负重，在远离故土千里之外的西域默默地生活着。细君公主永远埋葬和守候在这块土地上。解忧公主在这里生活了半个世纪，以她对家国的大爱、智慧与勇气诠释了团结西域各城邦部族的百姓，维护国家统一的宏伟大义。细君、解忧两位弱女子完成了用刀枪利剑不能完成的使命。通过细君公主和解忧公主的努力，乌孙国在翁归靡做昆莫的时代，亲汉派力量彻底压倒亲匈派力量，使乌孙彻底倒向汉帝国。公元前71年，由于汉公主和亲，汉和乌孙联合击败匈奴，且乌孙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给匈奴以沉重打击。保障了边境的安宁和丝绸之路的畅通。乌孙大破匈奴，另一个重要意义是，乌孙作为西域诸国的一个大国标杆，与汉帝国亲善，起到了榜样的作用，此战后，西域诸国纷纷主动入汉朝见汉帝国。从此匈奴开始衰落，最终孱弱不堪。 回顾历史有一种时光的穿越之感，曾经的沧桑随着尘风而去，新疆这块广袤的土地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今天的那拉提已远离人祸和战乱，当地的哈撒克族人民过上了新型游牧生活。对草原环境保护意识增强，他们世代生活在这块美丽的草原上，过着幸福安逸的游牧生活。 从乌孙大营走出来，一位中年哈撒克族牧民用不太流利的汉语问我们：“骑不骑马？来草原了嘛，不骑马么怎么会深入了解牧民的生活呢？”我问：“骑一圈多少钱？“牧马人用手比划说：“30。” “好呀！不贵。你会跟着我们吗？”真怕马认生给我们摔下来。其实我在草原骑马不止这一次。 “马乖得很！你们放心骑好了，我教你们操作。”我与同伴挑了两匹漂亮矫健的马，逗他：“是汗血宝马吗？”牧马人笑着说，“汗血宝马不让你们骑！那贵得很。我们的马都很好。” 我学着牧马人的样子，走近马前用双手摸摸马的脸，又拍拍它的脖子，跟它说，我要骑你了，你可别认生，我们之间千里相逢这辈子也是缘分。我拿出一块巧克力给马吃被牧马人抢走放他嘴里了。他狡黠地笑着说：“不用讨好它，我保证你安全。”说后扶着我上马。用左脚踩脚蹬，双手扶着马鞍右腿一跃就坐在了马鞍上。牧马人示意拽绳子用双腿使劲夹马肚子，拉紧缰绳马就走起来了。刚开始有些紧张，走着走着就不紧张了，马确实挺乖，拉左缰绳往左走，拉右缰绳往右走，使劲往后拽它下意识就跑起来了。马儿四蹄生风我拉紧缰绳随马奔腾，连日里的舟车劳顿和心理的疲惫及生活中的烦恼郁闷和压力顿时得到释放，骑马奔跑和辽阔天地融为一体，很是刺激，莫名其妙地产生一种命运的掌控感。呵呵，三千里征途难得的一次驾驭。此刻“英姿飒爽”一词好像在我身上又有了一次新的体验。 骑马驰骋在美丽的一望无际的的草原，那蓝天白云下的空旷，眼前到处都是撒落人间的绿，我的梦里的草原是真实存在的。我想起李娟《我的阿勒泰》中描述，“风是透明的河流，雨是冰凉的流星……” “阿勒泰的雪山之巅，藏着我不屈的信念。无论生活如何变迁，我都将坚守初心，勇往直前。” 第四站依提根塞，据说这是一个观赏日出日落的绝佳地点。站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河谷草原，随着太阳的升起与落下，感受大自然的壮美与神秘。由于时间关系我们决定不去直接到最后一站森林公园。 在往森林公园的路上，一群黄牛行走在车道上，景区大巴车司机一直在鸣笛，那些牛儿们牛得很，不慌不忙地扭着屁股摔着尾巴走在路的中央，根本不予理睬，看来它们见多不怪，车上游客从宽阔的车窗看着这幕情形，不禁都笑起来，这也是动物与自然环境的和谐。大巴车一边鸣笛一边跟着牛群慢慢行驶，我正好坐在大巴车挡风玻璃前，直视牛儿们屁股一扭一扭地走动，动感协调很有节奏，拿出手机摄下这有趣的场景。 那拉提森林公园的山坡上密密的云杉，那云杉像塔一样高耸挺立，深绿的叶子严严实实的，像无比厚实的高墙层层叠叠地覆盖在山坡上。有森林的地方空气极为清新，更是一个绿意盎然的天然氧吧。在这里，不仅可以呼吸到清新的空气，还能感受到大自然的生命力与活力。漫步在林间小道，享受大自然的馈赠！ 幽绿的森林，浅绿带黄的草地，一窝窝翠绿的不知名的灌木丛撒落在草地间，和草地又形成深绿浅绿。附近的毡包房前，哈萨克妇女在做奶制品、男人们烤馕、烤羊肉串，烤羊肉馅包子，只见烟火缭绕散发出那诱人的香味。买了羊肉串席地而坐，边吃边和哈萨克族妇女聊天，别有一番风味。她们以放牧为主顺便卖当地风味小吃，从她们那质朴的脸上热情洋溢的笑容上看到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说到放牧赶场，她们说：“我们一直在赶场，为了牛羊的肥壮，不在赶场也在赶场的路上。那拉提到处都是我们的家。”和她们聊天中得知，哈萨克族人有自己的民族语言文字，她们是突厥人的后代，与本民族人交流用民族语言，也能说几句维吾尔语和蒙古族语。孩子们上学都学的汉语普通话，尤其近几年新疆旅游很火，她们认为不学普通话赚不到钱呀！新疆人的普通话很有特色，确实语言通了交流没有障碍，和她们交流毫无违和之感。 在两个哈萨克斯坦姑娘的帐篷里，租了她们鲜艳的民族服装，随着欢快的乐曲在偌大的草原上跳起新疆舞。游客们聚在一起越跳跃欢，越跳人越多，舞之、鼓之、唱之，此时分不清主与客，民族大家庭，民族大团结在这里已是常态。 在这里已穿越时空，没有地域之分，置身其中不光是视觉上的美感，也感受到了这块土地曾经的创伤和沧桑，伟大的祖国辽阔的疆域绝不该再有战火硝烟和人患，如今的安宁祥和、人与自然和谐造就了仙境般的那拉提。 感谢我与那拉提草原的艳遇，感谢乌孙古墓和乌孙大营为我补上了一场实地与课本的印证历史课程，新疆辽阔的土地述说着中国多民族融合交汇，农耕文明与草原游牧文明交汇融和的发展史。 美丽的那拉提，古老厚重的那拉提；充满人间烟火气息的那拉提；自然和文化和谐纯朴的那拉提。你依偎在天山脚下，你见证了历史苍桑，张骞、细君、解忧公主、班超、玄奘、那些丝绸之路的驼队背负着各种使命和愿望的人走过你！穿越独库公路我领悟了成吉思汗的蒙古大军西征时，走出北天山人困马乏，翻越过一道达板看到了绿草如茵的你，发出的惊呼： “那拉提！”（蒙古语，太阳升起的地方）这词儿太美了，这名太美了。张书琴，女，山西省大同市人，退休公务员，中共党员，文学爱好者。有作品发表在《首都文学》《天津散文》《山东精短文学》《当代黄河散曲》《云冈作家》等网络平台和纸质刊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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