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日,《关于促进服务消费高质量发展的意见》重磅发布。
红头文件力度很大,尤其是关于“教育”“培训”的表述,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激发教育和培训消费活力。”
“推动社会培训机构面向公众需求提高服务质量。”
于是,蹦出来不少前瞻预测:教培马上要从ICU到KTV了;学科培训的春天又来了……离职的教培老师后悔了:我不干哪一行了,哪一行就突然牛叉了。几年前的旧闻又成了新闻:北京物理老师月入200万。包括前不久,俞敏洪和董宇辉体面分手,也被解读为:新东方培训收入大增,是东方甄选“去辉化”的底气所在。而听风就是雨的A股,以最直接的涨停潮,表达对这一“特大利好”的欢迎。这几天暴涨的全通教育主打的是继续教育,而中公教育的业务是公务员考试培训。以中公教育为例,它不受“双减”政策影响,但这几年也是走了滑铁卢,市值从2600亿暴跌到不足100亿,一度逼近面值退市边缘。比如新东方,这两年翻身,靠的是东方甄选和董宇辉,其财报“培训收入大增”属实,但业务是出国考试咨询和国内成人考试培训。比如好未来(学而思),今年财报比较亮眼,但和学科培训无关,而得力于它的品牌学习机热销。即便如此,其市值还不到高峰时的十分之一。另一家曾经的学科培训巨头高途,最高市值380亿美元,今天只剩12亿,仍然是名副其实的“延着残喘”。短炒资金为了谋利必须去推波助澜,普罗大众就不要冲进去凑热闹了。再来看《关于促进服务消费高质量发展的意见》的原文:教育和培训消费。推动高等院校、科研机构、社会组织开放优质教育资源,满足社会大众多元化、个性化学习需求。推动职业教育提质增效,建设高水平职业学校和专业。推动社会培训机构面向公众需求提高服务质量。指导学校按照有关规定通过购买服务等方式引进具有相应资质的第三方机构提供非学科类优质公益课后服务。鼓励与国际知名高等院校在华开展高水平合作办学。
很显然的,“激发教育和培训消费活力”,是针对职业教育培训、非学科类(音体美舞演)培训,而不是学科类(语数外物化)培训。也就是说,学科类培训会继续关禁闭,而非学科类培训,一直被政策扶持,也不存在“解禁”一说。种种误读的产生,原因无非三点:一是资本逐利,混淆视听,以引人跟风当接盘侠;二是某些营销号断章取义,一惊一乍博眼球;三是教育这根神经本就敏感,家长们的焦虑情绪需要宣泄出口。这个暑假,又是严厉打击校外违规补课的节点,看几条最新消息:8月6日,北京海淀通报2起违规开展线下学科培训行为;8月5日,青海西宁通报17起违法违规校外培训处罚结果。都发生在《意见》之后,该抓的照样抓,一点都不手软,这才是教培处境的真相。违规培训的校外机构,可能辛苦干一年,经不起一次交罚款。体制内老师遵规守纪很重要,不要心存侥幸,参与违规补课。有人前脚把孩子送来,后脚就打了电话举报,才有时间地点分毫不差,被找上门来查处。交学费时慷慨不眨眼,有机会退费时也连本带利不含糊。一个真实事例。我认识一个同行,受家长邀请补课,后遭举报,学生都毕业了,被要求限期退费。群里发了退费名单接龙,参与踊跃,一个不落,填写速度比平时快多了。ICU住久了,就算抢救过来,也剩半条命,跌跌撞撞进了KTV,也只能哼唧一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