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按语:今年是中国海洋大学/原山东海洋学院建校100周年,又是《浪里也风流》(平台连载)作者---侍茂崇教授90寿诞暨从事海洋教育65周年;海大/海院还是全体学子接触海洋并有幸成为校友的孕育之地。借此契机,校友们可以将自己创作的(亦可荐文)与海洋、海洋调查及经历有关的诗作、随笔或者回顾性文章等整理一下,由平台负责编辑、推送,以示纪念与怀念,十分期待!
海纳百川,取则行远。世纪海大,谋海济国;百年校庆,与有荣焉。一朝海大人,一生海大情,让我们共同为母校发展贡献绵薄之力。
侍茂崇传记著作《浪里也风流》将于本期连载结束,平台并代表全体读者向侍茂崇教授90寿诞暨从事海洋教育事业65周年表示热烈祝贺!
十一、栉风沐雨在南国
椰大蕉甜鱼肥,早来潮水如靛缸。暮雨初收,征帆夜落,无限思量。四季芳菲,熏风如醉,半生刚强。常豪气干云,舞文弄墨,情未了,鬓生霜。
我是海洋倦客,四十年、出没浪里。追潮逐流,半是烟雨。海水浮空,月迷津渡,万种情趣。想乘风归去,蓦然回首,征帆又起。
[97]红树林
常年生活在北方的我,对树是红色的一直百思不解。
1988年在湛江港调查时,才在岸边看到过“红色”树林,这是一批不怕盐的家伙,在湛江港内泛动着耀眼的墨绿,宛如一大块一大块翡翠平铺在泥滩上。近前一看,为了防止海浪冲击,红树林主干一般不高,但是下面的须根,顽强地扎入泥滩里以保持整体的稳定。
到了海南,环保局向我介绍海南人长寿,是因为空气好、水好,自然生态好。其中,就有红树林的功劳。红树林有防浪、护坡、净化水质等作用,因此成为众多贝类、藻类、蟹类、鸟类,甚至大型动物居住、繁殖的优良场所。
海南的红树林以琼山、文昌为最,海南东寨港红树林保护区位于海口东南方向琼山境内,这是一个伸进陆地很深的港湾,岸边的水很浅,有大片软软的淤泥滩,加上气候炎热,非常适合红树林生长。红树林在这里的海滩上绵延50公里,形成一种特殊的自然景观。
受环保局之邀,我们在工作之余,参观东寨港红树林。汽车来到海边,目力所及,到处都是密密的树林,一直向大海伸展,有的树干高踞海面,有的已被海水淹没,袅袅的蜃气从绿树中缓缓而出,几只白鹭在上空盘旋。
登上小木船,柴油机就轰轰地响起来,由慢而快向海里驶去,木船犁起的海浪,扑打着红树林的树冠,绿叶将阳光折射成神奇的色彩,构成无数彩色光斑的组合。
近观红树,树干卷曲,根须交错,依依偎偎,千姿百态。树顶上,开着一簇簇白色、紫色、蓝色的小花,在阳光映辉下格外绚丽多彩。
根据陪行者介绍,红树林并不都是红色的。红树林有十几科、几百种,是个丰富多彩的大家庭,它的奇妙生境,神秘的生命史,特殊的功能,引起世界上各国科学家高度重视。
红树林中秋茄生命力最强,只要有红树林,就有秋茄的存在。它是“胎生”,种子在树上就发芽了,一落下水中就不怕潮水的激荡,强浪的追打。在海水中迅速扎根,撑起一片绿色世界,迎接其它红树林的到来。
后来,我到广西北仑河口,参加河口区环境保护的会议,红树林保护又成为讨论的主题。自然,我对红树林有了更进一步认识。
由于砍伐和生长地被侵占他用,全球每年红树林以0.7%速率下降。为了解决保护与开发矛盾,广西红树林研究中心的范航清先生,开创了世界独一无二的“红树林生态系统保育机理与探索示范”工程,不仅保护了红树林的湿地生态系统,而且还能进行增养殖,取得水产品的大丰收。
[98]东方港租船
东方港又叫八所港,位于海南岛西岸的北部湾内,是中国海南岛最西端的渔港,也是海南六大经济开发区之一。
开发区以港口为依托,形成以重工业为主、轻工贸易为辅的发展体系。但是,这里水深只有9米,2万吨级船舶只能乘潮进出港口。我们的任务是,调查研究港口和航道水深是否可以加深,以备更大船只进港的可行性。
海上调查用的都是小渔船,它们停泊在我们要改造的码头西边、约3公里处的小渔港内。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必须亲自到港内挑选,找那些较新、且干净的渔船为我等所用,谈好租用价钱、签好合同,这个工作才算结束。
因此,仅租船这一件事情,就要花去一天时间。待租船结束,口干舌燥,累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穿过这个依海而居小镇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织网、修网的渔民,他们在从灼人的阳光下,头戴斗笠,不紧不慢地做着每一个动作,显得那么安详、镇定。
港内到处都是渔船,经过十几年潮水拍打,大部分舷帮已经支离破碎,甲板又黑又脏,上面堆放着缆绳、渔网和生活用品,简直无立锥之地。空气中充满着腥臭之气,另人作呕窒息。我真担心,他们长此以往会损害健康。
所有渔民都希望我们租用他们的船,其中道理后面再讲。在讨价还价之后,我们终于挑选出5条较好、且又干净的渔船,匆匆而别。
第二天早晨,在闪灼的阳光下,我们乘着渔船出航,在运输繁忙的港湾中艰难前行,要不断躲着接送渔民的摇撸船,挤过那些肮脏的舢板,避开“突突”鸣叫的汽艇和机船。
我们站在甲板上,脚下是南中国海,在阳光下波光粼粼。远处海面有一个怪石嶙峋的小岛,像毁坏的轮船那样横卧海面。
在船上工作之余和渔民闲聊,才知道渔民们当时的生活相当窘迫。老渔民们回忆,过去北部湾的渔业资源十分丰富,他们有人一网拖上来的黄花鱼卖了50万元;也有灯光渔船一网捕获1,000多担鱼。他们说,以前的渔网都是靠人力来拉的,有时候鱼多得拉不起网,不得不割断网绳,倒掉一部分鱼,再拉起来。
然而,如此传奇的场面已成遥远的历史。如今出远海1天捕捞20~30担鱼就算不错了,但出海1次10天左右,捕捞200~300担鱼,还不够出海的费用。船长说,他的渔船约108千瓦、66吨位,出1次海需要消耗柴油10多吨,每吨油价3,200元;还要冰块10多吨,每吨价格220元。
也就是说,他的渔船出远海1次,仅柴油和冰块这两项开支就是3~4万元。除此之外,他还要支付船上雇员的工资。去年,他的渔船捕捞产值约12万元,但成本支出却要20万元,一年就亏损了8万元。
[99]琼州海峡调查
最窄处仅为20公里、波腾浪涌的琼州海峡,如同一道蓝色的屏障,阻隔了交通,阻隔了脚步,也阻隔了文明。海南岛因琼州海峡之隔而孤悬海外,历史上被视为蛮荒之地。历朝历代的流放之人,在这孤岛上流下了许多艰难的足迹和无穷的遗恨。
跨越古海峡,连通全中国,成为仁人志士的向往,清末大臣张之洞曾提出筑铁路至海南的建议;孙中山先生的“建国方略”中明确提出与现在不谋而合的轮渡方案。
1995年2月底至3月初,为了建跨海大桥,应广州设计院的要求,我们在海峡北部三塘和南部新海,共布置15条由渔船组成的调查队,进行海流等项目观测。
在这里调查,遇到的第一个麻烦,就是密布海面的定置网具,即使设置好的一个站位,船到跟前,一看是密密麻麻的大网,随流不住起伏抖动,我们就像见到水怪一样,只好远远趋避,唯恐船上螺旋桨被它们缠上,那就只好终日停在那里,得专门找潜水员“割摆”!
15条船同步(就是同时开始,同时结束)测量的要求,被它们完全破坏!不仅于此,它们对渔业资源破坏也是毁灭性的:不管大鱼小鱼,碰到它们,基本难逃法网。
第二个麻烦,就是水深流急:海峡中间最大流速超过每秒2米,水深超过100米。中间那条船我专门指派吴全录在上面,他是有名的不怕苦、不怕死的“铜豆”子。但是第二天我坐交通船给他们送水、送饭时,他却叫苦不迭。
30公斤的铅垂挂在海流计下面,钢丝绳倾斜还超过30度;现在要再加重,可是摇了一夜绞车、膀子都摇肿了,这本是我意料中之事。我一面表扬他不负众望,一面将从村子内新招来的4个彪形大汉送到他的船上,他才转忧为喜。
我住在新海乡的铺前村,前面临海,一道木麻黄将村子与海隔开。既隔开了浪的喧嚣,也隔开了海沙向村内的侵袭。
这里的阳光比北方更明亮、更热切,岸上绿色的椰林一簇簇、一排排地,海水到了这里也变成翠玉一样碧。万绿从中再露出一些青砖碧瓦、朱檐斗角,衬着满地黄沙,呈现出一派古意。
进入村里,并不见鸡鸣犬吠,这是一个宁静的村庄。她的无声,似乎还沉浸在过去的风雨沧桑中,和对过去历史的缅怀里。
渔民捕鱼很轻松,早晨将网拖到海边浅水里,用两条船将网张开,沿着海岸方向向前拖行,约500米,外面一条船向岸靠拢,快到岸边,男女老幼齐上阵,拉着两边纲绳,将渔网拖到岸上,那大大小小的白花花鱼类在网内又蹦又跳。
男人们工作就是早晨去拖一趟,上岸后由老婆将鱼捡拾、分类,再将网理好、晾晒。男人们吃好由妻子做好的早餐,顺理成章地凑在一起搓麻将。一整天麻将声声,乐此不疲,而妻子则将框内的鱼挑到市场上去卖!
渔村人世代以近岸捕鱼为业,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到了今天,虽然渔村人早就把目光投向了外面世界,他们的足迹达到了大江南北,船迹也达到南沙附近,但是,更多的渔民仍然不愿涉险到外海捕鱼。
即使农业银行给予他们优惠贷款,鼓励他们造大船,出远海,捕大鱼,他们也一笑置之,不理不睬,仍然过着小富即安的生活,显得那么从容、安逸和镇定。正如家家屋檐下那个风铃,风儿经过,都留下它的声音,构成瑰丽的梦,梦里也有温馨的感动。
村子西面有一座小庙,坐东朝西,三面围墙团团围起。进得门来,只见三尊神祗端坐台上,慈眉低垂,脸呈笑靥。面前炉内香烟缭绕,旁置果蔬,甚至还有一瓶矿泉水!男渔民每经于此,总要进去膜拜一番。其诚、其频、其男性崇拜特点,都是其他地方所未见。
昨天还感慨城市的喧嚣和拥挤,今天就见到安静和浩瀚。希腊哲人推崇人类,却又不断告诫他们,不要自毁和嚣张,对自然要敬畏。
当今社会繁衍过度、消费过度、排放过度,对这一切反抗,就是回归自然。简约代替烦琐,纯真代替虚伪。
[100]西沙群岛散记
在距海南岛330多公里的东南海面上,有一片岛屿像朵朵莲花浮于万顷碧波之中,那就是令人向往而又充满神秘色彩的西沙群岛。它是由永乐群岛和宣德群岛组成,永兴岛是西沙群岛中的最大者。
这片大大小小的珊瑚岛屿群漂浮在50多万平方公里的海域上,是南海航线的必经之路。岛的西面有一个港湾,三面围起,只有一面通海,可供小型军舰和渔船停泊。
为了扩大港湾使用功能,1997年夏天我们到岛上考查,其中包括测量海流和水下摄影等。我们一行8人,将装载仪器的渔船抛锚在港湾西侧水深10米处,开始25个小时的水流观测。
这里水温很高,温度表显示表层是26℃左右。艳阳当空,晒的我们汗流浃背,头脑昏昏。在船员协助下,我们迅速将事先准备的帆布扯起,四个角分别用绳子固定在两边船舷处,于是,一丝凉意顿时从面颊上掠过,烦躁的心情也很快平复下去。
由于西沙群岛居于远离大陆的深水区,离岛不远,水深就有几百米,加上人迹罕至,没有多少人为污染物向大海排放。所以,西沙群岛四周的海水十分洁净,最高能见度达到40米。我们在舷边释放仪器时,可以清楚看到海底各种颜色的珊瑚丛,和银色的、金黄色的、浅绿色的、大大小小鱼类,在珊瑚丛中穿梭游动。
太阳慢慢沉到水中了,海面上铺满一层薄雾,似烟非烟,似云非云,随着阵阵微风飘散开来。斜跨西天的残阳就要落下去了,满天飘逸的彩云依然恋恋不舍地留在曾经被她装扮靓丽过的天空。不久,夜幕慢慢拉上,天边只剩下一抹血色。
海面万籁俱寂,学生要我躺倒甲板上休息。我的学生这次要我来西沙,并不是因为缺少劳力要我充当替补,而是要我来看看这些群岛,对今后开发提一些建议。
可是,他们怎能理解我的心情。虽然我是一个“老海洋”,年年出海,年年恍如初度。在大海面前,我忘了年龄、忘了时空。每次看到海,当闻到那种潮湿、清新略带一种咸味的空气时,就像注入一种兴奋剂,心中都会燃烧起一种激情,一种征服的欲望,血流加快,眼睛放光。第二天上午,另一条渔船将我接到岸上,让我看一看永兴岛全貌。
永兴岛(16°50´N,112°19´E)面积1.85平方公里,光洁、整齐的码头上耸立一座面海而立的大碑,上写“中国南海诸岛工程纪念碑”。碑以大理石为面,以楷书刻成。碑的向海一面,是一幅南海诸岛以及我国海域范围的地图,用笔绘于砖上,经烧瓷而成。古朴典雅,雍容大方。
岛上只有3条路:海南路、北京路和永石路。海南路的尽头就是军民两用机场,它于1991年建成,拥有长长的跑道,可起降波音737飞机。岛上闹市在北京路,街容整洁,花木扶疏,邮局、商店、医院、银行一应俱全。边防局、海南省三沙办事处(西沙、中沙、南沙)、气象台也集中在这里。只是人烟稀少,几乎看不见匆匆过客。
三沙办事处(也是琼沙县办公所在地),高达5层,气势非凡。我们爬上楼顶,岛上一切尽收眼底:处处树木成荫,郁郁葱葱。一行行高大挺直的椰子树,枝繁叶茂,错落有致。在陆水相接处,是白得耀眼沙滩,环绕绿岛,像一串串珍珠项链。
在这里我们受到热情接待,由于天气太热,休息地选在楼外椰树下,高大的椰树,形成巨大天幕,遮住绝大部分阳光。不远处布满青色藤蔓,间有黄的、紫的小花绽放在绿色背景上。几十只椰子已经剥去“外套”,剩下的内壳业已开出圆形小口,我们喝了新鲜、甘甜的椰汁,稍事休息,陪同人又继续引导我们参观。
从这里往北有“全国各族青年团结林”,是一片茂盛椰林;再过去,一面巨大影壁,上罩飞檐斜顶,上书“西沙将军林”五个匹窼大字。亦是椰林,但是树上都挂着植树人的名字和职务。江泽民以及许多中央领导人,各省主要负责人,来此视察工作者,都要植树留念。1982年至今,已植树206棵,大的椰树,已有10几米高,一片葱茏。
永兴岛东北部的石岛,原来与本岛之间被浅水隔开,现在已经通过筑坝相连。这里怪石嶙峋,杂草横生,山不高却崎岖难行。由于浪的剥蚀,峭壁上布满空洞,白浪涌来,轰然作雷鸣。
山上有一石碑,上写:中国西沙石岛,并附有一张中国地图。面海峭壁处琢刻着“祖国万岁”四个大字。
从山顶上极目四望,云海苍茫,水面像一块碧玉,要怎么透彻就怎么透彻;日如灸,没有风,海面上有缕缕水汽升腾,使远处礁盘都成了蜃景般飘渺迷离。
第三天是潜水,王道儒等人轻潜水和水下摄影,也生出千般迷人景象。珊瑚树圆柱形薄膜细管,随着水波荡漾,有的像含苞待放的花冠,有的正在绽放。体态轻盈的鱼儿迅速划动双鳍,犹如飞鸟一般从花旁一掠而过。
珊瑚礁,很多人一直以为它是植物,因为它那美妙建筑,看起来很像灌木、花草和大树,有植物的风貌。实际是珊瑚虫营造起来的房子,珊瑚虫生活在它的内部和表面。
珊瑚虫很小,在显微镜下,像是没有眼睛的小乌贼。它们的嘴像一个洞,周围有很多触须,上面长着刺状细胞,刺的后面缠绕着含有毒液的细纤维。遇到猎物,这些刺就像医院注射针头一样,很快刺入猎物的身体,后面纤维中毒液随之进入猎物体内,将它们麻痹,然后送进嘴里吃掉。它是刺细胞大家庭中一员,水母和海葵也属于这一族。
珊瑚虫,白天利用阳光将水中钙离子转化为碳酸钙;夜晚活动时,珊瑚虫会将白天合成的碳酸钙排放出来,并堆积在它们活动的空房间内。第二天珊瑚虫回家时,公寓的碳酸钙凝固,于是石灰质又增加一薄层。
我们眼中的珊瑚城似乎宁静而安逸,但是对这里居民来说,小心谨慎是第一准则。珊瑚礁是崇尚暴力的世界。在珊瑚的世界,领地是一种财富,没有领地,就没有食物,失去家园,失去保护。
红色珊瑚被称为:上帝流在地上的血。人们却不惜将几十万年才长成的珊瑚,切成块卖出去,导致以前的奇景、变为历史。
往事吟啸空自诩,流光逝如斯。
都缘海洋结情,长惊涛声再起。
思前事,惜流芳,如梦里。
万里云帆,波声带雨,归去来兮。
[作者简介]侍茂崇,中国海洋大学教授,1959年毕业于山东大学海洋系,后留校任教,主要从事物理海洋学教学和调查研究工作。曾先后担任中国大百科全书特邀编辑、中国海洋年鉴编委、中国太平洋历史学会理事、中国海洋历史博物馆顾问、国家海洋局北海分局海洋监测中心顾问和广西科学院顾问,以及海南海洋开发规划设计研究院总工和南海海洋调查研究中心总工等。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是山东省“科技兴鲁”金质奖章获得者;多次获得省、部级和国家优秀成果奖。累计公开发表科学论文100余篇,并著有《海洋调查方法》、《海洋调查方法导论》、《物理海洋学》和《物理海洋学导论》、《海洋锋》、《海洋与环境》等专著、译著多部;还著有《海洋史话》、《海洋资源》、《沧海桑田》、《化石鱼追踪记》、《蔚蓝色的涌动》、《海上六十天》、《海洋奥秘》、《海洋动力资源》、《一代宗师---赫崇本》和《冰河演替与海陆沧桑之变》等科普著作十余部,是我国著名的海洋科普作家。
注:该文作者根据早期发表的《浪里也风流》(中国海洋大学出版社,2015年)传记著作手稿,按平台宗旨进行了重新整理与编排,借此深表感谢!故事大标题由平台依据作者提供的全部故事内容另加,并以连载的形式推送,希望能够得到读者的青睐与认可!故事拟以海洋调查、海洋教育为主线,展现一位海洋人对海洋事业的执着、奉献与人生观,特别是在他身上所呈现的那种求真务实、刻苦钻研、淡泊名利、献身海洋的科学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