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女之累:李清照及其接受史◎[美]艾朗诺 著|海外李清照研究最新成果

文化   历史   2024-05-29 18:57   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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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女之累:李清照及其接受史》)    

大长不看可直奔“手动分割线”后。

这本书,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人发给了我,大概知道我对李清照的喜爱。但我这人不甚喜欢读外国人写的书——当然有人肯定举我前天发的《杨贵妃》来反驳我了,兀的那本不正是外国人(日人)写的书?对此我无法狡辩,但若说海外汉学家这个群里,日本人倒是有先天的优势的,他们对汉籍的运用和理解,比起西方国家的汉学家,那是不可同日而语的。首先,日本存有大量的汉语古籍,有许多许多甚至是国内都见不到的珍本、善本,就比如说极品梅词话,台湾有介休本,日本有大安本,大陆无。幸好他们都把原书全部拍出来分享,才使我们这些平家子弟,得以一窥它们的真容,这确实是造福群众的公益事业,惜乎咱们还落人一头,可发一喙。其次,日本人特别是有学养的学者,汉文水平是不低的,一些汉学家,径直可以用古文写作。反观西方汉学家,由于不通汉文,或者就算通,也没有日本人这么好的汉籍环境和语文环境,难免隔靴搔痒,终究有一层障壁。比如《古诗十九首》有一句“驱车上东门”,上东门是洛阳东墙三门靠北的一门,可是有个汉学家不察之下,把“上”理解成了上路的上,这句诗的意思就变成了赶车走到东门,虽然上东门确实在东边,这么理解还不至于错得太过,然这里面的误解,已足使我们窥一斑而见全豹。我这么说,有些书友肯定会不高兴了。在一些人心中,奉西方为圭臬,从科技领域很丝滑地过渡到人文领域,如果你一定要认为海外汉学家就是比咱自己这些混子学者(不否认这种混子学者也不少,但咱们基数大,就算混子多,真正有才的也还不少,这个就叫“规模效应”,想起来改开之初,邓公主持公派留学,有人进言曰:这些学生年纪低小,乍到西方发到国家,灯红酒绿,十里洋场,乐不思蜀怎的!公曰:就算这些人只有十分之一的回来,咱们也还是赚的。时论往往以此多之。)强,那你也多去看日本汉学家的论著,你看那史记、汉书、陆宣公集,都有日本人的注本,而且校注精审,考证严密,至今仍是重要的汉典参考书。

说了这么多,大体都在嫌弃。但李清照研究还和一般的研究不一样,她是一位文学家,而且是偏通俗的文学家(词在宋朝,可说是一种平民文学,尤其是李清照的易安词或者说漱玉词,多采宋人口语入词,今人读之,尚觉可口,比如易安的《剪子木兰花》:

卖花担上。买得一枝春欲放。泪染轻匀。犹带彤霞晓露痕。

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

如果说上阕还比较“文”,那么下阙就非常“俗”了。以至于近人赵万里《重辑漱玉词》以“词意浅显”为由将这首词列入“存疑”之作。又如《点绛唇》: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把少女的灵动,用“平易语”尽皆道出。再如那首千古闻名的《声声慢》: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更无一个生字僻典。

从这个角度上说,美国人来研究李清照,比研究一般文学家和史事倒容易些。且从艾朗诺的百科来看——

著作有《欧阳修的文学作品》(1984年出版)、《苏轼的文字、意象和功业》(1994)、《钱钟书〈管锥篇〉选译》(1998)、《美的焦虑:北宋士大夫的审美思想与追求》(2006,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年出了中文版)、《才女之累:李清照及其接受史 》(2哈佛大学出版社2013,上海古籍出版社2017年出版中文版)。

看来深耕宋代文学多年,有一定的功底保障。

但我仍然不能不说,他也还有一些问题。受宋明理学在后世的妖魔样影响,他自然而然地把宋朝也看成了这样的鬼蜮。其实宋朝虽然较唐朝对妇女的束缚严重了不少,但像明清那样“吃人”(鲁迅语),也还不至于。所以他几乎是设想了清照生活的时代,有一群男人和精神男人(陆游就记载了这样一件事:说有一位孙夫人,她小时候,和李清照作邻居,清照想教授她文学,她却干顶了一句:“才藻非女子事也!”,这种就是精神男人,她的价值观已经自觉和男人高度趋同了,就和写《女戒》的班昭一样,这位当时被尊称为“曹大家”的饱学之士,还教出了掌权十几年的帝国统治者邓绥,却写一本《女戒》来规训女性,谄媚男性,真德之贼也!)像“风刀霜剑”来“严相逼”,但是从清照的一生来看,她后面虽因二嫁张汝舟(渣男)而被一群大男人奚落和攻击,但这已经是在她身后了,她的大部分人生,从她留下的文学作品中,看不出有男人特别打压和针对他,反而她因父亲李格非属苏门后四学士之一,得以和张耒、陈师道等当代文豪交流,甚至诗歌唱和,这哪里有打压的影子!况且,清照文字之中流露出来的满满的自信和自傲,也不可能是饱受男性打压之后还能保有的。否则,她写不出几乎把所有宋代名词人都“喷”一顿的《词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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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前好几天,尘梦在鬼哥群里要看我是歌手直播,可煞作怪,这节目偏只有芒果才能看,便问群中人借会员,然鬼哥群里多直男,怎会看芒果tv?是以事不果行,但是我想起之前有个芒果独播的电视剧,在咪咕视频(这是中国移动出的)就有,便试着上去一搜,果然有,便借号给他,让他看个足意。他倒过意不去,定要送我本书,以为桃李之报。我说“萌萌不要送书郎”,愿为排本书,送我当礼品。他满口答应,我就给了他这本,还不无坏笑地说道:你不正喜欢做一些社科书么?这个也算噢。

他动手很快,不越日书便成了,本来昨天就要发,我因此待在办公室干等到六点多,等得我肚子大呼大叫,实无奈何,只好走掉了。后面才知道,他还上班呢那时!

这书的大部分工作都由他完成,我只不过随马坠镫,帮他转制了几张表格,这里大言不惭地说出。

所以如果你们觉得这书不错,那功劳全是他的。请多多打赏呦!(躹躬~)

(完)

(回复“才女之累”或艾朗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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