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出潼关
2024年8月20-25日,我跟老王驱车向东,出潼关,一路走走停停,拜望了两个博物馆、两处水利工程、一座庙宇、一条峡谷。
说起潼关,我们很难不说起战事。
潼关的名称第一次被世人看见便是因为战争。东汉末年,军阀混战,由关中十将率领的诸侯联军起兵反曹。公元212年,曹操在这里大败马超、韩遂。潼关的名称第一次被写进历史。
在进入潼关以前,黄河由北而南一路穿行在黄土高原上。到了潼关,一头撞上了坚不可摧的秦岭,于是转而向东,完成了它生命中的最后一次大拐弯。由大河和大山撞击形成的这个要冲,像门户一样守护着八百里秦川。此后的潼关,自然成了兵家必争之地,不断上演着你死我活的血肉厮杀。哥舒翰在这里哭过,黄巢在这里笑过,李自成在这里提心吊胆过。这里的沟沟坎坎记得他们的脚印和声音,记得他们的笑容和眼泪。上世纪那场触目惊心的日军侵华战中,潼关遭受到据守在黄河对岸的日寇的无数次炮轰,最终遏止了侵略者侵入关中的步伐。
这是一座雄关!是和函谷关同样古老的军事要塞,它和函谷关互为表里,共同扼守着中原腹地的安宁。秦岭护佑着它,给了它巍峨雄壮舍我其谁的气度;黄河滋养着它,塑造了它容纳百川气定神闲的秉性。千百年来,无数诗人为它写下了动人的诗句。最打动我的是张养浩的《山坡羊·潼关怀古》。
“峰峦如聚”,描述的便是潼关南面的几座山——麒麟山、凤凰山、象山、印台山、笔架山群峰并簇的壮观景象。“波涛如怒”当然是指日夜咆哮奔流不息的黄河。我们的古人多么惜字如金,仅用八个字就写尽了潼关的山水。
张养浩,这位风尘仆仆前来救灾的官员,一路所见,除了壮美的山川,还有饥民遍野饿殍横陈的惨象。“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是那个时代最痛彻的呼声,也是一个封建官员固有的良知。千百年来,吃不饱饭一直是底层百姓的最大困窘,他们中的绝大多数终其一生都在为喂饱肚子而苦苦挣扎。张养浩迥异于其他诗人的地方是,他的行走是低着头的,怀着悲悯的。
蒲松龄有一副自撰联:“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其中的“百二秦关”就是指易守难攻扼三秦咽喉的潼关。
在潼关博物馆,有两样东西让我驻足良久。一个是清代在禁沟修建的防御工事——禁沟十二连城;一个是冷兵器时代的守城器械——塞门刀车。
禁沟是潼关南面一条30里长的天险,南北走向。因为黄巢和李自成的军队都曾越过这个天险顺利攻入潼关,清朝廷便在禁沟西沿修筑了12座城(楼),连成一线,驻兵把手。天险加上人工阻碍,清代的潼关城可谓是固若金汤。
塞门刀车是一个令人胆寒的防御器械。“车前有木架三四层,各层固定尖刀若干口,车体有长辕,敌人一旦攻破城门,守城士兵则猛推刀车塞住城门,既可杀伤敌人,又可挡住敌方的矢、石,形成活动的壁垒。” ——摘自潼关博物馆资料
历史的书页翻到今天,战争的硝烟早已消散。今天,我更愿意谈论与这座小城相关的另一个人——冯夷。
“相传,古时候潼关有个叫冯夷的人,因渡黄河溺水,死后天帝封为河伯,负责治理黄河,人称‘黄河水神’。河伯穷其毕生之力,画出黄河河图,后传予大禹,大禹依河图治理黄河,河得治。” ——摘自潼关博物馆资料
这个故事让我想起一个词,接力棒。在移山治水的浩大工程中,为之奉献智慧和生命的从来就不是一个人。冯夷把河图交给了大禹,大禹之后呢,无数的英雄带领着难以计数的百姓在规训着九州大地上纵横交错恣意奔泻的河流。都江堰、郑国渠、大运河等,无不熔铸着他们的智慧和汗水。历史从来就不是一个人书写的,只是,许多人的身影淡去了而已。
在结束潼关的话题前,我想起了明清时的一首童谣。抄在这里,便于时时回首这座沧桑又年轻的小城。
“潼关城,两头尖,北靠黄河南靠山,蝎子山,凤凰山,麒麟送子印台山,六座城门两水关,五里暗门不见天,西走十里脚不干,上到城墙转一圈,始知天下第一关。” ——摘自公众号“渭南宣传”
十堰是一个因汽车制造而壮大的新兴城市。十堰博物馆专门开辟了一个展厅讲述汽车,这个话题过于男性化,且略去不提。我感兴趣的是其中展出的恐龙和古代器皿。
在恐龙展厅,我认识了许多形态各异的恐龙:单棘龙、巴克龙、许氏禄丰龙、山西山西鳄、杨氏鹦鹉嘴龙、合川马门溪龙、亚洲古似鸟龙、魏氏准噶尔翼龙等,大部分恐龙体型庞大,威风凛凛,很是骇人。
真正与十堰有关的是恐龙蛋化石。专家们在距十堰160公里处的河南西峡县,发现了大量的恐龙蛋化石,它们的数量占到了世界恐龙蛋化石总数的三分之一。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在西峡,专家们未发现一架恐龙骨骼化石。而在那些有丰富恐龙骨骼化石的地区,却鲜有恐龙蛋。究竟为什么?
因为,恐龙与海龟一样集体在特定的生蛋区产蛋后离开,借助太阳光自然孵化。由于产卵区与生活区不同,且恐龙骨骼保存机率仅为万分之一,所以我们今天很少在同一地区既发现恐龙骨骼化石又有恐龙蛋化石。[摘自十堰博物馆资料]
器物最能展现人类生活的日常。我在这里看到了一件新石器时代的陶鬹(guī),很是惊讶。在远古,陶鬹既可以用于炖煮羹汤温酒,做好后直接端上筵席,又可以当饮具使用。5000年前祖先们制造并使用过的易破碎的器物,竟然还能被今天的我们看到。
东周时的器皿就相当精致了。铜簠(fǔ),是古代祭祀时盛谷子豆子等粮食用的。造型繁复,雕刻精美,盖子和簠体严丝合缝,令人赞叹。铜盥(guàn)缶,是古人的储水器,主要用于洗手或沐浴。这件宝贝特别像今天的腌菜坛子,盖子扣在盥缶口上,上面有精巧的圆形把手便于开启;盥缶两侧有类似耳朵的提手,提手上焊着一个一个套在一起的铜环,大概是为了方便移动和固定吧。
陶瓮棺,是一件大腹便便的汉代陶器,成年人双臂合拢就可以轻松抱住。这样小的容积,如何用作棺材盛下一个人的尸身?一个成年人显然是装不进去的,莫非是装小孩子的?那么,什么样的孩子夭折后会被盛在这么憋屈的陶罐里?我听说过古代高僧有在瓮中坐化的习俗,这样小的陶瓮显然不适合做高僧的棺材。那么,还有没有另外的可能,汉代人也曾尝试过火化,把骨灰装进瓮中深埋于地下呢?还有,那个时候究竟有多少人以瓮为棺呢?享受这种待遇的人生前是受人崇敬还是遭人厌弃呢?
在唐代,使用熨斗的人应该非富即贵。对衣着平整度的要求显然是出于参加非常隆重的集会——婚宴、丧礼、祭祀大典等——的需要。平民衣褐,君子怀玉,身份地位的差异决定了人们衣着装饰的不同。我曾在一个直播间看到过目下普通印度人的日常光景。在街边搭的布篷下,一个印度女子在熨烫衣物。她手里的熨斗很像我们上个世纪用过的,不同的是不插电,里面卧着一堆碳火。看到这一幕,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说我们唐代就很先进,还是说如今的印度很落后?似乎都不合适。毕竟那位以给人洗涤熨烫衣服谋生的印度女子不代表当下的印度文明。
丹江口大坝位于湖北省丹江口市,是南水北调中线工程的水源地,换句话说,这里是南水北调中线工程的起点,终点是千里之外的北京和天津。大坝初期工程于1958年9月1日开工,1973年底完工。之后,经过四十多年的加高加固,大坝终于在2014年12月12日,正式向北方(北京)调水。
买了65块钱门票,我和老王进入景区。迎面就是高176.6米,长3442米的大坝。在悬空玻璃观景台拍照时,老王指挥我,往玻璃中间站。轮到他时,他站在玻璃和地面相接处,死活不肯往外挪一步。我说,你居心不良,怎么就让我站在危险的地方?你怎么不站?他说,他恐高,我胆大。
顺着景区标示的白色箭头往里走,我们进到了坝体里面。凉飕飕的空气立即拥裹上来,舒爽极了。这里是新旧坝体中间的通道,一人多高,仅容俩人通过。光线很暗,路面湿滑,且弯弯曲曲,得小心翼翼行走。台阶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粗粝凹凸,加上游客稀少,莫名的神秘感像小兽突然窜了出来,新鲜又刺激。左手边的水泥墙时有水滴渗出,大概是靠着水库的缘故。里面禁止拍照,所以没有留下照片。
从坝体里面出来,爬了三段陡峭的台阶,到达摆渡车停靠点。稍作休息后,坐摆渡车上到大坝顶上。观景台上的醒目位置立着一块巨石,上书五个毛体字“丹江口水库”。抬眼向水库望去:碧水青天,浩渺无边,远山安卧,万象绝尘。因为是南水北调的水源,这里有武警守卫,禁绝游船等一切水上游乐,远离喧腾嘈杂纷乱,因而显得格外清静、洁净。
很难想象,碧波万顷的水库库底曾经是古楚国的国都——丹阳。在这里,秦楚之间曾发生过激烈的搏杀,楚军将士全体阵亡。惨烈的场景被屈原写在了《国殇》里。虽说往事已逝,硝烟散尽,然而,只要掀开历史的这一页,血迹和嘶吼还是会扑面而来,令人不忍直视,不管他是楚人还是秦人。好在时间覆盖了一切,改变了一切。
如今,这片广袤的土地,不再藩篱遍布,关隘重重。王勃如果健在,一定不会悲叹“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 我们能在群山中削出一座城市,制造汽车;能在地下铺设管道,把大西北的天然气引到长江以南;也能改变汉水东去的方向,牵它北上,长途攀爬抵达千里之外的首都。
“一江清流送北京”再也不是神话,不是梦想,是你我情不自禁为之歌之舞之的惊人变化。它显示了大国的深情与力量,显示了华夏子孙前行的速度与耐心。
三门峡的名称据说跟大禹治水有关。相传远古时期,在秦岭山脉东段,大禹用神斧劈开了“人门”“神门”“鬼门”三门,即三门峡。
三门峡大坝的具体位置,在河南省三门峡市湖滨区。景区入口处有两块石头,让人精神一振。一块是截流石,准确地说,是人工预制的15吨混凝土四面体,记录了1957-1958年大坝截流的壮观场景。另一块石头上题着七个大字“万里黄河第一坝”,是李先念的手笔,很醒目。
乘电梯下到和排洪洞平行的位置时,我被汹涌翻滚裹挟着泥沙的河水震惊到了。千百年来,这匹日夜奔腾咆哮的黄色野马,左右摇摆,任意驰骋,让两岸的人民吃尽了苦头。60多年前,在这里,它终于被人类驯服了,第一次被套上了笼头。桀骜不羁的黄河令人血脉偾张,拢住这匹野马的三门峡大坝则使人心神安宁。侧过头仰望,坝体上的八个大字“黄河安澜,国泰民安”,格外贴切,道出了十几亿人的心声。
众所周知,三门峡大坝是年轻的共和国倾举国之力修建的第一个大型水利工程,请的是前苏联的设计专家。从1957年到1960年,用了不到四年时间,大坝就开始蓄水排洪。修建的艰难是可想而知的,上世界60年代,大部分国民还在饿肚子的时候,省下40亿给了三门峡。据说,那时麦子一角二毛一斤,我们用两筐麦子换一筐水泥的代价最终筑成了这座振奋人心的水利枢纽。
有一个不得不提的我们国家的水利专家黄万里。这个名字好像天生跟黄河连在一起。他是那个年代少有的有海外求学经历的专业人士,在三门峡水库筹备阶段,他一直投否决票。他不同意苏联专家的设计方案,因为它忽视了黄河泥沙大的现实问题。
可惜的是,那个时候他的声音太小了,未能阻止大坝的修建。大坝正式投入使用一年后,黄万里预判的问题就出现了。水库堆积的大量泥沙导致黄河上游的渭河等支流水位迅猛抬高而造成河水倒灌,两岸居民备受洪灾之苦。我生活在渭河岸边,曾亲眼看到农民的玉米泡在水里的情形,并为之心痛不已。好在,三门峡水库有了后来的三次改建,泥沙淤积的状况得到了部分缓解。
当然,从全局看,三门峡大坝的修建还是利大于弊的。处于下游的山东和河南人民再也不会战战兢兢生活在地上河的噩梦中了。如今,三门峡的弊端已经被下游的小浪底工程消泯了。三门峡俨然一位苍苍老者,高居于中流砥柱之上,依然为泄洪发电灌溉养殖尽着绵薄之力。
参观完大坝,迈过“一步跨两省”的界石旁,一堆女孩子在拍照,年轻的生命总是让人心生欢愉。
我正往回走着,迎面来了一位老先生。和我擦肩而过时,他盯了我几十秒,我正莫名其妙,身后就传来他急切的声音:你的眼镜呢?眼镜呢?我回过头,发现他在问走在前面的女士——应该是他妻子。我才明白,是我的太阳镜让他想起了老伴的墨镜。
关帝庙,位于山西运城解州(hài zhōu)。解州的读音是当地口语,普通词典上查不到。
关帝庙的大部分建筑修建于明清。从端门、午门、御书楼、崇宁殿、御园这些名称就能听出,关帝庙的规格是拟帝王级别。重量级的书法匾额自然是数不胜数的。
康熙的“义炳乾坤”,乾隆的“神勇”,咸丰的“万世人极”,汪国真的“结义亭”等,很值得爱好书法的朋友驻足赏玩。清代一位署名“陕西候补县丞芮邑郭守伦”的题字“德配尼山”最具代表性。除了书法本身的清丽俊美外,这四个字道出了老百姓的共同心声:关羽将军和仲尼先生是中华民族史上双峰并峙的存在。
关羽死后,身份地位节节攀升。自明神宗万历十年(1582年),被封为“协天大帝”起,关云长就高居帝王之尊,受到上至帝王人臣,下至黎民百姓的共同敬仰。
很少有人能同时获得官方和民间的一致爱戴。关羽可以说是集万千爱戴于一身的。爱需要讲述,不断地讲述。关二爷用过的“青龙偃月刀”和“汉寿亭印”即是人们讲述的内容。哇,关二爷用过的宝贝,那还不得好好供奉起来!人们修建了刀楼和印楼,安放着想象中的“青龙偃月刀”和“汉寿亭印”。
汉夫子雨竹和汉夫子风竹也是民间杜撰给关老爷的故事。它以墨竹的形式盛赞了关羽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气节,很有韵味,抄录如下——
在四龙壁和端门之间,有一个奇怪的东西:梐枑(bì hù),俗称挡众。属清雍正五年(公元1727年)御赐文物。在古代,它提醒众人,到此文官落轿,武官下马,以显示恭敬。
仪式感是必要的。这里的挡众提示所有的拜谒者:前方祖庙里供奉的英灵,不再是一个普通百姓,而是等同于九五之尊的帝王。
四龙壁是明代宣德年间的琉璃影壁,已经有了一定的年代感。龙壁的规格很多,有一龙壁、三龙壁、五龙壁、七龙壁、九龙壁。我见过九龙壁,在故宫和北海公园,都属皇家雕刻,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四龙壁是第一次见,很稀奇。既然关二爷都被封为“关圣大帝”了,为什么不能享受九龙壁的待遇呢?
四龙壁是一个有意思的存在。有人说它象征了帝王的尊严,有人说它暗示了关羽由凡人而帝王的身份飞升,也有人说,它隐喻的是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究竟哪种说法更接近于当年建造者的本意呢?不得而知。
金丝峡是隐藏于秦岭深处的大峡谷,隶属陕西省东南商南县。
游览金丝峡很舒服。掏30块钱,摆渡车就会替你爬山,把你送到位于山顶的景区门口——栗园。树木葱茏的幽静小径送来丝丝凉意,接引你缓缓下山,慢慢欣赏身边的飞瀑怪石,古木兰草。
你将穿越三段截然不同的景观:丹江源、黑龙峡和白龙峡。开始时石阶平缓,溪流潺潺,山水并未显出它奇特的一面。越往下,视野越开阔,水流也越大,奇形怪状的石头也一个一个冒了出来,绊住你的双脚。落差小的石阶上,滚珠溅玉,泠泠作响;落差大的山崖边,银帘挂川,雷声轰鸣。在双溪瀑布的小小水潭上,有竹排来回游弋,兜揽游客拍照。
一线天一段,我们是匆匆通过的。这里光线幽暗,湿意拂面。脚下是看不到底的深谷,只闻水声,不见水流; 两边是望不见顶的悬崖,巉岩高耸,遮天蔽日。穿行其中会有强烈的逼仄感,心跳加速,呼吸紧促,仿佛慢走一步,两边的山崖会挤压过来。路面凹凸不平,耳边时时响着景区的语音提醒:落石路段,请快速通过。来不及想“空翠湿人衣”,来不及想“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就逃也似的远离了这段惊险刺激的路程。
金狮洞是景区最具代表性的溶洞,据说里面安卧着一座惟妙惟肖的“石狮”,相传是紫阳真人云游于此洞时,他的坐骑金毛狮子坐化而成的。因通往溶洞的石阶太过陡峭,我们放弃了观赏。
马刨泉,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激越奔放。“泉水甘甜清凉,富含人体所需的钙、铁、锌、硒等微量元素,这是一处天然矿泉水。相传,三国时期苏娘娘剿匪于此,胯下战马奋力一刨,泉水涌出,解救大军。” [摘自“景点说明”]
翰墨崖,看上去并不像文字介绍的那样明显有趣。崖壁上有流水留下的痕迹,似斑斑墨迹。“相传商鞅在此写诗时,不小心碰翻了墨,墨汁顺着山势留下来,形成汗滴流痕的崖面。正是:‘有心写诗诗未成,无心泼墨墨成峰。’” [摘自“景点说明”]
用了四五个小时走完了全程,总体感觉还不错。金丝峡就像一个姿色平平的村姑,清静、洁净,默默地藏在秦岭深处。也许是见惯了那些大景区——比如武当山、黄果树、九寨沟等的喧腾和拥挤,我更在意金丝峡未遭过度开发的拙朴和本真。在这里,商业气息还没那么浓郁,还未侵蚀到山水固有的姿容和颜色。
有一个问题从一开始就萦绕在我的脑际。这里究竟是不是像景区宣传栏说的,是丹江的源头呢?如果说是的话,那么为什么允许竹排和游船搭载游客污染水源?如果说不是的话,为什么要拿丹江源的名号做卖点呢?
下面是摘自景区宣传栏的文字,仅供读者参考。
丹江源简介:全长3km,分布于峡谷的上游,以十三级瀑布群景观为主体。新构造运动使地壳间歇式抬升形成不同的裂点岩砍,发育流水溯源侵蚀作用。群山环绕,总体南高北低,水流入山谷形成“丹”字湖。涓涓溪流汇入丹江,是南水北调工程中“一江清水送北京”的主要水源地之一。主要有丹鱼湖、通天峡、丹江源、栗园寨等景点。
(作者简介:依依,本名秦景侠,渭南合阳人。文学发烧友。偶尔涂鸦,借以表达对汉语的热爱和敬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