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博回忆:一二八淞沪抗战(2)

文摘   2024-11-27 06:50   广东  


汪先生突然到杭州,孙哲生他们绝对不能原谅的。他到杭州的前一天,冯焕章去见他,医院说汪先生病得很厉害,不能见客。孙哲生也去见他,医院还是拿病状厉害为理由,谢绝来宾。昨天还病重,今天忽然乘车到杭州,这是什么一回事,任你如何解释,孙哲生他们依然不能谅解。



南京政府正入了混沌状态,上海终于打起来,日本海军见了陆军在东四省建奇功,也想援例在上海来一次沈阳事变,恰巧三友实业社的工人,打死一个日本和尚,海军方面提出种种的过分要求,上海市政府都答应了,依然还要跃跃欲动。上海事件那样紧张,而孙哲生死也不肯回,于是在一天之内,便提出汪先生任行政院长,改组行政院,当时忙得要死,各部长也不及补人,外交部长由司法行政部的罗钧任督兼,铁道部由我暂兼,而内政部则由汪先生暂兼,因为政府须要立刻迁洛。



如果真是战争,南京确是危险的,只在南京的下关,就泊有日本几条兵舰,把国民政府摆在日本炮火射程之内,岂不变了容易作城下之盟?行政院一成立,即商议马上把政府迁洛阳,二十五、六两天,各部都把重要文件装上火车,由津浦路转陇海路出发。



当日各部部长没有行的仅四个人,军政部何敬之是留守南京的,自然不能走。外交部罗钧任要负外交职责,也只有暂留,交通部陈真如本来是京沪卫戍司令,也不能不坐着指挥军队。至于我呢,本来没有留的必要,但我真要看看怎样打法,对内战争和对外战争怎样的不同。罗钧任并且留着我帮忙他,我只交代次长郭春涛带着职员移洛办公,我留在南京看热闹。



我们四个部长约定每日在萨家湾外交官舍见一次面,以备交换情报,二十七中午,我们照例会见,何敬之没有来。


“真如,倘若日本海军真要打起来,你们是不是要抵抗?”我急切的要问个究竟。


“据高佬蔡说,上海打不得,那里没有阵地。将来要打,也必定要撤兵至真茹和南翔,”高佬蔡是蔡廷锴的浑名,真如解释着。


“真如,你错了。你们除非不抵抗则已,要抵抗还是应该在闸北。你们以为闸北不是阵地,但日本人占了闸北,不来真茹和南翔,你们岂不是有抗战之心,无抗战之实。而且我承认这次上海战争,还不是军事战争,而是政治战争,倘若在闸北不流一滴血,闸北必将变为日本的租界。”我把许多理由告诉真如。


“公博说的话很对,赶快打电话到前方.”罗钧任承认我的献议。


真如想一想,承认我有理由,即在桌上拿起军用电话打至上海找蒋光鼐:

“你是景然吗?公博主张除非不打,打就要在闸北。你的意见怎样?”


“贤初也是那么主张,就这样干罢。”蒋光鼐停了一阵,在电话那一头答话,大约已得了蔡廷错的同意。



上海的战争差不多成了定局,我们得到许多消息,都说日本海军非冒险行动不可,只是痴心爱好和平的人们,心里还挂着一线的希望。日本总领事送到上海市政府的要求,吴铁城市长都接受了,并且也正式道过歉了。据吴铁城的报告,日本领事馆也很高兴的告诉他,大概已没有什么变故,然而日本的外交岂是在领事馆手内的?一月二十八早上三点钟,日本的海军陆战队,事前没有一点通告,进攻闸北,而十九路军也积极抵抗,掀起了上海“一二八”之役的民族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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