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竹萍：代理了三十年离婚官司，我真的想说，女性一定要学会先爱自己

本期封面人物

宋竹萍律师

北京瀛和（沈阳）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律师

律师这个职业不仅仅是一份工作

转眼，已经是我律师执业的第三十年了，记得我刚刚入行的时候，我的师傅曾经和我说，“我们律师这个职业不仅仅是一份工作，而是别人的希望，所以别把挣钱放在首位，一定要用心去对待每一个案件。”

那时候，我还不是很懂师傅的话，但随着执业年限的增长，我越来越能体会当年师傅的谆谆教导。从一开始只是一份工作，逐渐到开始体会委托人的感受，发展到开始急委托人之所急，想委托人之所想，乃至于超过委托人之所想。

虽然作为律师总是要日复一日去处理各种案卷，加班也是家常便饭，可我真的觉得自己如今愈发热爱律师的这份工作了，因为爱所以爱。

我的父母，

给了我足以治愈一生的美好童年

1967年，我出生在东北一个很普通的乡村，我是家里的老大，另外还有三个妹妹和一个弟弟。

虽然孩子很多，家庭也不富裕，但是回想我的童年都是快乐的记忆，因为我们的父母几乎把他们全部的心血和汗水都倾注到了养育我们几个身上。对于他们来说，所有的努力就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让五个孩子吃饱穿暖。

我母亲是一个特别勤劳的人，从我记事起，几乎从来没有看到她有休息的时候。从拂晓到夜幕，我总是能看见她忙碌的身影。我们五个孩子虽然不是村里穿得最好的，甚至衣服经常是打补丁的，但母亲却能保证我们始终是村里穿得最干净的。

而我的父亲是我人生的启蒙者，印象中我没有听到父亲说过“爱”这个字，但是在我童年的每时每刻，我却都能感受到父亲的那种厚重无私、舍己细腻的爱。他不仅爱家、爱孩子，他更爱党、爱祖国。我父亲是一名村干部，也是一名共产党员，所以在工作生活中看到有困难的人，他都会在能力范围内伸出援助之手，甚至去帮助素不相识的人。

也正是父母的言传身教，让我们知道了该怎么做人怎么做事，怎么善待每一个生命，怎么爱身边的人。这么多年来，虽然我们都已成家，但我们姐弟几个人的感情仍如童年一般相亲相爱。

心理学家阿德勒曾说“快乐的童年会治愈一生”，我大概就应该属于这种吧。好像这么多年来，不管在工作生活中遇到什么困难，我的安全感和满足感始终都很强，情绪也特别稳定。很多当事人在案子结束之后还会经常找我聊天，他们总会说，感觉跟我聊一聊就会让他们心情变得特别平和。

当律师是偶然，

但是爱上当律师是一种使命的必然

之所以学法律其实非常偶然，大学报志愿的时候，我是被第十三个志愿录取的。坦白点说，在我学这个专业之前，连律师到底要做什么我都不知道，对律师有限的了解几乎都来自于影视剧。

原本我的理想是成为一名老师，因为小学的时候有一位赵老师对我影响特别大，她非常非常热爱教育事业，浑身都是正能量，对每一个学生都用心爱护，她鼓励的眼神和爽朗的笑声，即便40多年过去了，我依然记忆犹新。

那时候我就想，将来我也要成为这样的人。虽然后来没成为教师，而是成为一名律师，但她对所从事的职业的热爱以及尽所能地去帮助有需要的人的价值观一直深深影响着我。

虽然很多人可能会觉得，律师每天都在处理各种纠纷，解决各种矛盾，几乎每天都在接触社会阴暗面，肯定会非常烦躁，非常讨厌工作。但恰恰相反，因为喜欢这份职业，我享受这份面对。

我喜欢在接待咨询的时候，看到客户那一团乱麻被缕顺之后的豁然开朗；我喜欢在接受委托后，在复杂的关系中整理出一条清晰的思路，哪怕再复杂，委托人信任的眼神都会成为我源源不断的动力；我喜欢在几十本卷宗中徜徉，不放过任何一个有利的情节，不错过任何一份有利的证据，为了让我的委托人得到司法的公平和公正，多少个夜晚的加班都是值得；我喜欢在会见中，能够帮助身陷玲珑的犯罪嫌疑人了解到自己的行为是否触犯法律以及应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减少他们的担心和顾虑，并让他们看到希望；我喜欢在普法的路上，让每一场普法讲座深入人心，让多一个人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合法的权利。我还喜欢在一次次调解中，能够帮助客户化敌为友，看着双方握手言和，继续合做；我更喜欢在庭审中慷慨陈词，有理有据地阐述我方观点，用我的专业和我的敬业另辟蹊径，取得好的庭审效果。

当然，我也喜欢在做律师的路上，我不仅仅能在法律的框架内帮助他人，而是也能成为一个值得信赖的知心姐姐、知心朋友。

如果说当事人找到律师的时候往往是他们人生最低谷的时候，那律师其实就是他们的一个希望，而我真的喜欢去成为这个希望，也一直在努力去撑起这份希望。

比起办一个离婚案件，

我更希望让多一个孩子能拥有完整的家

这些年中，我关注最多的是离婚案件，但这只是我专业方向之一，之所以开始关注婚姻家事案件只是在多年办理刑事案件的过程中，我逐渐发现，绝大部分犯罪的未成年人和青年都是从不完整的家庭中走出来的，甚至成年人犯罪，如果追根溯源，也会发现他们的原生家庭往往都是破碎的。也正因如此，我真切地看到了一个不完整的家带来的严重后果。

一个破碎的婚姻至少会影响三代人，父母会为孩子的婚姻而着急上火，自己会因为婚姻的不幸而崩溃或者一蹶不振，而影响最大的就是孩子。孩子在需要家的时候没有了家，他们需要父母陪伴的时候却在经历父母的争吵和分离，甚至彼此伤害，更严重的是有的父母还需要孩子站队，还要借助孩子去伤害另一方，可他们还只是孩子啊！他们需要的是爱啊！这个时候父母如果让他来站队或者选择，孩子该是多么无助和伤心啊！

因此我之所以要去接受很多离婚案件的代理，甚至主动去争取一些离婚案件，只是为了能够尽量挽回一些还没有真的走到“绝路”的家庭，或者在代理的过程当中能够竭尽全力把对孩子和相关当事人的伤害降到最小。而在每个离婚案件的代理前期，我都会用大量的时间精力去做婚姻辅导，能挽回的我都会尽量挽回，哪怕无法挽回的我也会通过心理疏导去尽量安抚当事人的情绪，让当事人能够以更好的精神状态去面对接下来的人生。

说心里话，做心理疏导或者说去挽回一个家庭真的要比办理一个离婚案件复杂得多，但我仍然会乐此不疲坚持这个选择。

记得曾经有一位女性来找到我，来的时候她情绪特别激动，她说自己的丈夫自私、冷暴力，孩子上初中处处用钱可丈夫还不给她生活费，基于她当时的描述，感觉这个婚已经非离不可了，可后来在我逐渐了解中发现，原来丈夫过去也都是把钱交给她的，可前段时间丈夫有急事要用钱，才发现家里仅有的三万块钱，妻子居然都没跟他商量就借给别人了，丈夫一气之下才不再把钱交给她。

其实这个案子当时想要离婚非常容易，可能花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能帮她把财产和抚养权梳理好，但那天在没有收咨询费的情况下，我依然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去开导她。而经过分析之后，她开始觉得自己的丈夫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好，自己也有一些做得不好的地方，于是就决定先不离婚了，后来还按照我的一些建议主动去和丈夫修复关系。因着她的变化，他的丈夫也开始有变化。她偶尔会把他们的生活变化发给我，比如她生日时丈夫给她买花了，他们一起出去玩了，儿子考上了大学等等，而在我看来，这其实也是律师工作的另一层意义吧。

记得当时我把她劝走的时候，她还问我，说“宋律师，你把我们这些要离婚的都送走了你还怎么赚钱啊？”我就笑着跟她说，“虽然我也不是一个多高尚的人，但是比起一份婚姻的解体，我更愿意看到孩子在一个完整的健康家庭成长，这个比赚钱更重要。”

随着案件代理的增多，后来我和一位志向相投的朋友发起了爱之印心理援助服务中心。其实这个中心的初心就是源于在办理案件的过程中，发现有很多的婚姻并没有到必须分开的地步，有很多人没有学会经营婚姻，一旦出现问题不知道如何处理，就想逃离；而大部分人从单身进入婚姻不知道如何转换角色，还有在择偶的时候就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样的另一半。而当矛盾一旦出现，到找律师的环节，基本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了，所以如果他们知道婚姻的意义、学习角色的转换、在婚姻中能够放下自认为对的权利，更多的接纳理解包容，能够在矛盾出现之前认识到这些问题，也许就能够及时止损。

成立这个服务中心后，开展了婚前辅导、婚姻辅导、亲子关系辅导，以及ADHD孩子及家庭的帮助，我其实没有系统学习过心理学，但经办过的无数个婚姻家事案例就是最好的积累，所以也更能现身说法帮助到有需求的人。

经过中心的疏导，后来有很多咨询的或者已经委托办理案件的，通过辅导，就放弃了离婚的想法，甚至还有在开庭的前一天撤诉的。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婚都不该离，对于很多严重家暴的情况，选择离婚反而才是对于孩子的保护。而对于一些必须离婚的情况，我也会通过自己的专业能力让这个离婚的过程对孩子的影响降到最小，因为即使这份婚姻不能持续，但双方不是敌人，无论如何，双方还是孩子的爸爸妈妈。

在婚姻家事案件中，除了要帮助我的委托人争取利益最大化，但我更愿意，在当事人利益不受损失的情况下，还能恢复亲情，毕竟有多少利益，能够再买回那份亲情呢！

记得曾经代理过一个案件，父母离婚后女孩跟母亲去了外地，但是女孩的户口没有迁走。后来父亲所在的村进行了动迁，政府按照户籍人口对每家每户都进行了拆迁补偿，可是这个父亲却没有把女儿应得的一份给前妻和女儿。

于是我就应女方要求代理了这个案件，在走访之后，查明了事实，可即便这个案件可以立即起诉，我还是多次去和这位父亲协商，因为不希望这次对簿公堂会影响到未来父女之间的感情，孩子会长大，父亲会变老，能够在这个女孩心里留下一个相对更美好的父亲的形象无论对于孩子还是父亲都是最好的结果，多方努力下最终案件进行了调解，后来这位父亲还特别给我打电话来感谢我。

女性一定要先学会爱自己

多年的职业生涯中也代理过各种类型的案件，市长贪污案、行长受贿案、标的8.3亿的诈骗案，但对我执业理念触动更多的始终还是婚家案件和未成年人犯罪及保护案件。

而本身作为女性律师，我对于女性的处境也更能感同身受。代理过无数的婚姻家事案件之后，深深感受到，女性一旦进入婚姻就会身兼数职，而女性本身对于身份的投入感又比较强烈。做了妻子后，可能就会觉得丈夫的一切都要过问，包揽丈夫全部的吃喝拉撒睡；有了子女后，不仅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甚至还要为了孩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每天奔波于早教班补课班特长班.......同时，在职场上的竞争压力也比较大，不会因为你是女性就可以降低标准。

但是每个人的精力体力时间是有限的，在这样的忙碌中就不会有自己的时间，乃至于失去自我。如果身边的人理解或者丈夫和孩子在某方面能取得一点成绩，还能对自己是个安慰；但事实上，大多数时候并不会因为付出就会有回报，所以全身心付出后，换来的反而是周围人的不理解，于是有的人就会自责或者沮丧，会觉得力不从心，表现为急躁、发脾气、抱怨、发泄、唠叨、情绪外露，从而导致夫妻矛盾以及影响亲子关系的和谐。

来咨询离婚最多的就是全职妈妈，这些女性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家庭上，为家庭牺牲自己，但却忽视了自己的成长。对丈夫的事业、工作、人际关系从不过问也不了解，以至于夫妻之间共同的话题越来越少，久而久之，感觉被丈夫冷落，多疑、猜忌、怀疑，失去信任，然后因为一些蛛丝马迹开始想掌控的时候又因为一无所知，苦于没有任何线索或者证据，开始陷入自我认知错误的怪圈，不知何去何从。

法律其实是社会规范的最后屏障，当人们的行为不能被道德、习俗、宗教这些规范在一定程度所引导时，当这些规范无法有效约束行为、维护社会公平正义时，法律便发挥其作用，成为维护社会秩序的最后屏障。

但每每有人来寻求法律保护的时候，我常常会想，如果能早一点觉醒而不走到这步该有多好啊！每一次有人问我离婚怎么能保证我最大的利益，我最多的回答是，只有不离婚你才能有最大的利益，任何一个离婚都与利益最大化没有关系。

记得有一个委托人找到我说，孩子爸爸脾气不好，经常吼孩子，对孩子关心也不够，所以为了孩子也得离婚，争取将来再找一个脾气好的，对我好也对我孩子好的人。我直接就告诉他，“你可能会找到一个脾气好的人，找到一个对你更好的人，但你真的很难找到第二个比孩子爸爸对孩子更好的人。”（也许有的人认为我这样的说法太绝对了，但我一点也不认为绝对，你看看周围就知道我说的是事实，那些所谓的好都是在影视剧中，但不在现实中）。

我曾经办理一个拐卖儿童的案子，犯罪分子总是以一个假的身份与离异带孩子的母亲谈恋爱，取得女方信任后，女方放松警惕，孩子也认识这个“叔叔”，于是犯罪分子就找机会将孩子带走交给人贩子。而这个男子在同一个小镇上，就用这种方法，先后拐卖了四个儿童。

在离婚纠纷中，往往我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们三观不合真的过不下去了。我会问她，你们是被迫结婚的吗？可几乎百分百回答不是。爱的死去活来的双向奔赴怎么就变成了恨之入骨的分道扬镳？

作为女律师，我真的很想跟大家谈谈我自己的体会，而我最想说的就是，无论从情感上还是经济上身体上，作为女性要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都需要从做自己开始。

作为女性，我们首先要先爱自己，这不是自私，而是生命的序位，如果不爱自己不照顾好自己，那我们就无法爱别人照顾别人。爱自己就是量力而行，超负荷的担当不是担当而是透支，结果不得而知。

其次需要认识自己。知道自己的有限，我们都不完全，所以不需要试图让别人完全认可自己，尽自己的本份就好，我们的价值不在别人的口中，在于我们自己知道自己做了我们应该做的。

第三，相信自己是独一无二的，任何时候都把自己当作最宝贵的。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代替我们自己，我们是为自己而活，不是为别人而活，即使是丈夫、即使是孩子都不该成为女性生命全部的重心。

第四，学会遵循生活中的优先次序。在家庭中，先建立夫妻关系，然后是亲子关系，家庭大于工作，因为人永远比事重要。工作可以做一辈子，但孩子在身边只有那么十几年。

第五，任何时候都不让自己失去独立的能力。作为法律人，我认为我国现在妇女权益方面的法律已经很健全，覆盖各个领域，我不是女权主义，但我真心呼吁女性朋友不要把自己当做弱势群体，而是相信自己，树立自信心，做智慧的女性，保护自己从自己开始。

作为律师，

我们时刻都不能忘了自己是专业人士

曾经有朋友问我，你每天听到这么多糟心的故事，你的情绪是如何不受影响的？其实最初一定会有影响，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但同时我又必须提醒自己，我只有脱离对方的情绪，跳出对方的情绪，才能更清楚理智地去看待整体事件。

作为律师，我们时刻都不能忘了自己是专业人士，我们需要的不是共情，而是客观证据和法律规定，最终帮助当事人解决问题。另外，我个人也认为，我们不能跟着委托人的情绪走，而应该想办法帮助委托人调整情绪，客观的看待问题，引导委托人进入我们的思路中，才有利于解决问题。一味在情绪中，只会让人失去理智及客观判断。

我有一个当事人就曾经说过，“宋律师，我最感谢你的就是，每次我有激动或者想采取过激行为的时候，你都把我带回来，以至于我没有做让我后悔的事。”

但在很多案件中，最牵动我情绪的大概就是孩子了，尤其是留守儿童。父母角色的缺失造成留守儿童疏于管教以及爱的陪伴，隔代人带孩子基本只能保证孩子基本生活需求，但却没有能力管教孩子，更多是溺爱或者放纵，但他们还小，没有分辨的能力和认知的能力。

我曾经代理一个未成年人参与电信诈骗的案件，他都离家几个月了，可远在外地打工的父母竟然完全都不知道，直到他向父母发出求助的时候，他的父母才知道他被骗去诈骗窝点。

其实父母外出打工也都是为了给孩子攒点钱，但是如果没有今天孩子健康成长，他们哪里来的未来呢？父母今天不去关注孩子的成长，不在孩子最需要的时候尽量多地陪在孩子身边，难道仅靠父母打工赚的一点钱就能保证他一辈子衣食无忧么？所以很多时候，我感觉很多家长真的在做一些本末倒置的事情，也真的希望这些血淋淋的案列能够引起为人父母的关注。

能够让当事人重新认识自己，

其实和打赢官司同样重要

回首看去，当律师这三十年竟好像是一转眼，也许是因为自己也上了年纪的原因吧，近来几年，我开始特别喜欢读杨绛先生的书，尤其是她晚年的作品。

感觉这位百岁老人真的活得通透，她看似无所追求，但人生最美好的追求她都得到了，来源于那份平淡的内心，她成了丈夫眼中“最美的妻，最才的女”、成了女儿眼中“最有爱的妈妈”，他不仅成就了钱钟书，也成就了她自己。她经历丧夫之痛又经历丧女之痛，但晚年她依然以平和心态出版大量作品，直到百岁离开，依然平静豁达，云淡风轻！

业余除了读书，现在也会有一些运动，慢跑啊、徒步啊、羽毛球啊，这些运动应该是锻炼身体吧，增加体能，做律师是个体力活，熬夜加班各种出差，需要有体力来维系。

曾经有人问我是不是需要一些运动来减缓压力，还好吧，我会尽百分之200的努力办理案件，但我也知道律师不是救世主，没有哪个律师确保代理的每个案件都能胜诉，只要我们在每一个案件中竭尽全力，而在我们尽力之后，可能也要学会去接纳不同的结果。

不过特别幸运的是，委托人因为信任，他们几乎都不给我压力。还记得有个刑事案件判决刑期超过我们的预期，审判长宣判后，委托人第一时间不是回答法官的问话，而是直接对我说“宋律师，你别着急，这个结果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个结果是别的原因，你做的非常好了”。对于律师来说，只要你用心去做每个案子，你的当事人一定是都能感到的。

最后分享一段杨绛先生的话吧，“人生，夫妻也好，母女父子也罢，不管是怎样的水乳交融，心心相系，每个人都是生命的独立个体。因此， 我们要学会在孤独的时候，给自己安慰。在寂寞的时候，给自己温暖。愿我们保持一颗宁静的心，少些期盼，多些宽容，宠辱不惊，去留无碍，微笑向前...”

而对我来说，我也一直都在努力成为那个能够帮助更多当事人真正“微笑向前”的律师。感觉作为律师，我们不仅要通过法律知识带领当事人走出现实的困境，也要努力引领当事人走出内心的困境。让当事人真的能重新认识自己、找到自己，其实和打赢官司同样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