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见你当然不是字面意思。我们能够看到,真理和谬误是并行的。当我们走在真理的道路上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谬误。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反过来说,当我们错的时候,我们仍然抵达了真理?就像当拉康说爱是给出你没有的东西时,人们也会认为它是错的。如果天天见你就是拉康在说爱是给出你没有的东西时所要表达的呢?如果我能天天见你,那不是因为你在我身边。而是因为你在我心里。如此之深,以至于无法抹去。海德格尔的向死而生不就是天天见你的一个版本吗?还有尼采的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不也是天天见你吗?正是这种天天见你超越了死亡。天天可以见是因为它是缺席的。当它在场的时候,你就看不到它了。所以天天都能见到它是一件有难度的事情。大部分人都做不到。因为人们没欲望。没欲望是因为没失去。不失去就没法获得。精神分析的一个观点便是,只有失去了,才能拥有。失去什么?重要性。当一个人说自己怕死时,怕的就是这个。由于你对这个世界很重要,因此你不愿意死。这种重要性就是你的享乐。你在这种重要性当中是有一个位置的。这个位置就是你享乐的位置。每个人都对这个世界很重要。这就是我们活下去的理由。这个世界当然就是大他者。我们对他者来说很重要。这就是难以分离的原因。只有看穿这种重要性才有可能分离。也就是没有你对方也可以活下去。因此是你离不开对方。而不是对方离不开你。尽管在你看来事情恰恰相反。因此,当你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解决方案很简单。再失去一点就可以了。沉浸在享乐中不就是因为享乐重要吗?所以你不愿意放弃它。但它能有多重要呢?享乐的背后是无法遏制的冲动。冲动会说话。想知道冲动说了什么并不容易。而且冲动也许没有意义。但你必须给它赋予一个意义。因为冲动没有目的。冲动只是在重复自身。马克思《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的第一条说的就是黑格尔的实体即主体。对于冲动我们也要做相同的事情。冲动不是客观的。冲动是我们的实践。或者说冲动是我们的命运。冲动是沉默的。但我们要让它说话。也许只有一种实践,那就是言语实践。这时候有人会说,做爱也是一种实践,但它没有言语。表面上看这是对的。但做爱不是实践。做爱只是重复。因为它没有涉及到言语。正因为做爱没有言语,所以你下次不得不继续做。我们要对拉康说相反的话。拉康总是说实在是言语无法触及的地方。但我们应该反过来说,正是因为有了言语,我们才知道有实在。再进一步就是,在做爱沉默的地方,必须有人说话。最终精子说话了。这表明什么?这不是对语言的否定。这是语言的补充。因此,当说话无法交流时,你需要使用做爱这种补充性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