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是国之重器:如何能真正扬弃金融羞耻论?

文摘   2024-10-23 23:01   北京  
过去,大部分人不太会想到,金融方面与我们党的诞生、成长、发展有什么样的密切关联!

从专业上看,红色金融银行启动资本如何获得?

货币以什么为本位,如何建立货币信用?

银行的金库建在哪里,金库账目如何记录?

纸币如何防伪?

如何开展贷款、汇票贴现等业务?……

红色金融的发展布满了困难充满了挑战,曾考验过老一辈金融人的智慧和创新。

因此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征程中,更需要我们从创建共和国的先辈,包括为根据地的创立发展作出巨大贡献的红色金融人身上汲取精神营养,树立正确的价值观,以优秀的金融文化来引领,回望来时之路,看清脚下之路,创新前行之路。



  引子:何为红色金融?



红色金融是指中国共产党创建以后,针对当时社会矛盾,提出金融政策主张、建立金融组织、开展金融业务、培养金融人才、巩固根据地建设等经济活动

纵观中国革命史,红色金融伴随着红色政权的创立发展,从消灭高利贷出发,“打土豪,筹粮款,发动群众”,发挥了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

在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进程中,红色金融一方面在根据地创立苏维埃国家银行,发行货币、债券,鼓励合作社发展,开展实业投资等活动;

另一方面在国统区以党的经费参建银行,服务社会民生,培养金融干部,以及在官办银行开展地下活动,争取权益,保护资产、配合接管等。

通过对红色金融基于历史真实的全景式梳理、可鲜活体现出红色金融发展的主要历史脉络和重大节点、重大决策安排,从中总结原理性、规律性的认识。

△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国家银行旧址(图片来源:网络)


从时间线看,1922年12月,中共中央在《中国共产党对于目前实际问题之计划》提出“组织农民借贷机关”和实行低息借款的建议;

1925年,中共中央《关于农民问题决议案》中强调“限制高利贷盘剥,每月利息最高不超过二分五厘”,第一次提出农村借贷的最高界限;

1925年7月,中国农民运动的先驱领导者彭湃在其主持制定的《海丰总农会章程》《广东农会章程》中,提出便利金融的办法——“可设立金融机关(以最底利及长期)以利农民”,后成立了海陆丰劳动银行;

1926年12月,在毛泽东和中共湖南省委领导下,湖南省第一次农民代表大会通过的《金融问题决议案》《农民银行问题决议案》,针对农村金融枯竭、高利贷猖獗等提出设立农民银行的办法,以最低利息借款给农民;

1927年3月,毛泽东、陈克非、邓演达在《对农民宣言》中提出,创办农民自己的金融。

1925年至1927年,浙江萧山衙前信用合作社、湖南浏阳浏东平民银行、湖北黄冈农民协会信用合作社先后成立;1929年,赣西南东固平民银行成立;1927年到1932年,中央苏区等8个根据地建立金融机构发行了96种货币;

1932年2月,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国家银行在江西瑞金叶坪成立,《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国家银行章程》规定了银行的属性、任务、业务及领导体制;

1934年10月,中华苏维埃国家银行跟随红军长征,到延安后,从瓦窑堡到保安(今志丹县)又于1937年转移至延安,其名称先后改为“中华苏维埃人民共和国国家银行西北分行”“陕甘宁边区银行”,其间经历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反封锁反摩擦反伪币等经济斗争…

直至1948年12月根据中共中央指示,将华北银行、北海银行、西北农民银行合并成立中国人民银行,同时发行人民币(即第一套人民币)作为华北、华东、西北三区的本位币。

有图有真相,先从张人亚前辈说起吧:






这张1922年9月16日拍摄的《上海金银业工人俱乐部成立大会》的上千人的大照片,高22厘米、横宽144.5厘米。其中位于中心C位的那位青年,就是1922年俱乐部主任,当时年仅27岁的青年张人亚。



照片中他身着白衣,面容清秀,神情平静。照片的背景是当时的职工教育馆。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负责人及上海的党团组织代表邵力子、高君宇、俞秀松、陈为人等都出席了那次大会。


根据宁波的张人亚故居的资料,这张照片原件在张人亚父亲张爵谦房间里挂了近三十年。


△ 张人亚故居


张爵谦是宁波农民,生性耿直,深明大义。


他知道儿子张人亚在上海参加共产党,搞金银业工会、搞罢工,主持召开了一场有1600多人参加的上海金银业工人俱乐部成立大会,他把这张有儿子的全体留影大照片配好镜框挂在床头,时时都能够看见。


这张照片承载着

一个父亲对儿子的二十多年的想念。


△ 张人亚父亲卧室内景


1959年,上海革命历史纪念馆筹备处开始征集革命历史文物。张爵谦把这张照片和藏在儿子衣冠冢中冒险守护下来的党章等珍贵文件一起捐了出来。


这张照片现在珍藏在中共一大纪念馆里,为国家一级文物。因为照片的横宽有一公尺多,所以原件一直没有公开展出过。


这张照片也是一段红色金融历史的见证。


在旧上海,金银铺子不仅接受金银首饰的来料加工及成品销售,同时也从事黄金、现钞的兑换业务。金银业,承担了现代金融业的部分功能。



在20世纪20年代初,上海共有34家大小银楼,2000多名从业工人。


1913年,时年16岁的张人亚经亲友介绍去了上海法租界当金银学徒。


在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上海分部的帮助下,为改变工人的弱势地位,1922年9月16日,上海金银业工人俱乐部正式成立,


张人亚出任俱乐部主任。


中国共产党成立于1921年7月。


这张照片也就证明了上海金融业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成立的最早的一批行业工会之一。


1922年,接受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张人亚就通过公会开始积极组织、参与工人运动。



1924年和1926年,党组织曾两次派张人亚赴苏联莫斯科东方大学学习。


后来在莫斯科档案局发现了一张张人亚在莫斯科东方大学的学籍档案,里面还有张人亚亲笔所写的家庭状况和个人历史。


1922年11月,张人亚加入中国共产党,成为上海最早的工人党员之一。


当年7月

中共二大召开时,

全国只有21名工人党员。


此后,他先后担任过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上海地委领导、中共浦东支部联合干事会书记等党团职务,并两度赴苏联学习,创办了上海总工会机关报《平民日报》。时任我党重要领导职务的张国焘、邓颖超都曾与张人亚在一个党小组工作。


同时展出的还有一段来自苏联的张人亚领导上海工人罢工运动的珍贵影像。


这幅珍贵的画面来自1925年五卅运动之后苏联电影工作者拍摄的纪录片《东方之光》。这也是目前被发现的非常罕见的张人亚的活动影像。



在宁波北仑,静悄悄的霞南村,张人亚的故居,已经成为文物保护单位,得以保存下来。


故居是一座清中期的三合院式建筑,刚踏入门口,生机盎然的几簇野花映入眼帘,正在洗衣的七旬老妇看到陌生来客,向大家微笑点头。


同一地点,不同年代,很多人被这场景瞬间击中:


如今视为平凡的和平生活,不正是“张人亚”们为之奋斗的结果吗?


张人亚并没有被忘记。


在故居门口的留言本上,密密麻麻地签着来自天南地北的陌生名字。


不远处的衣冠冢前,摆着好几束鲜花。为了怀念张人亚而设立的党章学堂完成翻新建设,准备迎接更多年轻人的来访。


上一代革命先烈在他们年轻时代所作的选择,创造了如今的盛世,而这一接力棒如今已经交到了我们手里。




一、红色金融是优秀金融人成长的必修课


长征途中,流传着毛泽民遵义城智筹粮款演绎“二换银元”的精彩一幕。

据曹菊如(时任由中华苏维埃国家银行组成的军委第二纵队15大队党支部书记)记述,1935年初,红军攻下遵义急需补给物资,而红军的苏区纸币,当地老百姓不认可。

毛泽民看到集市上食盐价格奇高,且掌控在军阀、不法商贾手中,许多老百姓因缺盐得了粗脖子病。红军攻下遵义立即打击欺行霸市的军阀奸商,缴获了价值几十万元的食盐。

毛泽民决计将食盐投放市场低价销售,但规定必须使用苏币,可用银圆1比1兑换苏币,红军也可以用苏币购买物品,“红军进城十天全城活跃,极一时之繁荣”。

不久部队转移,为了不让老百姓遭受损失,银行又用银圆、食盐等物资换回老百姓手中持有的苏币。

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中华苏维埃国家银行在遵义完成了纸币的发行、流通和回收,创造了金融史上的奇迹。

从柴山洲布币开始,红色金融第一股(安源路矿工人消费合作社)、第一硬币(井冈山茨坪上井村工字币)、扁担银行、马背银行、窑洞银行,首创全军会计工作制度的高捷成,开办有奖储蓄、助学贷款的朱理治,“人民币”命名者南汉宸,红色金融开拓者曹菊如等,记载了“一手抓枪杆子一手抓钱袋子”的奋斗故事。

第一家红色银行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国家银行建立时,只有5名干部,到1934年10月长征前,在“四大苏区”先后建立22家银行(金融组织)及其分支机构,发行各种面值纸币、战争(建设)公债,以及借谷证等100多种金融票证。

在艰苦卓绝的长征中,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国家银行100多担金银珠宝及货币资产随红军抵达陕北吴起镇时,干部从14人变成8人,扁担队只剩下黄金2担,白银(银元)12担,珠宝若干,经账物校对核实,漫漫长征路除正常开支外没有丢一块银元,令后人叹为观止。

由此可见:红色金融的发展过程,以及生动传奇的人物故事,能从多侧面地充分展现红色金融的人民性、求是性、创新性的本质特点。

作为现代金融人,应将红色金融的传承与新时代加强基层党建相结合、与干部人才培养相结合、与金融文化建设相结合,从而进一步认识“人民性金融与华尔街金融有什么本质的区别”,牢记金融为人民服务的宗旨;

进一步从近代国际资本的转移轨迹,看清楚正在进行的金融战的历史脉络,增强我们金融从业者的责任担当;

进一步认识红色金融从小到大的发展历程和老一辈红色金融人艰苦创业、无私奉献的精神,树立新时代金融人正确的人生价值观,把个人奋斗目标融入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宏伟目标之中


1939年,“银联”开展慈善募捐活动,支援新四军。图为“银联”成员在募捐大会上演唱的情景(图片来源:上海市档案馆)




二、红色金融的奋斗印记



以上海为例:

十里洋场是20世纪30年代远东国际金融中心,“1936年上海有国民党政府的国家银行、邮汇局18家,华商银行、保险75家,钱庄80家、外商银行、外商78家”,是亚太地区金融活动十分活跃的大都市。

其中,我党领导下的金融斗争和金融活动,在上海留下了许多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红色文化是上海的城市底色,红色金融是其中耀眼的一笔。

(一)红色金融是斗争博弈的产物

在国统区的地下斗争环境中,中共上海地方组织先后领导建立了“银联”(上海市银钱业同人业余联谊会)、“保联”(上海保险业业余联谊会)和“六联”(中央、中国、交通、农民四家银行和中央信托局、邮政储汇局联谊会)等职工运动组织,有效配合了农村根据地中心工作。

据时任中共上海金融界委员会书记张承宗在《上海银联十三年》代序中所言:

上海“银联”以“联络感情,交流学识,增进服务效能”等方式广泛团结同仁,

1937年在辛泰银行建立银钱业第一个党支部,

1939年前后金融系统党员100人左右,“银联”会员由1936年10月成立之初的400人,发展至1948年6月的1.5万人,

“银联”13年几乎成了上海银钱业全行业同人的团体,被中共江苏省委称为“党的白区工作利用合法形式斗争的一种创造”,也得到毛主席的肯定和赞许。

1949年5月上海解放,市军事管制委员会任命龚饮冰、冀朝鼎、罗静宜、洒海秋等接管中国银行总管理处。

其中,龚饮冰是中国银行第一届总经理,是中共参与商业银行经营的第一人。他从事地下秘密工作长达20余年,被原国家主席杨尚昆誉为“无名英雄”。

1945年,为进一步深入国统区扩大银行掩护地下斗争,龚饮冰将建业银行上海分行设在上海天津路201号,1946年又将总管理处迁沪,成立服务股进行各项代理和社会服务业务,设立仓库,促进银行押放业务,在上海城隍庙等地协助设立三个信用合作社,调剂平民金融。

冀朝鼎是中国银行第一届副总经理,被称为党内“三通”(英文通、美国通、国民党通)干部、“一人可抵十万大军”。

1941年,冀朝鼎与陈光甫从美国回国,深得宋子文、孔祥熙信任,曾任孔祥熙秘书和中央银行外汇管理委员会主任、稽核处处长,并长期居住在孔氏公馆,是国民党政府决策层的主要经济智囊。

他利用合法身份和经常接近国民党要人的机会,为中共中央提供了许多重要经济情报。

冀朝鼎还担任了陈光甫为主席的拥有1亿美元的平准基金委员会秘书长,为解放区购买医药器械,掩护了许多地下党员。

上世纪脍炙人口的电影《与魔鬼打交道的人》其主人公张公甫等人物原型均取材自广大华行发起者卢绪章、杨延修等中共地下党员的斗争事迹。

1933年,广大华行诞生于上海天潼路怡如里18号二楼的一个亭子间,卢绪章、田鸣皋、杨延修、张平、郑栋林等5人合作,集资500元(法币)成立广大华行,卢绪章任总经理。

“与魔鬼打交道”是广大华行的斗争艺术,卢绪章、杨延修“为党掌管‘钱袋子’”

“与中统头子合办制药厂”
“巧解南京政府‘通匪案’”。

1946年2月,为将民孚企业公司在昆明筹集的股款转移到上海,杨延修将900余两黄金分装入2个皮箱乘飞机随身携带,飞到上海从机场直接送卢绪章处,并随即与卢一起送“上海金业交易所”办理交割手续,保全和升值了这笔重要资金。

从1942年到1949年结束业务,广大华行为上级党组织提供了大量经费和房产。

(二)红色金融的基因就是创新

红色金融的创新是残酷的敌强我弱地下斗争环境中的生存之道、发展之道。

一是借力巧取,发展商贸。1946年8月,中共设在上海的华益公司在浙江中路137弄1号5楼开张,老板是肖林和他的妻子王敏卿。

华益公司通过在重庆、青岛两地开展贸易获利颇多,并用赚来的钱购买大量物资运送到解放区,还同山东解放区在上海的经济实体联合,从山东运进大量花生油、粉丝、水果等批发给十六铺地货行出售,然后买回布匹、药品等物资运到解放区。

当时,山东解放区缴获了大量美钞、法币和黄金。

肖林亲自出马,将其装入盛满花生油的油桶秘密运到上海,美钞作为华益公司开展业务活动使用,法币转交周公馆用作日常开销,而黄金则全部改铸成上海通行的十两金条,交给中共驻上海办事处。

1947年8月,肖林和刘恕、杨廉安看到沪港两地存在多种货币汇率大起大落现象,在套汇问题上只要解决通信问题,就能避免风险赚大钱。

肖林和刘恕在港“闭关”半月,精心编制了一套密码,利用沪港两地邮政局电报传递信息,保障套汇安全运行。

上海的“华益”与香港的“华润”除公开的业务,最大的秘密就是开设地下银行买卖黄金、美钞和股票以及套汇。

二是斗智斗勇,迂回战术。

1947年,鼎元钱庄在上海金陵东路79号仁泰钱庄的楼上筹建,不久在四川路247号悄然开业。鼎元钱庄是“地下通汇线”的枢纽。

1947年,时任苏皖边区华中银行副行长的徐雪寒,根据党中央命令,拓展上海、台湾、香港等地商贸活动,陆续投入上万两黄金资产筹建一批金融和对外贸易企业,并领导一个采办物资和运输的秘密工作机构,即“地下通汇线”。

“地下通汇线”连接上海和苏皖根据地,在高邮、淮阴、扬州、镇江、上海增设钱庄,所有钱庄直接与鼎元钱庄对接。

鼎元钱庄因市场资信良好,连国民党高官都将自己的私房钱入股、存放,表面上是一个经营票据交还、汇兑的金融机构,

可实际是上海地下党组织的秘密组织,承担着为中共赚钱、接送人员、购买战争物资等多项职能,

既是共产党在沪资金的“中转加油站”,也是情报“收集站”,还是人员秘密往来的“交通站”。

(三)红色金融出自初心使命的淬炼

旧上海“十里洋场”,多少人纸醉金迷,而红色金融人兢兢业业,在复杂的社会环境中淬炼自己的党性和意志。卢绪章、杨延修周旋在腐败的国民党官员之间却依然保持着共产党人的清正廉洁。1949年3月,香港广大华行与华润公司合并,上交200万美元。

广大华行最后一次党支部会决定:拿出40万美元退还非党群众的股份,党员负责人的股款和红利酬劳一律上缴。

杨延修将个人在广大华行的各种资金约10万美元全部交给了党。

为党做生意的华益公司肖林、王敏卿夫妇说,我们常把装着金条的小盒子存放在家,但那都是党的财产,一分一厘也不能挪用的,我们是在为党挣钱。

1949年,华益公司向党组织上交大量经营结余资金,经上海市市长陈毅批准,肖林只留下当时流通的3块银元作为纪念。

鼎元钱庄的许振东通过私人关系争取到了国民党银行资金,用于支援解放区,还把钱庄暗中经营的盈利900两黄金上缴党组织。

1948年,许振东再一次上缴100两黄金,并把自己的分红全部上缴用来购买军鞋、搪瓷碗等物资运往东北战场。

身处国民党政府高位的冀朝鼎深知在腐败官场洁身自好会引起怀疑,想出了公开“捧女戏子”的办法,“张扬”地每天包几排最好的位子到处送人戏票,其实他与那女演员毫无瓜葛。

1963年冀朝鼎病逝,周恩来亲自在悼词中加上“他能出污泥而不染”。


  △左图为建业银行上海分行开业登记的文书,右图为上海市保险业业余联谊会的刊物《保联》月刊第一卷第一期(图片来源:上海市档案馆)




三、红色金融是现代金融业前行的方向标



经济是肌体,金融是血脉,两者共生共荣。

深化对金融本质和规律的认识,立足中国实际,一定会走出中国特色金融发展之路。

红色金融在革命斗争中形成和积淀的思想理念、价值取向、精神风貌、工作作风等有着非常丰富的文化内涵,其承载的红色文化是实现百年奋斗目标的重要支撑和保障。

更是党领导和开创金融事业的根脉和灵魂!

传承红色金融为人民服务的基因,弘扬红色金融艰苦奋斗的精神,才能够在金融领域坚定“四个自信”。

红色金融正是现代金融发展的压舱石、方向标!

(一)红色金融的人民性

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金融不仅具有决定货币供给、价格、稳定性等社会属性,而且具有决定阶级间的利益分配、影响一个阶级经济力量的阶级属性。

红色金融的人民性是党的宗旨决定的,现代金融服务实体经济是党领导金融的根本要求。

建党初期,针对当时旧中国政治分裂现状,政府金融监管缺位、货币发行混乱、债券价值波动极大、农村高利贷盛行的混乱格局,

红色金融的创立发展为统一根据地货币,对抗白区金融干扰;扩大财基,维持苏区的军政运作等作出了一系列努力。

红色金融机构在开展业务中非常注重普惠性,长期坚持实行低利借贷政策,服务产业民生活动,贷款用途只限于生产,纯消费用途不借款。

其根本宗旨是消灭剥削,发展生产,为民谋利。

反之,国民党统治的旧中国金融,军阀混战各自为政,货币流通受阻,金融是地主、买办、资产阶级横征暴敛巧取豪夺的工具,国民党发动内战财政困难,金圆券泛印成灾,人民饥寒交迫。

美元与人民币的本质区别是,美元背后的美联储代表的是美国各财团资本的利益,人民币代表的是中国社会主义的国家信誉,目前为止,中国是世界上仅存的为数不多的由政府直接发行货币的国家。

美联储建立以来,华尔街银行家操纵着美国的金融、工商业和政治命脉,资本主义的美国金融是各利益集团逐利的工具。

红色金融人才,必须善于从政治上看问题,不断提高政治判断力,坚持红色金融的人民性本质,坚持金融服务实体经济是红色金融的不二选择。

这也是金融把握新发展理念的“根”和“魂”。

(二)红色金融的求是性

红色金融事业,伴随着中国革命的伟大胜利进入新的发展时期,如今金融业更是与当代经济体制的探索、实践、变革密切相关。

新中国成立后,在百废待兴的基础上创建以中国人民银行为领导的独立自主的金融体系和金融制度;改革开放以后,探索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一度淡忘了红色金融的成功经验。

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是真正金融人需直面的挑战和机遇。

一是百年未遇之东升西落,不仅深刻影响世界经济、国际政治,而且改变了人们的认知方式、行为方式,安全问题的联动性、跨国性、多样性更加突出。

二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百年征程。

924在金融领域主动进攻后,我国发展已经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形成加快构建以国内深化改革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

其次,面对世界资本转移和我国社会经济发展的现实,建成高效资本市场心是新时代红色金融人勇担的历史责任。

金融是国之重器,是现代经济的核心。中国在金融方面取得国际地位,必须要靠金融人的觉醒。

当前,世界新一轮科技革命扑面而来,大国科技博弈日趋白热化,金融支持科技进步是未来全球金融竞争的制高点。

(三)红色金融的创新性

红色金融创新性特征的经典案例不胜枚举,如苏币印刷植入羊毛以防伪;偶获国统区四联税单而建制;遵义“二换银元”以筹款;

延安有奖储蓄为揽存;

打破封锁建“地下通汇线”等等,

红色金融
在残酷斗争中创立,在艰难岁月中成长,

尤其是身处“十里洋场”却“出污泥而不染”,

展现的是真正中国共产党人坚定的理想信念,百折不挠的创新精神和解决实际问题能力!

还是举例来说明吧:

解放前夕,中国共产党为发展经济,通常选择开办钱庄为掩护,建立起地下金融战线。


这条金融战线中,

出现了一位“通俗经济学家”,名叫邓克生。


他擅长把复杂的经济知识拆解成通俗小故事,让工人和农民都能一听就懂。


他还运用这些经济知识,为解放区增加财源收入,在解放前白热化的“货币大战”中助力根据地货币完胜日益贬值的国统区金圆券


照片中邓克生总是眉眼弯弯,目光深邃,并没有经济学家高高在上的“架子”,让人感觉格外亲切。他家境富裕,祖祖辈辈都是商人,本可以坐享万贯家财,在书斋中读着“圣贤书”。


然而,当国家危机四伏之时,邓克生选择散尽家产,毅然投身到抗日救亡运动中去。


邓克生的一生,就是革命的一生。


思想进步

从青少年时期开始参与革命


一位富家子弟是如何一步步走上革命道路的?


1911年,邓克生出生在湖南长沙一个中产阶级家庭。他的青少年时期,正值大革命高潮,身处湖南这一革命发祥地,邓克生很早就在大革命影响和马克思主义熏陶下,开始参加人民民主革命斗争。


1924年,邓克生考入湖南大学商科附属中学读书,接受了孙中山倡导的新三民主义,并在第一次国共合作期间加入国民党。不久,蒋介石发动“四一二”事变,捕杀共产党人、国民党左派人士及工农群众万余人。血的教训使邓克生看清了国民党右派的反革命面目,愤然与国民党脱离关系。


1930年秋,邓克生退学回家随父经商,生意红红火火。第二年的“九一八”事变,让邓克生内心非常煎熬,中华民族面临巨大危机,自己如何能安然做一个小老板?在激烈思想斗争后,他转身投入火热的抗日救亡运动中。这,也改变了他一生的人生轨迹。


运动中,邓克生参加湖南省文化界救国会,积极参与组织创办进步书刊,与他人一起合办《湘流日报》《今日评论》《前进》《民族呼声》等进步报刊。邓克生不仅是这些刊物的主要撰稿人和编辑,还是这些刊物纸张和活动经费的主要资助者


抗战爆发后不久,邓克生父亲去世,作为家中独子的他继承父亲事业,和母亲共同经营家族纸行。纸行位于交通便捷的市区,渐渐成了召开秘密会议的固定据点,家中通过纸行赚来的钱,也被他源源不断地投入革命。1938年,邓克生由杨润湘、冯秀藻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之后他就一直在党的领导下从事革命工作。


《观察日报》旧址


邓克生还在中共湖南省委机关报《观察日报》担任总经理兼编辑。他是报社出资人之一,凭借着经济学理论素养,在报纸副刊开设“经济学讲座专栏”,用深入浅出的文字,从解释日常经济现场入手,介绍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理论


后来,报社迁往邵阳,由于地处偏僻,发行量变小,收入也降低不少。每天数十人吃饭,连同其他费用,每月需补贴三四百元,都由邓克生支付


1939年,《观察日报》被当局借口查封,维持生存的印刷厂眼看将被没收,邓克生等人及时转移到桂林,创办西南印刷厂和写读出版社,由中共南方局领导。爱国民主人士许振东当时也在桂林参加抗日救亡活动,并专门与人合作开设了两家书店。许振东在回忆文章里,曾详细讲述了邓克生当时在桂林的活动。


爱国民主人士许振东


据许振东回忆:“当时国民党特务很多,对爱国进步人士监视很严,而我们这两家书店不大引人注目,对读者比较安全,更受读者欢迎。克生同志对我们开设书店给予很大鼓励,说这对抗战有实际意义,应该努力办好,还要求我们在这方面发挥更大作用。但翻印革命书刊究竟是桩蚀本生意,为了维持书店开销,克生同志又帮我们推销油墨,用买卖油墨赚来的钱贴补亏损。”


邓克生著作《新经济学讲话》(新知书店刊行)


在桂林一年,邓克生也出版了自己的第一部著作《新经济学讲话》。至此他为党的报刊和出版等经营活动捐献资金达5万元


在解放区做行长
为革命筹建私营钱庄


内战前夕的华中银行


1940年冬,桂林形势紧张,组织上决定,邓克生与李仲融等组成党的小组,转移到上海,次年5月又转入苏中解放区。


1941年后,邓克生由党安排到新四军从事财经工作,先后担任华中银行分行行长、总行副行长、行长,他在讲解商品货币知识的同时,用这些经济理论积极为华中根据地创造财富,堪称新四军不上战场的“钞”级财经外援。


尽管工作条件极差,邓克生还是坚持在油灯下学习马列著作。敌人来袭,就用一根扁担,一头挑着电台发报机,一头装着《资本论》的黄色布背包转移


图为邓克生(左一)与许振东、李仲融合影,前排为邓克生女儿。(来源:《上海滩》杂志社)


沈立人撰写的《邓克生传略》一文,认为邓克生在华中根据地期间在经济战线的三个方面有实际才能:


一是帮助制定“标折比”的规划和措施,保护抗币、抵御伪币、促进贸易、增加税收和支持战争方面;


二是在开辟高邮、扬州至上海的“通汇线”,在上海筹建钱庄搞“外汇”业务,打破敌人经济封锁,搞到更多“外汇”以换取敌占区物资,收购、调剂了大量军需物资包括医药用品方面;


三是在通过内外贸易银行税收,对各项财经金融工作进行统一安排、有序展开,加强财源,在维护解放区的工农业生产、支援野战军的给养方面,均出色地完成了党交代的任务。


抗战期间,根据地财经战线任务艰巨,为巩固根据地货币的信用、打击敌伪的经济掠夺,邓克生根据上级指示,积极宣传根据地货币政策。他根据经济学原理,撰写社论,编写宣传提纲,讲述根据地货币的本质,出版的《货币常识》一书,就以通俗语言和翔实材料揭露了国民党法币的本质,论述根据地货币的作用。他还亲自开设培训班,写讲课提纲,培养了大批的干部


在民间商业往来中,解放区和国统区的不同币种怎样结算?如何确定比价?邓克生想到疏畅高邮、扬州至上海的“通汇线”的基础上,打破敌人的经济封锁,大举争揽“外汇”(指国统区法币)业务,以换取大量军需紧缺物资。


据许振东回忆,时任华中局财委负责人陈国栋和徐雪寒,就是经邓克生介绍后,在上海找到了他作为掩护来开展经济工作。陈国栋和徐雪寒到了上海后,住在许振东家里,先后创办了数家企业,其中就包括与解放区华中银行连成了一条完整通汇线的鼎元钱庄。


上海解放前夕的鼎元钱庄


邓克生和许振东一起前往高邮一带实地考察,最终商定在高邮、扬州、镇江、上海等处各设一个办理汇兑的钱庄,股本总额约合黄金800两,由华中银行和许振东经营的上海仁泰钱庄各出一半。1947年3月,鼎元钱庄在上海正式挂牌营业,设在解放区的钱庄由邓克生负责,而设在国统区的钱庄则由许振东主理。


这些在苏北解放区以及扬州、镇江、上海的钱庄建好后,业务迅速发展。头号生意就是“外汇”业务——达成苏北和上海之间的款项转汇,同时想方设法挖转国统区银行的资金,支持共产党驻沪企业发展之需。这条通汇线,也是为着日后解放、接管上海,进而为解放全国做准备,有着重要的战略意义。


1946年春,华中银行第二分行行长邓克生(右)与许振东(左)、许介眉(中)兄弟,在研究建立地下通汇线时合影。


与此同时,邓克生还创造性地出台了“标、折、比”机制,类似当下的“外汇牌价”,及时灵活地调整根据地货币与国统区法币之间的汇率比价。起初,邓克生在华中银行每个县支行或办事处专设调研员,通过与商人接触攀谈或收听电台资讯,每天搜集上海、无锡等地的市场物价情况,再综合各处调研员汇总的行情信息,商议确立两种货币的折算比率,挂牌向市场公布。流通信用确立后,根据地货币保持了币值坚挺和商业信誉,在白热化的“货币大战”中完胜日益贬值的国统区金圆券


建国后转入理论战线
用通俗语言表达经济学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邓克生也从1953年秋转入理论战线,此后一直致力于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普及工作,著有《商品自传》《揭开商品价格之谜》《资本家发财的秘密》《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等文章。


邓克生的著作


在大部分人印象中,经济学是高深莫测、枯燥难懂的。但在邓克生笔下,经济学是通俗易懂的,连工人和农民也可以阅读。邓克生在写作经济学著作时,不仅善于使用群众熟悉的语言,而且还会尽量运用大家喜闻乐见的事例作比喻,从日常生活中常见的现象来提出问题。


比如他在讲商品价值的起源时,


是从空气为什么有用却不能卖钱讲起。


然后问:坐划子过河,河里的水为什么不能卖钱呢?重九登高时,山上的石头为什么不能卖钱?


有人会说,因为他们“用之不尽取之不竭”。


但是又为何城市里的饮水要一分钱一担,盖房子所用的石头也要花钱买?


邓克生解释道,这是因为饮用水由河里挑到城里,费了力气,所以就要用钱来买了。


这样一层层地讲下去,

就引出了劳动创造价值的道理来了。


△上海解放前夕的鼎元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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