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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春，我换了上班地点，解锁了新的上下班路线。
每天，新路线都会经过一个村口有棵大树的小村子。那棵树的枝型好看极了，四平八稳的枝桠向上向四周伸展，承接着自由的风。哪怕刚经过冬天，叶子没长都是光秃秃，也难掩它的姿色。过段时间，发现它原本光秃秃的枝桠上慢慢增加了一层绿茸茸的颜色，原来是开始抽芽了。好奇是什么树，每天上班经过看一眼，下班经过再看一眼。一天天过去，随着树叶慢慢密起来，整个树冠越来越丰满，树型越来越好看。只是开车经过远远地看上一眼，一直猜不出它的名字。前段时间，它开始变装，顶上浅浅地红了起来，中间红黄渐变，底下还是绿的。小时候我们对于秋天的认知里，局限于红的是枫叶，黄的是银杏。随着这几年自媒体的科普，从初秋到深冬，原本站在路边默默无闻的行道树，按着时节排着队，以不同的好看纷纷出圈。“十一”前后，栾树先好看起来。先是一串串黄色的花，再是像灯笼一样的果实。这个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果实，专业名称叫蒴果。
“蒴果：呈圆锥形，具3棱，长4-6厘米，顶端渐尖，果瓣卵形，外面有网纹，内面平滑且略有光泽。成熟时裂成3瓣，每瓣有1-2粒黑色的种子。蒴果开裂后，干燥的果瓣，可以起到滑翔翼的作用，使得种子传播到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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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读二年级的时候，有一篇课文叫《植物妈妈有办法》，里面提到各种各样让种子传播的方式，栾树也是其中一个用了巧思的植物妈妈。栾树的果不是单纯一个颜色，同一个时期，同一棵树上，也有好多颜色。刚入秋，嫩黄的是花，粉绿间白是刚结的蒴果，慢慢变黄粉红浅红深红深紫。再晚些叶子开始变黄，加入这个大大的色彩阵营。加上它一般长得比较高大，果子又结在树梢，持续时间长，远远看去长得气势磅礴，好看起来特别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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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1月拍于临城图书馆
前两年史铁生散文《我与地铁》火的时候，它又上了一波热搜。那儿有几棵大栾树，春天开一簇簇细小而稠密的黄花，花落了便结出无数如同三片叶子合抱的小灯笼，小灯笼先是绿色，继尔转白，再变黄，成熟了掉落得满地都是。小灯笼精巧得令人爱惜，成年人也不免捡了一个还要捡一个。”
有人说它是“催命树”，就静悄悄在那里待了大半年，下半年突然让大家注意到了。每次看到栾树红，就提醒我一年快过完了，很多目标还没完成，有种被催的紧迫感。在豆瓣植物小组，栾树还有一个名字叫“再问自杀树（秋季版）”，春季版是结香。它跟栾树不一样，主要好看在叶子。我不知道用一个什么颜色影响它，只能想到“五彩斑斓的彩色”。可能是叶子过于漂亮的，它的花没有抢过叶子的风头，它的种子初期也过于朴素，只看到外面黑色的壳。等过段时间黑壳掉了，亮出藏着的种子。这时期通常叶子已经掉得差不多了，光光的枝头上，一簇簇白花花的种子挂在上面，颇有几分北国风光的冷冽。偶尔有行人抬头，被这风景啧啧称奇。拿出手机搜名字，识图软件不认识，一搜识别叫“棉花”。![]()
↑2023年12月15日拍于东港海滨公园
去年午休的时候会去那边散步，隔段时间拍一张它们的照片。想着等年底凑够一组发圈。文案我都想好了，就叫“乌桕的一年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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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任务好像是一夜之前把绿叶变成黄的，然后在几天之内就要落光，再晚一些都不行，看来是个急脾气。这几年兴起逛公园风，并在逛的过程中带点什么回家，它的种子一度成为小红书“新贵”。大家拿它洗头、洗手、洗一切，还把它穿成手串、风铃和一切。![]()
图 | 自己拍的
虽然我自诩植物达人，但黄连木我是去年才认识，还是因为马目的网红黄连木出圈的原因。据我观察，它比上面那几种都要红得晚一些，在它们已经花枝招展开始展示自己的时候，它岿然不动。等大家都安静下来的时候，它开始悄悄变装。今天是2024年12月31日，我准备走进去看一看惦记了一年树。我不敢想象走进它、看到它会有多么的漂亮，一想到这些就让我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