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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与生命的关联,是一个哲学问题。对这个问题的深入思考和探讨,不仅有助于我们从新的视角来理解科学及其意义和价值,而且有助于我们从新的视角来理解科学哲学及其存在的问题,从而为科学哲学的发展开辟新的方向和途径。人们常常将艺术与生命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将艺术的生命等同于艺术家的生命,这个思想无疑是非常深刻的。如果切断艺术与生命之间的关联,就使人很难理解那种称得上艺术之魂的东西了。然而,人们对科学却很少进行类似的探讨。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现代西方人本主义者往往对艺术与生命和科学与生命两者作截然相反的理解。例如,叔本华认为,“艺术可以称为人生的花朵”,相反,科学给人带来的却是痛苦,并且理智愈发达,痛苦就愈深重。导致科学与生命相对立。实证主义者将科学实证地简化为与人无关的纯粹事实,并且拒绝一切形而上的思考和探讨,势必导致科学与生命的分离。功利主义者将科学简单地归结为工具理性和功利价值,则进一步切断了科学与生命的关联。
事实上,无论对艺术还是对科学都可以从两个层面来思考和把握:一个是形而上层面,另一个是形而下层面。一般说来,艺术与生命的契合在形而上层面,并非在形而下层面。在形而下层面,艺术所遇到的同样是诸如操作、练习实验、技法、技艺乃至是否有实用和功利价值等方面的问题。换句话说,其实艺术也存在着实证和功利的这一层面,但如果我们从实证主义或功利主义的角度来理解艺术,就很难看到艺术与生命的契合。同样,科学也包括形而上和形而下两个层面。人们之所以看不到科学与生命的契合,关键在于人们对科学与生命的理解只是形而下的,而不是形而上的,因而触及不到科学的生命和科学家的生命,更无法看到科学与生命之间的关联。尽管现代西方人本主义者反对实证主义和功利主义,但他们对科学的理解依然是实证主义和功利主义的。于是,在很大程度上造成对科学与生命问题的曲解。
一旦我们从形而上层面来审视科学与生命,上升到科学与生命的最高境界,我们就会发现,科学与生命、科学的生命与科学家的生命之间是完美契合、交融与合一的。科学与艺术一样,也是“生命的最高使命和生命本来的形而上活动”。对于无数伟大的艺术家来说,他们就是为艺术而生的,艺术就是他们的生命;同样,对于无数伟大的科学家来说,他们就是为科学而生的,科学就是他们的生命。正是艺术与生命完美的契合、交融与合一,才使伟大的艺术得以诞生;也正是科学与生命完美的契合、交融与合一,才使伟大的科学得以诞生科学对于生命的意义在于,将科学融入生命,从根本上改变生命的原生态让生命从量的时代变成质的时代,从而大大提高生命的意义和价值。科学给生命带来无限的乐趣;科学给生命带来别样的体验,这是一种智力探险和挑战者的体验,它激励人们去攀登一个又一个科学高峰;科学赋予生命神圣的使命,它使生命超越自我,同人类的前途和命运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科学赋予生命崇高的境界,这个境界就是不断地追求真善美,并在不断追求真善美的过程中获得自由和解放。同时,生命给科学带来无穷的动力和魅力,从而使科学具有一种最高尚、最纯洁的生命力:生命赋予科学以崇高的理想和精神,这就是科学的理想和精神,也是科学的生命;生命使科学肩负起神圣的职责和使命,那就是为人类服务和造福于人类;生命永远激励科学向着真善美的崇高境界迈进。总之,正是无数科学家的生命赋予科学理想化的人格,为科学塑造了一种形而上的东西,那就是科学的灵魂。
因此,对科学的哲学研究不仅应当涉及科学的形而下层面,还应当触及科学的形而上层面。正如对人的哲学研究,不仅应当涉及人的形而下层面,还应当触及人的形而上层面,即肉身和灵魂一样。不论及形而上的科学本身是没有生命的。它将对科学的哲学研究主要定位在可程序化或逻辑化的知识论、方法论和认识论的层面,并且从根本上切断了科学与生命之间的内在关联。这样的科学哲学显然触及不到一系列关于科学的根本性的问题,例如,什么是科学最深刻的内在动力,什么是科学的生命,人为什么要从事科学研究,科学对生命的意义是什么,生命对科学的意义又是什么,等等。要回答这一系列根本性的问题,科学哲学就有必要重新找回生命之根,找回科学的形而上基础,即生命本体论,走与生命哲学相结合的道路。
科学与生命的结合,将充分体现西方思想和东方智慧,与人文哲学、形而下研究与形而上探索的结合,真正将自然的发现与人的发现两者有机地统一起来将开辟一种全新的、以生命为本体的科学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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