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暑假,我一个人在家照顾姐姐午睡的小孩,因为担心他醒来哭着叫妈妈,我焦虑地划着手机却看不进去任何东西。
小孩果然在我姐回来之前醒了,果然不管不顾地哇哇大哭,我拿出压箱底的耐心好声好气哄他,大概小孩就像猴子一样听不懂人话,他仍然只是哭。
没办法,我只好拙劣地模仿姐姐:把他抱起来,一边走一边轻轻地晃,他终于眨巴着小小的明亮的眼睛安静下来,口水蹭到我的胸口。
我忍不住想把他放到床上,刚靠近床沿他又哭起来。
...真是祖宗。
于是我抱着他,直到姐姐提着两份加足了香菜的臭豆腐回来,轻轻松松地笑着接过这个大概八九斤的大哑铃。
前几天看《老友记》,Emma不停地哭,身为妈妈的Rachel不知所措地抱着她晃,有一条弹幕这样说:
“远古时期女性往往担负采集的角色,背着孩子走路采果子摘菜,所以小孩被轻轻晃的时候更有和妈妈在一起的安全感;日常大量的走路采集活动能力在现代女性身上表现为不知疲倦地逛街。”
我没有考据,不过感觉确实有这种可能性,毕竟女性确实很多地从事采集活动、和植物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早期部落中的女性掌握着草药的用法,以之应对月经、生产和病痛,据说最早发明农业的也是女性。
因此我完全有理由相信,总是熬着一大锅草药的女巫形象并不是无稽之谈。
写这篇的契机是看完《好东西》之后刷社媒,一个帖子说电影里的女性名字都和植物有关:铁梅,茉莉,小叶。其中小叶更是像她的那头卷毛一样,家里养了茂密的绿植。
之前去过的女性主义酒吧里,植物和菌菇元素安静地出现在角角落落,坚定但不强烈地存在着,不哗众取宠不引起轩然大波,只是being, existing。
我无比地崇敬这种安静,就像电影里台词以外的东西,比如构图、光影、机位的推进与推出、背景等等,这些像植物一样不出声的存在,不可或缺地堆砌出电影的舒适感,甚至比出声的存在更加重要,更加难以习得。
写完上面的大段,我看向阳台四盆绿植陷入愧疚:它们陪了我一年多,竟然还不及一部两小时的电影更启发我。
真是抱歉,我会好好对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