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吐槽日记(十三)来北京的第三年患上都市病

文摘   2024-10-15 08:45   北京  

四号线永远都很挤,上下班高峰期要想上下车,唯一的做法是遵循道教法则:顺其自然。

每当被夹在人群中顺流而下/上,我都会像搭错筋一样笑,不是苦笑,更接近于精神崩溃程度的癫笑:

人怎么能活得这么贱,每天像养殖场的鸡一样无论在地铁上还是在合租房里都只有小小一块落脚处,谈不上幸福也不至于痛苦地麻木地挤在一起。


此前任何人声称自己“dead inside”,除非看到精神科的抑郁诊断证书,我都傲慢地把那些人归类为无病呻吟,说什么孤独寂寥,都只是像婴儿干嚎一样绝望地渴求一些爱意而已。

如果性别为男,更是司马昭之心。


然而今年,我很明显地感受到,我的灵魂宝石(以防有人没有看过魔法少女小圆 这是魔法石 不是我在矫揉造作)变得浑浊,从前四处挥洒都不见消耗的爱意逐渐枯竭,本来就不充沛的精力现在更是少到没边。

周末只想一个人待着吃饭看书玩游戏或者毫无预警地掉眼泪,身体电量低下的情况下需要非常打起精神才能对朋友们发来的消息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我没有朝着抑郁症的方向诊断过,因为控制变量来看,同样是在北京,住在学校的时候精神很少崩溃;同样是一周上五天班,跟舍友们在一起的时候,哪怕每天通勤来回三个小时我也不会一下班就昏睡。

完全有理由相信,我的郁郁寡欢可以归咎于体内古老而难以抵抗的群居猿人基因。


现代人在成为现代人之前,当了几千年的群居古代人;人在成为人之前,当了几百万年的群居猿人。放在这样的时间尺度来看,人类这个物种还是穿开裆裤的儿童,现代人就更是婴儿。

群居了几百万年,没道理因为洋大人轰隆隆哗啦啦噼里啪啦的工业革命我们就啪地一声适应了现代式的独居生活。内心深处我还是那只希望和朋友们住在一起互相捉虱子的猴子,饿了摘香蕉,馋肉就追杀小兔子,挨打了跟部落首领告状,添油加醋地说隔壁猴子扬言要取代你统治我们,病了找个没猴的地方等死。


哦,难怪有的人会随便地快速恋爱结婚。


我踩着路上的沥青和石板,犹疑地想:现代化和工业化真的让我们过得更好了吗?城市真的有让生活变得更美好吗?如果有的话,为什么总是能见到以泪洗面的人呢?


我试图找回曾经在胸腔流动的爱意和热忱,在狭小的房间里一茬接一茬地种植物,可惜这种刻意营造的田园牧歌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我的能量无可挽回地减少,熵增降临到具体的我身上,努力和挣扎都不过是在给宇宙挠痒痒。

低头看一眼昨天刚做的漂亮指甲,我的心绪平静如死水,都市病好像无药可医。

Asawo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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