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亮亮、张海洋、祁媛媛，东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刊期：《世界经济》2024年第11期
原标题：合作文化与公司税负水平的动态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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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降低税负能够减少现金支出，缓解融资压力，也有助于公司建立竞争优势。然而，现实中，公司并非一味地追求低税负，其背后的原因是什么呢？税收领域的权衡理论对此进行了解释，其认为公司在税收筹划过程中需要权衡税收支出与非税收成本的关系，公司的税负目标并非税收支出最小化，理论上公司存在目标(或最优)的税负水平。
更为重要的是，由于面临着交易成本、信息不对称以及不完全市场等形式的摩擦，公司的税负未必一直处于目标水平。出于价值最大化的考虑，公司会不断调整税负水平趋向目标。作为公司税务管理能力的一种反映，公司向目标税负水平的调整速度受到哪些因素的影响呢？
制度作为一种社会博弈规则，对公司的行为具有重要影响。在中国，与正式制度相比，非正式制度可能发挥着更为关键的作用。非正式制度的研究中，文化是不可忽视的核心内容，近年来受到了广泛关注。事实上，合作文化在公司税负水平的动态调整中可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原因在于公司税负水平的动态调整高度依赖税负调整策略的制定及执行，而合作文化不仅可以提高税负调整策略制定的合理性，还能为其高效执行提供保障：一方面，合作文化不仅能够提高公司内部各方的沟通意愿，有助于建立良好的沟通机制，而且还可以使公司更愿意与其他公司(如客户、供应商等)进行沟通，以识别相互之间潜在的合作机会以及实现税负调整经验的分享等，这都会有助于公司及时掌握税负调整的相关信息，制定出合理的税负调整策略；另一方面，当税负调整策略使公司内部的某些主体的利益受到损失而积极性不足或不按公司整体最佳利益行事时，合作文化可以充当“润滑剂”的角色，通过强调合作共赢等观念有效地缓解委托代理问题，从而助益于税负调整策略的高效执行。
本刊于2024年第11期推出王亮亮、张海洋和祁媛媛撰写的《合作文化与公司税负水平的动态调整》。该文结合公司税务管理领域最新提出的税负动态调整理论和模型，不仅考察了合作文化对公司向目标税负水平调整速度的影响，而且揭示了其影响机制。
研究发现：合作文化对公司税负水平的调整具有促进作用，强调合作的公司向目标税负水平的调整速度更快，具体地，忽视合作的公司的调整速度为81.3%，强调合作的公司的调整速度为87.5%，与忽视合作的公司相比提高了7.63%。在影响机制方面，合作文化不仅促进了公司内部及其与其他公司之间的信息沟通，而且还通过强调合作共赢等理念，有效地缓解了委托代理问题。进一步研究表明，合作文化对公司税负水平调整的影响具有非对称性，相较于向上调整税负水平(提高至目标值)，合作文化对于公司向下调整税负水平(降低至目标值)的促进作用更明显。在异质性方面，与处于税收征管强度较高地区和处于交通水平落后地区的公司相比，合作文化对税负水平调整的促进作用在处于税收征管强度较低地区的公司以及处于交通水平发达地区的公司中更明显。
该文的政策启示如下：
一方面，公司在税务管理实践中，要加强内部及与其他公司之间的合作。公司向目标税负水平的调整速度是公司税务管理能力的一种体现。该文发现，强调合作的公司向目标税负水平的调整速度更快，意味着强调合作的公司在税务活动管理上往往具有更高的水平。由此可见，公司要充分合理地利用合作所能够产生的优势，加强内部及与其他公司之间的合作深度和广度，在税务管理活动上“同舟共济”，为公司的长远发展保驾护航。
另一方面，合作文化会对公司税务管理产生影响，公司推动合作文化建设有据可依。文化不光对于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发展具有重要作用，对于一个公司也是如此。此前的研究发现，合作文化可以提高公司的创新产出和创新效率，为公司推动合作文化建设提供了证据支持。该研究发现合作文化可以通过促进信息沟通和降低代理成本的方式提高公司的税务管理水平，进一步印证合作文化对公司经营大有裨益，公司要坚定不移地推动合作文化建设。
作者简介
王亮亮，东南大学财务与会计系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领域为会计、税收与公司财务。已在《经济研究》、《管理世界》、《管理科学学报》、《世界经济》、《中国工业经济》、《会计研究》、《金融研究》、《管理工程学报》等期刊录用和发表40余篇学术成果。曾入选财政部全国会计领军人才(学术类)、江苏省“333高层次人才培养工程”、东南大学“至善青年学者”资助计划(A类)等。主持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江苏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项目、全国统计科学研究项目、江苏省社科应用研究精品工程(财经专项)和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项目等。获得教育部博士研究生学术新人奖、南京大学优秀博士学位论文、江苏省优秀博士学位论文、江苏高校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三等奖和江苏省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三等奖等。
张海洋，东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领域为税收与公司财务、利润转移等。参与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江苏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项目、全国统计科学研究项目等。目前已在《管理科学学报》、《世界经济》、《会计研究》、《金融研究》等期刊录用和发表多篇论文。获江苏省优秀本科学位论文(一等奖)、江苏省高校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三等奖)。
祁媛媛，东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领域为税收与公司财务、税收与公司价值等。目前已在《世界经济》、《金融研究》等期刊录用和发表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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