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观花游山西 （下）| 作者郑光焰
民生
文学
2024-12-26 19:48
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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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山西好风光，地肥水美五谷香，左手一指太行山，右手一指是吕梁，站在那高处，望上一望，你看那汾河的水呀，哗啦啦的流过我的小村旁……”。郭兰英在电影《我们村里的年轻人》的插曲不知迷倒过多少小伙姑娘。后来者山西的阎维文、山东的彭丽媛也是传唱不已。与一首歌唱热一座城不同，这唱热的可是一个省啊！
与山西最早的缘分还是在20世纪70年代，因为那时兄长当兵正好在山西，家里收到的信部分是从山西来的，寄出的信有部分是本人代笔的，信封上的目的地当然也是山西，时间大概有四五年。后来兄长随部队换防转出山西，与山西信件上的缘分也就至此。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是退休老头，时间自由，财务自由，身体自在，再加上有“地下文物看陕西，地上文物看山西”以及“半部唐诗在山西”之说，山西之行也就顺理成章了。
夜里的大同，城墙璀璨，歌舞升平。因钟情于大同的火锅，也就懒得去观摩欣赏了。早起赶到云冈石窟，高高的牌门和长长的神道让人仿佛进到了一个庄严又神秘的世界。从东往西一路看下来，感慨自己对佛和石雕知识的匮乏。只看见大部分都已变成了空窟，留着的除了搬不动的就是切割不了的。石窟前原来是条官道，人来车往热闹非凡，石窟因道路而建，也因道路而毁。直至耿彦波当大同市长前，石窟前还是一条运煤的公路。目前留下的四十几窟，也是风化严重，且精致的多是闭门保护。第二十窟露天大佛，按现在的说法是网红，因窟檐倒塌而外露，他高13.7米，面容丰满端庄，双肩宽厚平直，身披右袒袈裟，呈结跏趺坐状，手势为大日如来定印状。再往西看到的就是空空的石窟了，据说解放前被盗往海外的云冈佛像有1400尊之多，分散在海外大大小小的博物馆内。坐车沿城墙到古城内的华严寺。城中的华严寺是辽代的皇家寺院。“华严寺”三字由颜真卿书写。整个寺院坐西朝东，反映出当时统治者契丹族的信仰。华严寺经历代多次修葺，不同文化在此交融，有辽代的地基、金代的建筑、明朝的壁画、清朝的雕塑之说。华严寺分上华严寺和下华严寺。上华严寺以大雄宝殿为中心，宝殿屋顶上有两个高4.5米宽2.8米的巨大的琉璃鸱吻，北侧的金代建南侧的明代建。鸱吻能吸火喷水，古人为了木结构建筑的防火，将鸱吻立在屋顶之上。进入宝殿，屋顶龙凤花草仙鹤等贴金彩绘美轮美奂，莲花座上的五方佛庄严慈悲，两边分立的20柱天像倾身而立，体现着对佛祖的虔诚之心。下华严寺的中心是薄伽教藏殿。据说梁思成第一次来考察的就是它。是目前唯一尚存的辽代建筑，也是寺院最古老的建筑。进入殿内，一尊被郑振铎称为东方维纳斯的菩萨双手合十，面带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仿佛在静静听法。墙壁上有两层楼阁式藏经柜共38间，在后窗户上有一拱桥，将窗户两侧的藏经柜连接起来。藏经柜分上下两层，下层存放经书，上层是佛龛。拱桥上建有一座五间的天宫楼阁，雕工精细、玲珑精巧，梁思成称它为“海内孤品”。大同整个城市以及古城墙、云冈石窟、华严寺、九龙壁和其他古建筑和现代建筑，在耿彦波任市长期间（2008-2013）进行了大幅度的修整建造，总投资不少于500亿。实现了“一轴双城、分开发展；古今兼顾、新旧两利”的城市发展格局，较好实现了梁思成曾对北京提出过但未能实现的城市发展思路。到了大同，无论是导游还是百姓，口中念念不忘的是耿彦波（可搜索纪录片《中国市长》），也从一个侧面证实了“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口碑”。在华严寺内，留有耿彦波拟的《警示碑》和楹联：粗粗领略过大同的整洁宽畅，车辆回驶雁门关。到景区大门下车再乘景区交通车到达景点下车。徒步慢走于边贸街，体验关隘文化。古时雁门关是边关，南控中原，北扼漠原，汉高祖北征、昭君出塞、宋钦徽二帝北掳、杨家将镇守等历史事件均与此有关，有“一座雁门关，半部中国史”之称，号称“中华第一关”。其实，雁门关是长城中间的关隘。处在“山”字中间一竖顶点的凹口上，两边分别是大同盆地和忻定盆地，进可主辽阔草原，退可守千里关中，因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成了历代兵家必争之地。从宁边楼埊利门进入瓮城，上有一联“三边冲要无双地，九塞尊崇第一关”。再走过明月楼下曾驰过千军万马和商帮车队驼队的青石板官道，车辙印迹与岁月沧桑历历在目。进门就是校场和点将台，点将台上面的大水池平时作生活用，战时作武器用。沿斜坡缓步往左来到天险门，门上天险的“天”字倒是别致，相传是武则天造的字。门之上的楼即为“中华第一关”——威远楼，从楼上传来嘈杂的“咚咚咚咚”擂鼓声。走过天险门进入左侧镇边祠，将军洞、公主洞分别布有镇守雁门关的将士和出塞远嫁公主的塑像和事例。过了天险门地势往下就进入中原了。登上威远楼，有节奏地擂起鼓，遗憾的是已不再是战鼓了。从威远楼拾级而上，中途是一处碑林，存有从古至今200多位名人对雁门关的诗句题词碑刻。继续往上登上敌楼，周边景象一览无余，敌楼也成古代兵士瞭望作战之地。向左弯来到新修的雁塔，拾级而下回到明月楼，古代兵器一字排开供你研究。要完整地游遍整个雁门关导游给的时间显然不够，时间一到也只好拜拜了。
醋，是山西人的最爱。到了山西饭桌上没有酱油和辣酱，但肯定有醋。因而到了“醋都”领略醋的生产流程不失为有特色的旅游项目。早起的车子带着我们来到了有“中华第一醋坊”之称的水塔醋业有限公司。整齐排列发酵着的醋坛子仿佛在向我们敬礼欢迎我们的到来。公司为旅游考虑专门按流程建起了醋从原料到加工销售整个生产过程的实物场景，醋坊也就成了4A景区。想不到的是做醋的原料有几十种之多，工序也较复杂，与平时认为的酒做酸了就变成了醋完全是不同的概念。尝过第一坊不同年龄段的醋，坐车直接来到了乔家大院——明清商人乔致庸建造的私宅。据修复碑记，乔家大院原来只剩“在中堂”（乔致庸居宅）。2007年，当地政府决定，以“在中堂”为轴心，在原址上恢复修建“宁守堂”“保元堂”“德兴堂”及乔氏园林，基本重现乔家大院之原貌。为此，祁县专门成立工程建设指挥部，聘请省内古建筑专家和能工巧匠、收集明清民居构件二十三万余件，耗资8000余万，历时三年，构筑各类民居及亭台楼阁、坊廊堂榭共536间，“完壁丛立于三晋腹地”。嗨！原来也是个复制品！不过，修复后的观感倒没有影响，并且随着电影电视剧实景的拍摄传播，早已名声在外，游客也就络绎不绝了。从乔家大院向南行驶40公里，到达平遥古城。因车辆不能进入古城内，将行李放下由旅行社直送旅店后，坐交通车开始古城的游逛。相对来说，平遥古城一直都有人居住，目前也是如此。因而古城就比较完整，人气也旺。而且古城原始的功能还在发挥作用，如抵制洪水入城的同时又能将城内雨水排出城外。平遥古城始建于周宣王时期，有2800年历史，是晋商的发源地。“一座平遥城，半部晋商史”，被誉为晚清时中国的金融中心。地陪领着从南大门开始，听讲解、登城墙、逛商店、坐县衙、进钱庄、兑银票、摸龙柱、看金库、识镖局、览钱币。进入有中国首家票号之称的日升昌，领略古代钞票的防伪技术，遍布全国的24家分支机构使银票汇通天下。协同庆票号有中国最大的地下金库——“金山银海”和慈禧太后回赠的龙柱。与之相对应，为保证货物及钱财安全，同期有许多镖局成立，镖师须遵循“三会一不”（会搭炉灶、会修鞋、会理发、不洗脸）、“走镖三不”（三不住：新开之店不住、易主之店不住、娼家之店不住；三不离：武器不离身、衣服不离身、车马不离院）、“住店三要”（要看有无异相、要看有无异风、要看有无异味）。这些无疑对现代人也具有很好的参考价值。古城旅游在地陪的磨磨蹭蹭中结束，除了被故意拉下的都走马观花过了。导游告知，除了在平遥过夜的其他的要回太原，车牌和时间晚上通知。找到确定的旅店，洗好澡洗好衣服，就开始自由活动了。顺着东西大街，街道两边立着的电线铁架子有点碍眼，有的还上跨街道，感觉一个古城不应该有这个样子。街面新铺过了难道还不能将这埋入地下？因车辆不可进入东西南北大街，大量电瓶车停放在街弄设置的路障处，既不安全也不美观。红霞映天，华灯初上。找到古城有名的铜火锅店，临街而坐，对酌观街。但见“古”今中外游客熙攘，夜景的平遥古城已经拉开帷幕了！
早上六点钟起床，乘电瓶车到城外等从太原来的车辆。半小时后坐上车，才知车辆四点钟就出来了，从榆次出来到太原再到平遥，车上的人也都昏昏沉沉，好在人没拉下，出发赴王家大院。到王家大院路不远，不到一小时就到了。与乔家大院不同，王家大院是当朝官员的私宅，且整个大院建在山坡之上，宅第看上去一层一层往上递进；同时房屋斗拱结构好像也不见了，房间还是传统的窑洞结构，火炕赫然。大院分东西两个院落，中有桥梁连接。房间很多，但开放的并不多。顺坡上到最高处登上高高的围墙，整个大院就清楚了。从低到高分四层院落排列，左右对称，中间一主干道，形成一“王”字造型。五个古堡的院落布局分别被喻为“龙、凤、龟、麟、虎”五兽造型。大院历经清朝四个朝代建筑，共有房屋2000余间，形成了前堂后寝的庭院风格。值得一提的是，王家大院也是耿彦波任灵石县县长时（1995-2000），花费5000万元所修复。而当时该县一年的财政收入才1个亿。耿彦波也从开始时的无人不骂到后来的无人不赞，体现出了超乎常人的眼光和胸怀。车辆继续在黄土高原行驶，下午两点到达壶口瀑布。壶口瀑布其实不大不险也不刺激，但由于处在黄河，且有各种人文思想的特别关照和延伸，其内核就爆发了——不再是一个瀑布而是一种怒吼一种咆哮一种精神一种勇气一种不是爆发就是灭亡的绝唱！从青藏高原逶迤而来的黄河水，来到这下切厉害的壶口，地势的高低立刻将水集中下泄，形成这黄河怒吼的景象。来水越大瀑布就越壮丽，枯水期就很难见到了。导游说河床每年下切的速度大概70cm，因此瀑布口每年在后退，但不影响观感。当地两岸也是借助这自然的瀑布设障收费，过得滋润。也许，说不定对岸的“老猿”正日夜守护在瀑布口，护佑瀑布千秋万代为百姓谋福呢！山西旅游最好是不跟团，自己慢游。当然，有车子陪着更好。大量的不同的地上文物，需要有些相对应的历史和建筑学知识。否则，会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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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 郑光焰，丰惠镇西湖村郑家堡人，1979年离开上虞，现居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