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蓝字 关注我哦
“章表”的文章启示
——读《文心雕龙》章表篇第二十二
闫缜尔
“臣亮言：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敝，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这是人们耳熟能详的诸葛亮《前出师表》的开头。这篇文章连同他的《后出师表》被收入《古文观止》，是古代“表”文的名篇。
刘勰在“章表”篇中指出：自古以来，群臣上奏各种政见，帝王据此治理国家。对帝王“上书”的呈文，到了汉代大体有四种。第一种叫“章”，常用于谢恩；第二种叫“奏”，用于检举揭发；第三种叫“表”，用于陈述请求；第四种叫“议”，用于提出不同的议论。本篇主要讲“章”和“表”。
所谓“章”，就是明。《诗》云，“为章于天。”谓文明也。其在文物，赤白曰章。意思是说：《诗经》中说，银河“为章于天”，意为文采明显。对于有文采的事物来说，红白交错就是“章”。所谓“表”，就是表明。《礼》有《表记》。谓德见于仪。其在器式，揆景曰表。意思是说：《礼记》中的《表记》，就是君子的品德外现于仪表的意思。对于用作标志之物来说，测量日影的器具就叫“表”。“章”“表”文体的名称，就取之于这种意义。
应该说，汉代以降，章表之文是通行而重要的公文。到后汉时期，选拔官吏必须考试章表。魏初，曹操主张上呈之文“勿得浮华”，就事论事就好。类似今人常说，把材料写明白就是了。但也有例外，就是据实而写的同时，也能写成美文。比如说曹植在当时“独冠群才”，他的文章：“体赡而律周，辞清而志显，应物制巧，随变生趣；执辔有余，故能缓急应节。”即：体制宏富而音律协调，文辞清明而情志显著，随物成巧，变化多趣；如驾千里之马，轻重缓急掌握得恰到好处。
这就涉及到了当时公文的形式和内容的关系了。无论是在过往，还是当下，文章的形式一定要为内容服务。采取什么样的形式，须根据要表达的内容来取舍。刘勰认为，把用来谢恩的“章”送到朝廷，感化的意义应该明显；把陈情的“表”呈给帝王，骨力辞采都应该显耀。所以，“章”的体式明丽，要做到精要但不粗略，明确但不肤浅；“表”的内容丰富，复杂多变，应以雅正的意义增其风力，用清新的文辞彰显其华丽。一般而言，“恳恻者辞为心使，浮侈者情为文使。”也就是说，真诚的作者，他的文辞常常由情志驱遣；浮华的作者，他的情志往往受文辞支配。进一步说，真诚为要，在真诚的基础上驾驭文辞。可以借用子贡的一句话来说：“心以制之，言以结之。”就是要用心意控制言辞，用言辞来表达心意，进而做到辞义一致。也就是说，“心意”是文章的灵魂，文辞不过是文章的外壳而已。
由此，刘勰得出结论：书写“章表”之文，“言必贞明，文则弘伟。肃恭节文，条理首尾。君子秉文，辞令有斐。”这里有三层意思：一是言辞必须正确明白，意义应该弘大深远。二是严肃恭敬地对待行文，从头到尾都要条理清晰。三是卓越的人物写文章，他的文辞优美而富有文采。
足以见得，古代“章表”之文，给今人的启示在于：用心用情才能写出好文章，而写出的好文章：一要有理论性，高度、角度、深度兼具，做到逻辑自洽。二要有现场感，深入浅出，产生与读者的互动。三要有个性化，使自己的文章异于他人，而留下深刻的教益和印象。
2024年9月28日
读写坊
好听的音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