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史四绝
闫缜尔
题记：
兴趣是最好的导师。学业如遇好导师，乃人生之万幸。然上进的学生周遭遍布，好导师属实难求。不过，如果兴趣使然，久久为之，自然也会有些门道，比如这读书，如果真正地而不是装点地一直坚持下去，于兴趣盎然中自会有一番别样的收获。近读许结先生的《赋学讲演录（二）》，读到第五讲《赋家》，忧从中来，遂成七言四句，不大像样子的绝句，与诸友共享。
一
马迟枚速千秋诵，
辞藻铺陈论鬼雄。
贤人言志成一统，
壮夫不为谏讽中。
题解：
汉武帝曾宠幸的赋家，枚皋赋写得快，司马相如写得慢，两个人当时被称为“马迟枚速”。“贤人言志”“贤人失志”是中国文人的传统，总体上还是“贤人言志”维护了大一统的文化格局。赋家扬雄言作赋乃雕虫篆刻，“壮夫不为”之事，一则有自谦之意，二则也是无奈之叹。
二
虚辞滥语声声朗，
唤起君心气色浮。
造化弄人谲诡去，
莽夫不作圣人出。
题解：
“虚辞滥说”在前，“曲终奏雅”在后，或者说前者是形式，后者是内容；前者是手段，后者是目的。汉武帝读司马相如赋，读到“虚辞滥说”时，就已有飘飘凌云之气。赋家毕竟是皇帝身边的陪侍，如倡优蓄之，呼之即来，弃之如弊履。扬雄曾被朱熹骂为“莽大夫”，是因为他曾在王莽朝为官，但他有勇气跳天禄阁，也是一个有气节的文人。
三
琴挑文君多诟病，
三惊汉主赋辞佳。
私家烟雨私家幸，
大道殷殷世人夸。
题解：
司马相如弹奏时，看到卓王孙的女儿风流多情地在窗户下偷听窥视着，于是特地奏起了《凤求凰》的曲子，来挑动卓文君的情思。文君不顾世俗偏见，连夜与司马相如私奔。司马相如作《子虚赋》《上林赋 》《大人赋》，使汉武帝一再惊叹。
四
干禄进求偏所好，
古今清俊几贤人。
世风由来成于上，
俗化万民古到今。
题解：
赋家献赋，目的是“干禄求进”，所作之赋，就得逢迎献主的偏好。正所谓：“风成于上，俗形于下。”从古到今，大概如此。
2024年9月5日
读写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