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小说·《百年义侠传》(二十一)

百科   健康   2024-10-17 14:04   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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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武功




侠 练成文武艺·仗剑天涯去


以武学打开世界·智者不匹夫 武者无懦夫 


月黑风高之夜,广州城内一隅,陈广泰手握一枚熠熠生辉的珍珠,正欲抽身遁去,忽闻院中一声怒喝,如炸雷般响起:“大胆贼子,何处逃遁?”这一喝,惊得他心胆俱裂。原来,此行他并未料到有争斗,故而未携兵刃,腰间仅藏一柄七寸解腕尖刀,此刻唯有紧握此刀,冲出房门,借着窗棂间透出的微弱灯火,环视四周,却只见空荡荡的院落,并无半个人影。心中一念闪过,那熟悉的声音让他恍然大悟,原是好友张燕宾戏谑之举。

只见他身形一展,轻如飞燕,跃上屋顶,果见张燕宾立于檐角,两人以手势交流,随即各展轻功,犹如夜归之鸟,瞬息间已飞出广州城,直至人迹罕至之地,方放缓步伐。

陈广泰率先开口:“你可有所收获?”张燕宾一拍背上包袱,笑道:“吾之所得,尽在于此。今夜之事,实乃巧合至极。我所取之物,虽非价值连城,却胜似千金。我潜入之处,紧邻李御史夫妇卧房,那贪官欲娶李家小姐为媳,今日正下聘礼。贪官为讨好李御史,精选家传珍宝十六件作为聘礼。李御史素以吝啬著称,见此珍宝,喜不自胜。我至其窗外时,正见他逐一赏玩,与妻细数每件价值,更有几物,乃世间罕有。那十六件珍宝,被置于一小小花梨木盒中,李御史赏玩后,随手置于旁侧小几,夫妇二人则躺于螺钿紫檀炕上,吞云吐雾,享受鸦片之乐。我正犹豫如何下手,恰有一听差模样之人,手捧大包,自前房而来。我连忙隐身暗处,待其经过,推门而入,那门竟虚掩未锁。我紧随其后,李御史夫妇与那听差均未察觉,我顺手取了那花梨木盒,悄然退出,窗外窃听,李御史竟未发觉。唯恐你久等,我即刻上房寻觅,不料你已至后院。”

陈广泰闻言大笑:“你说巧合,我之事更胜一筹。我本欲破门而入,却苦于无计,恰在此时,一只猫儿于芭蕉树下尖叫,房内小姐恐其伤及所养白燕,命丫鬟茶花开门捉鸟笼。我趁此机会,待门一开,一掌推出,连门带丫鬟一同推倒,方得入内。若非如此,强行破门,必惊动众人。”

张燕宾哈哈大笑:“妙哉,那猫儿果然功臣。你可曾留意那猫儿毛色?”陈广泰一愣,随即恍然,笑道:“你如何知晓猫叫便能开门?”张燕宾道:“我岂知必然?只是见你欲踢门又不敢,知你心有顾忌。我落入院中时,已见屋檐下挂着数只精致鸟笼,灵机一动,学了一声猫叫,未料竟真奏效。”陈广泰听后,对张燕宾更是钦佩,惊异道:“我于院中站立许久,竟未注意到那些鸟笼,你一眼便见,这是何故?”张燕宾笑道:“无他,只因你是初涉此行,见灯光、闻人声,便只想着窗边窥探。且初行此事者,心中难免慌乱,平日再精明之人,此刻亦难自持。唯有经历数次,方能从容不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岂止屋檐下鸟笼,一切细节,皆能尽收眼底。”

二人边说边行,不久便至圆通庵附近。卸下包袱,换上外衣,恢复斯文模样,返回庙中歇息。自此,陈广泰随张燕宾学艺,数度历练后,果然如张燕宾般机敏过人。

话说那番禺县的一县之主,名曰杜若铨,本是江苏一方的大盐商,家财万贯,金银满屋,估摸着有二、三百万之巨。他斥巨资捐得此官,实乃心血来潮之举。杜若铨为人精明强干,在广东历任知县,几经辗转,终得首县之职。此番,他瞅准时机,攀附上了贪婪无耻的李御史,两家结为秦晋之好,一时之间,风光无限。

是日,红订之礼后,杜若铨心中得意非凡,自以为有了李御史这座靠山,即便自己偶有差池,只需亲家在总督面前美言几句,便能逢凶化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在他志得意满之际,大堂之上,陈广泰却悄然溜走,这让他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忧虑。于是,他一面传令捕役,满城搜捕;一面提审刘阿大等积年盗贼,严加拷问。得知陈广泰仅是传授武艺,未曾亲自犯案,他心中的忧虑才稍稍减轻。杜若铨心想,既然陈广泰只是教武,并未涉足盗窃,此番逃走,倒也无甚大碍。只要陈广泰不在广州犯事,他便可马虎了事,不再深究。

日间,杜若铨忙于儿子的订婚事宜,对于追捕陈广泰之事,并未太过上心。就在这夜,李御史家中突遭抢劫,所失金珠宝物,价值竟达四、五万两,连同下订的十六样珍贵礼物,也一并被抢。这一变故,让杜若铨知县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连夜召集所有捕役,四城布控,全力缉拿。

这桩案子尚未有丝毫头绪,广州城内各富户却纷纷到县衙报案,称遭遇抢劫,呈词如雪片般飞来,所报情形大致相同。杜若铨无奈,只得严逼捕役,限期破案。一连七、八日,捕役们被逼得叫苦连天,却仍未能侦破此案。

那些被抢的富户,除了呈请追缉外,倒也无其他麻烦。唯有李御史,失去了大量珠宝,心爱的小姐又受惊吓,心中痛恨至极。他一日两三次地催促杜若铨,务必人赃并获,以解心头之恨。李御史还将自己被盗和广州连日频发巨案的情况,告知了总督。总督闻言大怒,斥责道:“省会之地,岂容盗贼如此猖獗!”随即传召杜若铨,严加申斥,吓得杜若铨汗流浃背。

回到县衙,杜若铨一面继续严逼捕役,一面悬赏五千两银子,绘影图形,全力捉拿陈广泰。陈广泰虽初涉盗窃,却也心知胆怯。他与张燕宾商议道:“我们本欲报复那贪官,如今已算得手。论银钱,我们所得也已不少。不如就此离开广州,另寻他处,再打码头吧!你在此未露痕迹,多留几日倒也无妨,但我却不能再留了。你是与我同行,还是各自分开?”

张燕宾闻言大笑:“别处怎比得上广州?我们买卖正做得顺手,岂有舍此而去的道理?到了该走的时候,我自然会与你一道离开,也无需各走各的。那贪官不悬赏,怎显得我们二人的本事?你要知道,做我们这等无本买卖,若不到悬赏缉拿的地步,便显不出身价,也失了趣味。在我们这行里,那些未被官厅悬赏捉拿的同伴,都被称作盗墓的。因为墓中之人已死,无论你拿走多少,他们都浑然不知。你我的本领,既已涉足此行,又岂能被人称作盗墓的?番禺县的捕役,有哪一个能见得我们的真面目,更别说与我们动手了!”

陈广泰听了这番话,胆气大增。不过,他仍觉得这地方已住了许久,恐怕再住下去,会被人看出破绽。于是,他劝张燕宾搬离此地。张燕宾却摇头道:“暂时还用不着搬,且等几日再看。”陈广泰见状,便不再多言。夜间,他仍进城行窃,与张燕宾所劫财物平分,各自藏于极秘密之处。

连日来,二人又做了几件大案。杜若铨见悬赏虽出,窃案却仍层出不穷,无奈之下,只得夜间亲自改装出巡,率领捕役,在三街六巷中通宵达旦地巡逻缉拿。

这夜,二更时分,月华如练,银辉洒满长街。杜若铨,这位番禺县的知县,带领着四名孔武有力的捕头,悄无声息地穿行于夜色之中。忽然间,一阵细微却清晰的瓦片碎裂声,自四五丈外的屋顶传来,打破了夜的宁静。杜若铨闻声,急忙抬眼望去,只见两条黑影如同离弦之箭,一闪即逝,消失在茫茫夜色里。他不禁长叹一声:“广州城有此等高手盗贼,何时才能得享安宁?这些捕役,唉,又如何能对付得了这等江湖大盗?”心中一阵无奈,他顿时失去了亲自巡缉的兴致。

次日,杜若铨面见总督,将昨夜所见一一禀明,并主动请罪。总督虽怒,但碍于李御史的情面,并未严惩,只是宽限时日,命他务必尽心缉捕。杜若铨无奈,只得郁郁寡欢地返回县衙。

此时,广东境内,有一位昔日名震一时的捕盗高手,姓何,名载福。他虽已年逾八旬,退隐江湖二十余载,但在捕役圈中,其威名仍如雷贯耳。众人皆以为他年事已高,步履维艰,早已无力再涉江湖事,故而对陈广泰、张燕宾等人的嚣张行径,以及捕役们的困境,均未曾想到过这位老捕头。

杜若铨回到县衙,与文案老夫子邹士敬商议对策。邹士敬在广东各县衙门历练多年,此时忽然想起了何载福。他对杜若铨道:“东家若为此盗案所困,何不请出老捕头何载福,或许他能想出破解之法。”杜若铨闻言,皱眉道:“何载福的大名,我自然知晓。但他如今已老迈不堪,我听说他行走都需人扶,又怎能指望他破此大案?”邹士敬摇头道:“东家此言差矣。何载福虽老,但他毕竟曾是捕盗高手,手中破获的疑难盗案数不胜数,经验远非这些捕役可比。东家若请他出山,或许能有意外之喜。即便他无能为力,对案情也无妨。”杜若铨听罢,觉得有理,便派人去请何载福。

不久,派去的人回报,说何载福病重卧床,家人正在准备后事,无法前来。杜若铨闻言,冷笑一声,对邹士敬道:“如何?他已是风烛残年,神志不清,即便请来,也是无用。”邹士敬沉默片刻,忽对旁边听差的吩咐道:“你去供房里看看,赵得禄是否还在。只需看看,不必声张,看完速回。”听差的领命而去,片刻后回报:“赵得禄正在供房里,擦拭桌椅,并未离开。”

邹士敬点头,对杜若铨道:“我料定何载福并非真病。”杜若铨闻言,诧异地问道:“老师何以如此断定?”邹士敬微笑道:“这并不难猜。赵得禄是何载福的外甥,也是他的徒弟。若何载福真的病入膏肓,赵得禄岂会还在此悠闲地擦拭桌椅?何载福为人机警,虽退隐多年,但省城近日连发大案,他岂会不知?我猜他也觉得此案棘手,难以办理,生怕东家请他出山相助,故而装病推脱。依我之见,东家若能屈尊降贵,亲自去何载福家一趟,他必会感激知遇之恩,拼死也要破此大案。”

杜若铨乃捐班出身,惯于谄上傲下,要他放下知县之尊,去拜访一个退隐多年的捕头,心中自是不愿。但他对邹士敬这位老夫子,不便直言拒绝,只得故作踌躇道:“我去他家一趟,倒也无妨。但我始终不信,他能有办法帮我破此大案。”邹士敬看出杜若铨的傲气,懒得再劝。杜若铨也不再言语。

就在这晚,又有一家大商户遭劫,盗贼为夺一只翠玉镯头,竟残忍地断去了主妇的手腕。杜若铨接到报案,如同火上浇油,急得面色惨白。他思前想后,觉得除了亲自去求何载福,已别无他法。于是,他再次与邹士敬商议,邹士敬连忙道:“东家若要去,就得趁早,再迟恐怕就见不着面了。”杜若铨吃惊地问道:“老师昨日还说他是假病,怎么今日又说迟了见不着面?难道他就要……”邹士敬摆手打断道:“东家到了何家,自会明白。我只是猜测,准不准也不一定。”

杜若铨心中虽感莫名,却也不得不依了邹士敬之计,仅携一名贴身亲随,故作姿态地前往何载福府邸。行至何家门口,恰逢一顶小轿自门内抬出,轿中端坐一位银须白发的老者,正是何载福。亲随眼尖,立即认出了他,忙向杜若铨禀报。杜若铨闻言,急令亲随上前,拦下小轿,说道:“何老爷这是要往哪里去?县太爷正欲前来拜访,如今已步行至此。”杜若铨心中暗自佩服邹士敬的预见,此刻也顾不得身份尊卑,见何载福仍迟疑不肯下轿,便亲自上前,拱手轿内道:“老英雄纵然不愿为本县效力,难道也不愿为广州众商户出一份力吗?本县今日特来恳求,无论如何,请老英雄看在广州众商户的份上,出手铲除这个大患。”

何载福见状,知道已无法躲避,只得连忙下轿,双膝跪地,叩头道:“大老爷如此折煞小的,实在不敢当。”杜若铨眼疾手快,双手扶住何载福的肩膀,阻止他继续叩头,同时哈哈笑道:“老英雄切勿如此拘礼。本县有许多话要与老英雄商讨,不如先到府上,坐着慢慢谈吧!”

何载福却推辞道:“弊宅狭小简陋,怎敢怠慢大老爷。小的实在因年老体衰,恐辜负大老爷厚爱,误了大事。如今大老爷既执意差遣,小的即刻前往县衙,听候差遣。”杜若铨心中犹豫,担心何载福借此脱身躲避,本想就在何家商议对策。何载福却已看出他的心思,低声说道:“弊宅紧邻闹市,小的有话也不便禀报。”杜若铨闻言,只得点头道:“那老英雄切不可失约!”何载福连忙应道:“小的岂敢无礼!”

于是,杜若铨与何载福道别,带着亲随返回县衙。至于何载福究竟有何妙计能破此盗案,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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