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杉

文摘   2024-05-10 08:27   山东  

我在很多地方见过同一种树。

2014年,在台湾阿里山,也许还要久远,但记忆就在10年前。这树高大挺拔,秀美如一位少年,那些大树应有的沧桑在它身上寻不到。植物总是以每年的清秀发生告别衰朽和颓败,人在它们面前,膜拜参考,然后一无所得。

那片原始森林之后,又在福建某个山林里见到。那里,滴水观音满山都是,叶子硕大无朋,那是根本栽不到花盆的张致。南方那些得水肥而肆意生长的植物,在北方都去往了客厅和温室。同行一位地理老师说,这叫水杉,是植物届活化石,中间几乎经过灭绝。那些亿万年前如此的植物,如今还这般。

吴伟业给说书的柳敬亭一首《沁园春》,其中一句“只有敬亭,依然此柳,雨打风吹絮满头”,很合这水杉。

第三次在家乡和附近城市的公园里。原来那些高大挺拔没有旁逸斜出的树,就是水杉;原来河畔、潭边、山林、高地上生长的树,就是水杉;原来日日走过的,那些塔一样的树,就是水杉。济南植物园改作泉城公园,水杉还是水杉。

我在很多地方,见过同一种树,它们超越了时间。

如果你有客人来访,那你一定会在他的眉间,看见远方的风雨,如一棵不变的水杉


文侯读书
随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