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很意外的新闻,深圳一名男童被歹徒刺伤,次日(9月19日)不治身亡。本是一起刑事案件,但因为被刺男童的身份而令人感慨唏嘘。男童的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是中国人。男童在深圳的日本人学校读书。
这样的新闻似曾相识。6月24日下午四时许的苏州也发生了一起刑事案件,一对等校车的母子被刺伤,而阻止行凶的校车管理员胡友平女士则被刺重伤后不久去世。惨案令人震惊,胡友平女士的壮举赢得舆论一致旌扬,后被评为“苏州市见义勇为模范”。
深圳发生的悲剧,因为是未成年人而更加令人难受,而且因为发生的时间而引发某种的猜测和联想。当然,对于这种暴力行为,舆论保持了一贯的谴责、挞伐的立场,对于暴力亮明了坚定的态度。其实,不管受害者国籍如何,暴力都是不可原谅的。
一起偶发的刑事案件,本不该引发如此关注;即便引发关注,也应该界定在应有的界限中。时间的敏感,却令人无法忽视。从苏州到深圳,类似的悲剧发生,实在令人遗憾,令人无语。
悲剧发生后,当地民众纷纷献花表达惋惜之情,事发地周边的治安也强化了不少,这当然是好事。但在苏州胡友平悲剧过后的不久,深圳仍然发生如此悲剧,令人不解之余也有着共情的理解心。
苏州和深圳的两起案件中,有一个很明显的共性,那就是都有特殊身份的人被刺伤(死)。这样的事情,究竟是巧合,还是有着某种难以言说的东西?对于两起案件,谴责者有之,拍手叫好的也不乏其人。两种不同的心态,很能说明一些问题。
这样的问题,尺度很难把握,弄不好里外不是人。“阿武博士”在《阿武时评:警惕披着民族主义外衣的民粹分子》对一些问题做了相当精敏的解析;“罗翔说刑法”则在“从爱新觉罗去哪儿谈起”中有着隐隐约约的指向。说到底,两位学者都是冷静理性的学人,对此问题自然看得透彻。
但普罗大众大多难以企及这样的高度和深度。他们的思想很朴素,很直观,那就是与某国人的仇恨不共戴天。所以遇到这样的新闻,往往热血澎湃,恨不得亲自拿起U型锁冲锋陷阵。更重要的是,大家各有各的逻辑,各有各的进攻良策。最根本者,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公元1894年,甲午战争爆发。从此以后,甲午的梦魇如影随形,在历史的隧道里若隐若现,时不时扰动时间线的进程。时间久了,有些情绪渐渐固化,成为一种难以言说的基因序列。忘记历史等于被判,割裂现实则意味着虚浮妄诞。有些东西的延续,有着难以言说的遗传和突变。尤其是时代长河的激流冲刷下,沉淀了各种各样的蕴含,所以也就使得本原的东西有了些许的改变。这些或许意识不到,但不能矢口否认。
在一个特殊的日子里,发生这样事情,其实更尴尬的是身居廊庙者。铭记历史的同时,其实也难以割裂现实,但若是跟现实等同起来,其实也是严重的虚无主义。至于民间义士对祖宗十八代的攻击,其实也从来只是过个嘴瘾。只是过嘴瘾容易,惹出的麻烦还得有人承担。
如此锱铢的东西挤压在一起,分量往往就很可观,即便是雄壮的骆驼,时间久了似乎也会感到疲惫不堪。更重要的是,牵扯到国际试听也是不得不面对的无奈和尴尬,只能从别的方面予以补救。至于补救的效果,以及这样的尴尬是否还会发生,没有人知道。毕竟,不确定性是这个时代最引人注目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