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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疹圣手
作者 | 国承善
巧钻医道济厄困，解救疾苦利万民。
清末民国年间，痘疹频发，少亡婴儿不计其数，几乎每个村庄都有死孩窝。话说淄博市淄川区张庄有位翟某生有一双儿女，长至四、五岁时，却被瘟神给带走了，甚是可怜。翟某发誓要拯救世人，他的做法是专去死孩窝，从死尸身上查找病因。以前死去不满周岁的小孩是不掩埋的。经过分析，初步判断小孩发热生疹子都是有“关疹”引起的毒气入里，只要挑了关疹，慢慢就会好起来，所谓的关疹就是最先出现在身体某个部位上的斑点。翟某找到了病理，对症下药，很快就治好了周围许多小孩，得到乡民的称赞，尊他为先生，远近闻名。
某年翟先生同伙计们外出卖煤炭时，路过淄川张庄，见有大户人家正在发丧，从管家口中得知，这家的独生子生疹子死了，一家人哭得死去活来，声声痛彻肺腑。翟先生见了，处于医者仁心的高尚医德，让伙计们赶着骡子先走，自己绕开众人，近前掀开棺木，找准“穴位”，扎了几针，匆忙离去。家人只顾得哭，未及发现，不一会棺材里的孩子叫出了声，众人一看，欣喜万分，主人更是感动得老泪纵横，急忙寻找恩公，早已不知去向，问及众人，俱言不记得此人模样，都以为是菩萨显灵，择吉日在大街十字路口，供奉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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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小孩多数都要经过这一关，我小时候没生过疹子，以为躲过去了，哪成想到了1984年夏天，病魔找上门来了。那年我来营子刘家董庄帮舅父栽烟，用小推车从南河底往北山前“乔子”地推水，一路上攀。有人在前头赶着毛驴，当地方言叫“旁头”，由于水的惯性，加上陡崖头的后座力，车绊压得两膀酸麻，感觉整个车身非常后沉，连推了几天，直到有一次我感觉喉咙有点不舒服，许是推车累的，又或许是感冒了。从小在嵩山老家干活以肩挑为主，很少推过小车，有点不太适应，实在不想坚持了，就说，我想回家，当舅的也没拦我，给我车票钱，并说：“你要走就走吧！也快栽完了。”就这样我步行赶到临朐县城北关车站，只觉着浑身燥热，非常疲倦，好不容易上了车，有点坐不了，光想着躺下，身体像散了架，一点力气没有，脸上呼呼发烧。乃因车上没有空位，只得趴到前面人的后背椅上，将前额担在交叉的双臂上，熬到终点。下车后，还有二十里山路，从暖水河到桥头村基本平路，还能坚持，当来到桥头西岭时，就够劲了，上崖头喘的粗气都是热的，只得就地坐下歇息。就这样走走停停，勉强来到南黄谷，只觉两腿发软，脸上直冒虚汗，发现身体各处出现了不规则的红点，异常难受。那时没有电话联系，父母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坏在路上。距家八里山路，步步登高，对我这个青年来说难于登天，每走一步都要耗费全身的动力，此时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举步维艰。凭着毅力和回乡的信念，终于坚持到了家，跨过门坎，朝着炕沿就倒下了，一句话也不想说，父亲赶紧跑到下庄（小黄谷）请来孙先生，一看是生了疹子。这种病，年龄越大，越受折磨，小孩两三天就过去了，成年人皮厚，出的慢，越发遭罪，那年我二十四岁。
这次差点把命撂到路上，幸亏遇上了懂行的中医先生，他问我先从那里生的，我有气无力地说，是腰部，先生找准关疹，用三楞子钢针，用力一扎，接着往上一挑，能听见吧嗒一声，看的人说，针尖上拔出长长的肉丝，连挑了几个关疹，虽然有些疼痛，身体却略感轻松，挑了关疹是让它毒气外散，促使周围快速出疹，但不能一次挑完，怕病人受不了，此时万不能用退烧药，只要退了烧，毒气出不来，这人就完了。要借着身体的温度迫使毒气向外散发，待到完全出齐之后，再配以中药调理，使它自行慢慢消退，一旦消急了，则会留下后遗症。听老人说，疹子看似处在皮肤表面，实则发自肠道。这次在炕上躺了十二天，哑了喉咙，一点食欲没有，连口水也不想喝，起来都不会走路了，只得靠着墙根慢慢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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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病传染性极强，只要没生过疹子的都会被传染上，我刚好了，大妹就被感染了，她比我还严重，整整躺了一个月，也是孙先生给治好的，当时这病就是去了医院也没好办法，况且旧时代交通不便，依靠中药调理，乃是上策。那年月山村有许多人得到孙先生的救治。幸得孙医出手救，险些就此命归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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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承善，1961年生于嵩山，现居东城，喜爱诗书，系临朐县作协会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