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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忘于江湖
作者 | 蔡金刚
大前天的太阳变得有点儿恍惚,初冬的丝丝寒意袭来,却有着春花绚丽、沁人心脾的香气,有着秋叶金黄让人流连忘返的暖意。在财富大厦八楼办公的朋友鑫美女,是今年入冬以来,第一位邀请我吃火锅的女人。面对这份提前就邀约好了的盛情,吃,成了相隔数年后再次相聚在一起的主旋律。在席客简火锅店,只有觥筹交错的内心欢喜,没有什么大事可成的合作议定。酒宴结束,乘坐电梯来到她的工作室。端起泡好的茶,没有金钱在餐桌下交易的滚滚做声,只有多年之后再次相见的喜悦和温暖。随着杯中白茶的芽片静静舒展,缓缓舞动,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很是感叹再度聚首时刻的开心,宛如这平静的时光,岁月的悠长。下午两三点钟的太阳泛着晕红,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跨过了西面的白浪河,挂在天上。这时候电话铃声响了,送我回家的张波兄弟已经是到了楼下。和恬静淡然,端庄秀丽的鑫美女来到楼下。如同划过天际相互交汇的流星,分别的时刻已经来临。依依惜别,笑颜如花的鑫美女,化作一道光,照亮着我回家的路。
系好安全带,出发。【舍得】张波摇身一变,从潍坊开发区谷德茂双态空间的经理,成为了一名送我回家的专职司机。
谈起双态空间,杨总是一个永远绕不过去的话题。第一次去为张波他们哥仨策划这个事业的时候,杨总因公外出。那次陪伴我的除了张波,就是他们三个之中年龄最长的葛宁大哥。只是在口罩事件稍微缓和、放松后的母亲节过后,我才第一次在双态空间的二楼上,认识了杨总。他是一个精瘦干练的人。皮肤不太白皙,眼眸里透露出来无比自信的光芒。常言道,最好交情见面初。那时候的他,有一种让人发自内心,能够与他亲近和尊重的渴望,就像多年未曾相见却一直心底相通的亲人。衣着朴素,不苟言笑,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沉稳。他用渊博的知识,专业的术语,对双态空间的仪器工作原理,为我做了详尽介绍。对我这个如影相随,折磨了我二十多年的病痛折磨,他用已经成功并见到成效的案例给我提示:如果是能够有时间在店里用仪器做调理,对未来的健康前景蓝图,给了一个让我心动不已地描绘。这也造就了壬寅年年底,那个冬天我们哥俩在一起两个月的朝夕相处。杨总和我一样喜欢抽烟,但是不如我抽得凶。偶尔喝点酒,却又不贪杯。话语不多,处处都是显露着谦卑。平时去双态空间,都是很关切地问我,这次来能够待几天。匆匆离去后,又是一再叮嘱,有时间尽量再去多住几天。他曾经跟我说,如果是能够在双态空间住一个冬天,他真的能够许愿我在春暖花开的季节,开出一朵绚丽的花,拥有一个大大的百花园。还真是这样,大自然神秘的运行规律,有了口罩事件的出现,限制住了我奔波的步伐。用一直在店里做服务的晓芬妹子的话说:“四哥,这个冬天,你就是这个全世界最有福的人!”确实是这样,当我梗直的脖颈出现了松动,能够转动;当我僵硬的躯体能够沿着木地板的缝隙,轻松顺利地走成了直线。这令我像孩子一样欢呼雀跃,快乐的像是回到了没有得这个病痛折磨之前。这样的惊喜,也就有理由让我相信,不再接受命运的安排,用一种新的快乐拥抱了健康。感叹生命中出现的不可思议的惊奇,感叹命运的光环笼罩了我。这个光环里有机遇,虽然是没有预兆的偶然性,却是水到渠成。如同一个春风得意的少年,敲开了一颗外表坚硬的核桃,砸烂了铁质般的外壳,有了超乎想象的细腻,拥有了甜蜜的爱情。
时空的转换真的是一件奇妙的事儿。刚开始来为张波他们哥仨做策划的时候,自己是坐客车来的。而现如今,只要是有需求了,张波对我的出行都是车接车送。其实还是应该感激口罩事件的存在,要不然我也不会在双态空间停留那么久。作为我经常去胶东半岛的中转站,双态空间不是我如同候鸟般栖宿的驿站,倒像是有着自己独特领海和领空的一个国度。在这里,我有着自己如同生日来临般的期盼。互相尊重,相互成就的惺惺相惜中,信任,就成了我们之间结出来的最饱满成熟的果实。熠熠生辉,让人心生欢喜。
回家的路上,黄昏的余晖如金,洒在已经是寒意渐浓的初冬路上。出来市区不远,夜幕就渐渐降临。行驶的车辆打开灯光,切开拥挤前来的昏暗,勾勒出一幅夜行的画卷。疾使的车辆带来的风,把黑暗推远。随着忽明忽暗的灯光,张波讲了一个故事,和杨总有关。往下摇了摇车窗,我点上了一支烟。吐出来的烟雾,迅疾奔向车窗的缝隙,急速流窜。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句出自司马迁《史记·货殖列传》的谚语,用在追求更大利益而奔波忙碌的杨总身上,也算是恰当。曾经隐居在浙江桐庐富春江畔的严子陵,拒绝了好友刘秀让他出仕的邀请。经过此地的后人留下来了一首诗:“君为名利隐,我为名利来。羞见先生面,黄昏过钓台。”或许追逐财富是每一个人都有的梦想,但是欲望真的是一把双刃剑,又有谁会真正地做到凤凰涅槃,而不是飞蛾扑火呢?和在财富大厦办公的鑫美女,有七八年没有见面了,再次相见就有了中午的一场火锅盛宴。这位已经有点儿佛系的女人,看淡了人生。与我坐在一起,还是像以前那样交谈甚欢。与杨总上次见面没有相隔多长时间,却像吹进车窗内的冷风一样,把我们内心相通的温暖,如一把锋利的小刀,切割的那么干脆、利落。心与心的距离,瞬间就变得遥远。回到家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万家灯火了。喝了一口水,我没有挽留着急回潍坊的张波兄弟。在路上我还安慰他,山和水都是可以两两相忘的,这样也好,日和月从此不再会有彼此羁绊的瓜葛。既然不能相濡以沫,那就记住兄弟情深曾经的牵手,既然不能共流年,那就相忘于江湖吧。张波兄弟点了点头,很是诚恳的回答我:“好的,四哥。”很快他的车就从我家东面河边的小道上,消失在无边黑夜的拐弯处。重新坐回到我的书桌前,细细想着这次简短的潍坊之行。陪读的妻子早早去了城里,只能亲自动手泡上一杯茶。一杯入口,冲淡了自己的孤独;点上了一支烟,燃烧掉了自己的寂寞。在这人间向寒的初冬时节的夜晚,思绪万千。没有了白天的喧嚣,只剩下了我一个人的细水长流,一个人的浮世清欢。没有人肯承认自己是虚伪的:在金钱面前,人心很容易忽略了别人的苦难。永不餍足的贪婪,就在岁月中荒废了自己的初心。在我这坐井观天的小院里,方寸之外的大世界,传递给我的外面的声音,除了美好,还有那么多的嘈杂。这无尽的杂乱,也是让我们知道:贫穷,无论是在精神上还是物质层面上,都是一种人格的缺陷!蔡金刚,1970年5月生于临朐县辛寨街道辛寨村,一个文学爱好者。辍笔多年,现在生活稍微有点儿稳定,就又重新拿起笔,捡拾起被梦遗忘在岁月中的贝壳。曾经的作品散见于《青岛文学》《阅读与写作》《龙眼树诗报》《鸢都报》《海浮文苑》《临朐文学》等省内外报刊杂志,作品获过征文奖多次,有诗歌被收入选集两种。现为临朐县作协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