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0月1日
尽管昨天晚上快12点才入睡，但是由于生物钟的顽固性，早上6点我就醒了。
躺在床上，我把游琴布拉克雪山的游记写完并在公众号发表。从前写一篇游记，比较细，要加许多图片，大约要花一天的时间。现在完全没有这个时间。那时候自由行，可以在飞机和火车上写字，现在每天坐大巴完全不可能写字。所以，今年以来，我是用微信的语音录入方式，简单口述，然后自动转成文字。最后在手机上略改一下就成了。因为不加图片，文后加的视频是由家人帮忙编辑的。所以，写篇游记一般只需半小时，最多也不超过一小时。但这趟旅行安排紧凑，旅途中往往这点时间也挤不出来。
起床后我走到阳台往外一看，哇，这可真是个美丽的花园酒店。于是下楼走到花园里散步。花园太大，我只走了一小块地方。如果时间宽裕，这里其实蛮值得闲逛一番的。我们是因为签证耽搁减少了在吉尔吉斯斯坦一天的时间，连带这个难得的度假酒店也只能匆匆一瞥。花园里遇到另外几名中国来的游客，他们自由行，比我们更潇洒一些。
8点多，我们乘车出发，前往码头。因为节省时间，集体带着酒店准备的打包好的早餐。
中巴沿着伊塞克湖行驶着。想起网上流传的吉国名言：“没到过伊塞克湖，就不算到过吉尔吉斯斯坦”。
查资料，伊塞克湖位于吉尔吉斯斯坦与中国天山北坡的封闭性山间盆地中，与中国仅一山之隔。这里原属大清。中国古称特穆尔图淖尔、图斯池、热海、清池。1864年清朝与俄罗斯帝国签订不平等的《勘分西北界约记》以后，伊塞克湖正式脱离中国版图。有团友开玩笑：什么时候收回中国。小麦立即说，这是上天留给吉尔吉斯斯坦的圣湖。自古以来是中国人熟悉的话语和说理，但现代国际法和联合国宪章并不认同此说。
导游介绍，伊塞克湖由地壳断裂塌陷而成。东西长约180公里，南北宽60公里，面积6300平方公里。是世界上第二大、第一深的高山湖泊。湖面海拔1600米，平均深度279米，最大深度700米。
不久，我们在码头上了一艘小游轮。二层视野开阔，有一条长桌。领队将我们的早餐在桌上摆开，每人一包面包和鸡腿，另一包是黄瓜与水果之类。大家一边喝着咖啡，吃着早餐，一边开始了心旷神怡的湖游。
蓝天白云之下，湖水清澈碧澄，凉风习习。环顾四周，极目远眺，绵延的高山之巅，白雪皑皑。资料说，湖的南面是帖尔斯克伊山（Terskei Ala-Too），最高峰海拔5200米。北面是孔格伊山（Kungei Ala-Too），海拔4700米。
不一会，成群成群的海鸟就开始在我们面前飞翔。我不大认识鸟，手机上查资料，伊塞克湖中有20种以上的鱼。湖东、西岸是水鸟过冬之地，过冬鸟主要有潜鸭、绿头鸭、秃头蹼鸡和水鸭等。湖边灌木丛里，总共约有40种哺乳动物和200种的鸟。没有查到湖中飞翔的鸟名，我猜，可能是红嘴鸥吧？
我们用面包屑投喂，引来群鸟的俯冲，好开心呢。
整个湖上就我们一条游船，我想，这也是我们得天独厚的观景条件。否则，多条游船的人们集体抛洒食物，哪会有那么多的鸟围绕着我们的机会呢？
62岁的刘先生过生日，团里为他准备的蛋糕今天给大家分享。自从上海来的张老太太演唱了《甜蜜蜜》的歌曲之后，他们夫妻俩的表现被团友取名甜蜜蜜，一个名字代表两个人真是很稀罕很有趣的事。交谈后得知，年轻的老太太是吉林大学俄语研究生毕业，怪不得旅途中总见她用地道流畅的俄语与当地人交流。我说我的儿子也是吉林大学毕业的；刘先生毕业于吉林工大并留校教过书，碰巧，现在美国的我外甥也是毕业于吉林工大。他们夫妻俩和我的两个至亲后辈是校友，这层关系让我马上有一种亲近感，又觉得世界真小。他们后来脱离体制在北京创业，现在刚退休开始人生第二春。
8名团友在程领队的导演下在船舷欢乐的合影。站在最前面的来自江苏的两名女士表演各种pose。她们退休后，刚开始世界的环游，听了我说的“60岁到75岁是人生的黄金时期”的观点，便也想听听我这个过来人老头的点滴意见。
上海的陈先生是摄影高手，当他操着重重的单反机在船头拍摄时，小麦嘱咐我家孩子站在旁边暗中保护。陈先生一路拍了许多精美照片，陆续在群里与大家分享。
想起曾经的许多次在国外的水上活动，包括今年在印度洋追鲸和地中海观珊瑚，感觉这一次参与性更强。而且满意度可能有点意外，所以乐感更强。
小麦说，伊塞克湖为封闭内陆湖，没有出口。我猜想，其输入可能是靠流域地表水、降水和地下水补给，输出可能是靠自然蒸发和渗入地下。简单查了一下，伊塞克湖流域共有大小河流上百条。楚河上游在伊塞克湖西方不远，古代伊塞克湖西部有出口流入楚河，现在出口没了，或者就渗入地下。另外，湖泊水位总体呈下降趋势。
游轮靠岸的过程中，我看到沿湖一些房屋和村镇。据说，湖滨沿岸有一些疗养区，但从今天早上我们在湖上的孤舟之旅来看，这里的开发显然还大有余地。
2006年，吉尔吉斯斯坦科学院组织专家对湖底进行科考，据说发现了距今2500年前的古文明遗址。
我们下船时，遇到了一个从纽约来的旅行团准备上船。我看其中有一半是华人，遂跟随小麦上前打招呼聊天。从他们的年龄，我猜测他们是1980年代后前往美国的华人，交谈中发现时间似乎更早。于是我就问，那你们还是49年前就离开大陆了吗？有一位中年女士笑着说，我们是被毛主席赶到台湾去的，我们从台湾去了纽约。于是大家笑笑告辞。
上车前休息时，我打开手机，看到一个玄奘与伊塞克湖的宝贵信息。当年玄奘西行取经，到达哈密后，原打算由天山北麓西去碎叶城，因高昌王邀请，才改走天山南路。来到跋禄迦国（即今阿克苏）后，玄奘翻越西北300余公里的别迭里山通道，沿伊塞克湖南岸去往碎叶城。据《大唐西域记》记载：“山行四百余里至大清池。周千余里，东西广，南北狭。四面负山，纵流交凑，色带青黑，味兼咸苦，洪涛浩汗，惊波汩淴。龙鱼杂处，灵怪间起，所以往来行旅，祷以祈福，水族虽多，莫敢渔捕。”因此，一千多年之前，今天的伊塞克湖就以大清池这个名字传入大唐。
昨天看到真主党党首被以军斩首的消息，今天看到简中网上截然对立的表态。与对俄乌战争的几乎完全一致态度不同，对中东战争，自由派内部也有分歧，主要是对以军反击的分寸有争议。我所在的一个师生群就是如此。至于说到纳党首的死，别人且不论，有一位被认为是民间大左派的人物沉痛哀悼，此人十多年前我第一次见识时就有点不屑。那时，旅居国外的一名左派理论家邀请我与他一起在某个聊天室对谈。我婉拒后，推荐了信仰普世价值同时又敬毛的一名大学教授与其对谈。我后来回看那个对谈的视频，第一次见识了对谈主持人，就是后来暴得大名的名为毛左实为国家主义分子的那个网红。我对他的初次印象，与文革中的“王八七”大致一路。但我对其评价，比王八七差了百倍。论德论才，都只配给王力提鞋。他对真主党领袖之死的痛心疾首不过表明他与其是一丘之貉。对此类人，我的对策是躲避得千里万里之远。遗憾不能生活在两个星球上。
微信里有消息说，得了诺奖的那个文学家参加了前天的国宴。这个信号表明那股杀气腾腾的极左势力这次没有得逞。我由此想起那些49年前后从美西方回到中国来的科学家、学者和作家，多数人在10年动乱中都被怀疑，被审查，被批判，被揪斗。死于非命的不在少数。多数国人没有注意到一个真相，就是那些整科学家和知识分子的人，那些搞专案的、搞逼供信的、打人的，没有几个人后来受到了审查或者追究。他们的罪错，统统被张冠李戴令一个叫做造反派的人群背了锅。他们的遗毒，没有被清理，他们和他们的传人今天仍然活跃在中华大地，尤其是活跃在网上。他们将那些真正爱国的知识人骂作汉奸卖国贼，其实他们自己才是祸国殃国的国贼。最可悲的是，还有不少人受他们蛊惑，使得他们的假爱国生意有市场，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我年轻的时候受到一种教育，坚信人民的多数是好的，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到老了却经常产生一种自我怀疑。眼下，所谓十大人渣还在鼓噪，所谓受蒙蔽群众还在继续受蒙蔽。所以，我观察、我预见，那些韭菜们还将继续受苦，从某种意义来说，苦酒是他们自己酿就的，因而受苦是不冤枉的。说起来，这种念头好像违背我年轻时就接受的教育精神，也缺乏悲天悯人的意思，所以我也不愿意说出来。
琴布拉克雪山和伊赛克湖，是哈萨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两国自然风光的精华，也是这两国旅行中我最满意的两处景点。可以说，有了这两处雪山和湖泊之行，这趟中亚之旅已经不虚此行了。
由于签证耽误了一天的时间，我们略去了出团书上有的伊赛克湖博物馆这个景点，上车赶路了。
(伊塞克湖畔花园酒店。36秒)
(伊塞克湖上之旅)
(2024年10 月22日下午追记于上海第一医院候诊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