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4月26-28,29-30日
在埃及旅游,一般有两项重点。一是追索古埃及文明,另一项是红海度假。红海是世界级的旅游度假圣地,是欧洲的后花园。
4月26日中午到达红海,30日上午离开。期间28日去卢克索,29日中午再回到红海,在这里度假三天。
从开罗到赫尔戈达 武装警察随车保护
26日早上醒来,看手机,是4点。今天开始改夏令时,时间推迟一小时,相当于昨天3点。昨晚埃及时间8点上床,睡了7小时。尽管中途醒过几次,基本上容易地再次入睡。感觉时差一天就调差不多了,运气。
起床收拾一下,就去早餐。发现点心,水果和饮料基本满意,超出预料。昨天在开罗餐厅的两餐饭吓怕了,看来酒店的早餐都还行。
帅哥给我们煎蛋时,热情非常,还表演高抛翻面,用中文说你好。我们回应你好,心里也嘀咕,怕陷入小费纠缠。因为昨天机器换埃及镑失败,手上并无埃镑。还好,帅哥只是单纯热情服务,我们多虑了。任何交易事先应该有协议。小费其实是一种对于服务或帮助的事后感谢,不是强制的。但是导游交代尽量避免,我们昨天也亲历小费事件,事先一方毫无知觉,另一方有蓄意,事后一方不愿意,另一方愿望强烈的行为,污染了通常的交易行为与人际交往的善意。酒店帅哥的表现提醒我们,那些小费纠缠,也许如国内类似,只是少数人的行为抹黑了多数善良人的形象。
6点半出发,前往红海。有一名武装警察随车前往,就坐在我前排。这是第一次经历和听闻需要警察随车保卫游客。心里想,如果真发生恐袭,他也只能抵挡两分钟,恐怕主要起呼救支援的作用。据导游说,中国游客不是恐袭主要对象,但也有连带伤害的可能。西方游客为主的大巴必然有武警护送,中国游客为主的大巴是看情况派武警。
我们走了一段高速,然后进入普路。先是沿着尼罗河,后来沿着红海。两旁都是一望无际的沙漠,没有看见过人口聚集地。据地导阿龙介绍,埃及有一百万平方公里国土,94%都是沙漠。一亿人口主要都聚居在尼罗河两岸几公里的地方。
有一个问题我没有考虑到,原来看网上的攻略都是说四月还算春季。可是最近几天看天气预报,开罗已经到38、9度,卢克索更是已经42度了,心里不免有担忧。昨天在金字塔已经感觉热,未来几天南方恐怕更热。
在埃及,经常见到没有封顶的房子,但却住着人。地导解释,没封顶就不用交税。看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并非某国独有现象。
左脚仍疼痛。还弄不准确是哪块肌肉受伤了。总结出来的是,平地走路无妨,上下阶梯不行。于是每次都是右脚用力,左脚跟上。这次带了创口贴,却没有带扶他林、正骨水、伤贴膏之类,是个教训。
路上有过两次停车,所以准备的紧急情况下使用的尿袋没派上用场。临开车前夕在机器上换了10美元,给了470埃镑。在第二个停车点,花10磅买了一瓶水,破开大票。我在国内时,从网上得知,最近埃镑汇率狂降,物价便宜得惊人。但我们参团,接触不到本地老百姓的物价。这里对外国人实行特殊价格,就像我们改开前那样。后来接触到自由行的人,才知道物价低到幸福感爆棚。
赫尔格达Royal Lagoons 度假酒店
26日12点半到达赫尔格达Royal Lagoons 度假酒店。百度地图上译作皇家泻湖度假酒店。我查了一下携程,它译作皇家礁湖水上公园度假村。
先去午餐。品种多,质量好。主食,肉类,蔬菜,水果丰富,几十上百种。我们出团书上说,饮料要自费,实际上这里极为丰富的果汁饮料,免费无限量供应。我们在这里总共住三晚,早中晚共9餐。第一顿饭就将我们对埃及餐食的恐惧免除了。以后的8餐,品种类同,有一种特别鲜嫩的鱼,我叫不出名字,每个正餐都有。有一次我打算用掉手中的埃镑,就叫了两杯鲜啤,没想到也是免费。我感觉餐食和设施不输2个月前入住的斯里兰卡印度洋海边度假别墅,那次满意得不得了。
午饭后入住。酒店里若干个大型泳池,一栋栋别墅围绕着水景区。我们第一次在31栋住了两晚,第二次在第2栋住了一晚,住宿条件很好,完全够得上它自称的五星级。
我们住的别墅前后都被鲜花绿树包围。房间的前门是一个大阳台。前门对着泳池。在那喝茶赏景发呆都不错。
酒店里的玩水区很大。项目也很多。宅在酒店自然不能忽略它。有点奇怪的是,天热,但水温一直是凉的,在一天中最高气温时也如此。所以,我玩水的时间还不如在巴厘岛那么多。总的说来,我们在赫尔戈达时天气不热,有时还有点凉,我早先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巧舌如簧的推销员多次过来推销massage服务。我因为左腿受伤,心里有点愿望,大概被他识破,所以锲而不舍地宣传。最后是被他攻破了,砍价至45刀成交。感觉与欧洲的瑞典式和亚洲的泰式不同,也与土耳其不同。特点是阿拉伯式的细腻与谨慎。师傅全身包裹严密,客人全身被多条毛巾包裹,打开一块毛巾按摩一小块地方。师傅用手机翻译问我,是否满意,我当然回答满意。这就涉及到小费了。我听不懂他说的话,手机翻译对话并不畅。最后出来时,家人给了他50埃镑,对方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50埃镑不过8元人民币,早知道就很容易解决了。
从前我自己一个人自由行跑了几十个国家,行程安排的一般比较紧,基本上没有度假的概念。疫情后的出国游,巴厘岛是第一次,斯里兰卡印度洋海边第二次,这次第三次,每次都安排几天海边度假模式。对于老年人,这也许有些益处吧?总起来说,这次埃及旅游,安排比较轻松,不仅有宅在酒店度假的日子,逛景点也不爬山不走远路。
坐在泳池边一边晒太阳一边看微信。有一篇对张永振的专访。对,就是那个最先做出新冠病毒基因图谱的上海科学家,被誉为挽救了十几亿人生命的人。像这样一个世界级的科学家,最近却遇到一些奇怪的困难。我不了解内情,说不了啥。记者说,他58岁,但看着比实际年纪要大。他从来没有专门去旅游过。他吃东西似乎只是完成咀嚼这个动作,快!他说他不在乎这些,他的解释是“时间有限,要学习、要做科研”。全年有350天以上他都在工作,他的休息方式是在某个月的某一天选择睡大觉。他的爱妻已经过世,有一女儿不在身边。他得过癌症,后来开始注意锻炼身体,每天走一万步。唯一的爱好是摄影,他拍各种动物,洞穴,病患,一些样本,里面都藏着他感兴趣的病毒。我看了张永振的事迹,觉得他还是应该重视健康和休息。年轻时,我也曾经像他,不过在50岁的一场住院的大病之后,我认识到健康的重要性,认识到健康与休息的关系,认识到脑力劳动的节奏性。这之后就改变了整个关于健康和人生价值的思维。
今年以来,我一直想安排两项练心的活动,每项半小时,却一直挤不出排不上。4月份下决心排上一项,待运行几个月基本稳定之后,再安排另一项。像红海度假这种事,“小张”肯定不舍得花时间。我比本家小弟年长十几岁,尽管我肯定并佩服他的努力,但我觉得他没有将健康置于合适位置,将来会后悔。
从斯里兰卡回来,我就进入了紧张的研究与写作。但是中间一度卡壳。我利用清明小长假去泰州旅游,期间我调整了整个结构与计划。泰州归来我又投入写作,将新计划付诸实施,在新结构下从新梳理。这次在红海度假期间,我的新思路逐渐清晰,重新规划了今年的工作任务,再回上海后,我就能紧张有序地按新计划忙碌了。我在自己内心定下承担的历史任务,不为世俗的荣辱毁誉左右。对我来说没有退休这个问题,因为我所有重要的工作都是在退休之后才开始的,而且还远远没有完成。退休后的写作已经不是为了那个可怜的渺小的评教授的目标,至于是什么,懂我的自然懂,不懂的,也没必要说了。
我女儿前年通过门路买的抗新冠病毒的特效药,我每次外出都带着,一直没机会用上。去年6月去新疆,路上阳了,没及时发现。等到发现核酸阳性,病情已减轻,没用上。这次我也带着,看看日期,这两天就要过期了。两千八呢,我有点心疼了。我女儿豁达,她说,你就想着等于买了一个保险,保险没有兑现,不是更好吗?
酒店海滩与夜生活
本来安排的玻璃船出海是27日上午,但因为与团内另外项目参加人员有重叠,改在26日下午。
于是27日上午我们去了海滩。自己从酒店后门走出去,路上几次问了当地人beach,无所获。后来走到一座门前,看到进海滩门的门牌上写着Royal Lagoons,验了酒店手环才让进。我豁然开朗,才知道是这个酒店的专门海滩,想起在巴厘岛上住的酒店也是如此。怪不得网上消息说,红海好一点的海滩都被酒店瓜分了。在海滩转了一圈,感觉海滩质量不咋地,还不如我家前面的厦大海滩。
网上有赫尔戈达一日游项目,我考虑之后没有参加。我原先想在赫尔戈达能够接触一点老百姓,感性了解一下埃及社会,但是实际上很难有机会,也就放弃了。去出海那次经过市区,有点感性认知。这次一直宅在酒店,倒也心安。
领队有交代,埃及是比较保守的国家,着装要注意,尤其是女性。不过,我在酒店里见到的开放程度远高于国内。也许因为这里主要是欧洲人的度假地,酒店里基本上没有本地住客。
入夜的度假村,更是美轮美奂。酒足饭饱后在度假村散步,真爽。每天晚上都有戏台表演,有音乐表演。多个国家不相识的游客临时汇聚一起,上台去参加各种趣味游戏,并且台上台下互动,气氛非常好。
有远方朋友问到对台海打仗的估计。我的回答是,前几十年我的判断是不会。现在你要我回答,就是:短期概率小,长期我不敢判断。96年决定在厦门买房时,别人可能没有这个视野,我当然有考虑是否打仗的可能。当年判断,是概率极小可以忽略。想起去年暑假学生聚会,我提醒他们,一旦台海有战事,厦门房价立即跌到底。问我是否卖房,我说,如果按我自己意愿,早就在高点卖掉了。虽然我只有一套房产,也会立即抛售。倒不完全关乎打仗……。
微信中有人将今日知识界的某些左棍和国家主义分子比作那些年的梁效。对此,我颇不以为然。今天知识人的觉悟人数、觉悟范围和程度远远超过1976年,这是我感觉这几十年来最大、最稳固、最有价值的一个进步。但是同时也有一批知识界的人,他们比起76年的平均水平都下跌的惊人,甚至远远低于普通民众中有常识的人。他们的种种表演,品德恶劣,才能低下,令人恶心。几大人渣不用说,其他一些常常粉墨登场的人,也是如此。我觉得让他们给梁效里那些老教授提鞋都不配。我对于从前知识人中间有某些失足处比较理解,也比较谅解。像周一良、陈旭麓这类学者,我总体上是欣赏和佩服的。但今天这些人,我总体上是看不起的,其中有些人我是极其鄙视的。
活到我这个年纪,一方面要有勇气,去改变我能够改变的东西,另一方面,也要有智慧和坦然心态,去接受我不喜欢却无法改变的情势。
我老想,为什么中国现代化的道路如此艰难。在有些极重要的领域,百年徘徊。知识分子应该负什么责任?也许,这一代学人应当在全球视野和大历史观两个维度的认知上超越五四那一代学人。五四那一代人,完成的是他们那一代的启蒙任务,而新一代学人,需要借助于新的理论和思维,总结百年来人类文明和华夏文明的曲折前行史,进行新的启蒙。尽管学术如今是如此的不景气,但我也看到一些希望的苗头,我寄希望于下一代,即我的学生那一代。
红海度假,休闲,安逸。红海上有某种战事和恐怖袭击,我一点也感觉不到。
2024年5月22日追记于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