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6月5日
离开生命之柱大教堂，大巴前往第比利斯市区。昨天夜里住宿第比利斯的酒店，但并没有游过它。
我们在自由广场下车，跟随导游步行。
自由广场位于市中心，是第比利斯最为知名的地标。它始建于19世纪沙俄统治时期，原名埃里温广场。我印象中埃里温是邻国亚美尼亚的首都，怎么被用来给格鲁吉亚首都的广场取名呢。估计这里有我所不知的背景知识。苏联时代这里改名列宁广场。1991年格鲁吉亚独立后改今名。广场上的列宁像也早已换成圣乔治屠龙圆柱。前苏联解体造成的这类颠覆，在中国引起了两类不同的解读和心态。
很快走到和平桥。这座桥横跨库拉河，连接第比利斯新城和老城，全长150米。我们漫步走过这座具有现代风格的玻璃桥，不时停下来观赏库拉河及两岸美景。据说，这里也是一个摄影迷的理想之地，尤其是在夜间桥上的灯光会展示迷人的效果。
穿过和平桥，就来到了Meidan Bazaar。这里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市场，汇集了当地的手工艺品、传统食品和纪念品，是体验第比利斯本土文化的好去处。导游带领我们到他朋友的一家冰激淋店小憩。掌柜的是一对中国东北夫妇。我们吃了小店特色的红酒冰激淋，有点小贵，不过味道不错。
之后跟随导游沿着一条古老的小街道穿过第比利斯老城。网上资料说，老城始建于公元4世纪Vakhtang Gurgasali国王时代，是奉了他的迁都令兴建的格鲁吉亚新都城。现存老城城内建筑多数是1795年波斯人入侵焚城后修建的。城内有大量重要历史和宗教建筑。我们在一座古老的造型有点古怪的钟楼前停下来仔细观赏，它好像是这条街道上的明星之一。
之后导游带我们走到一条大街旁。可以看到不远处耸立的顶部雕有金色的圣乔治屠龙像的巨大圆柱。这尊圣乔治屠龙柱并非古迹，只是格鲁吉亚从前苏联独立出来后才建的。其雕像的意义源自格鲁吉亚的宗教传说，格鲁吉亚国旗上的圣乔治十字也是源自同一宗教传说。
导游告诉我们，对面那条马路就是前些天发生格鲁吉亚大游行的所在。简中网上搜到的消息说，格鲁吉亚前些天通过了一项法律，试图加强对那些从国外获得资金超过 20% 的非政府组织的监控与问责。……(删除64字)尽管出现了反对所谓“……”的大规模抗议活动，但未能阻止议会通过这项法律。……(删除92字)欧盟的反应是，暂时搁置了格鲁吉亚的入盟进程。……(删除141字)
前苏联时期，曾经将南高加索的奥塞梯、阿布哈兹交给格鲁吉亚管理。但苏联解体后，隶属格鲁吉亚的南奥塞梯在俄罗斯支持下闹独立，格鲁吉亚则试图收复已事实独立的阿布哈兹、南奥塞梯，并要求俄军撤出上述地区。2008年，俄格矛盾演变成战争，格军战败，俄格断交。
格鲁吉亚在大国博弈的夹缝中求生存。看到它地理上离西方很远离俄罗斯很近，心理上却离俄罗斯很远离西方更近，也许很容易理解他们的两难。
我们几个人从地下通道走到对面，然后一直走到那条游行的大街上。站在那儿凝望片刻，再原路返回。
之后，步行去附近餐厅。等待餐食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手机。群里有人推送了清华阎学通教授的一篇演说。阎说，想不到某某战争对某国的坏影响有这么久这么大。我有点奇怪，他那么厉害的专家，怎么会想不到呢？我看了一下帖子内容，心里想，我这个外行也早想到了呀！我猜想，阎先生也许用的是修辞手法，说没想到，只是为了强调其坏影响和后果的严重性。……(删除109字)
今天享用的是一顿格鲁吉亚风味的晚餐。其一是所谓哈恰普里，一种传统的奶酪面包；其二是一种格鲁吉亚烤肉串，精选的肉块串在长棍上，在木炭火上慢烤至完美，肉质外焦里嫩，令人闻之流口水。
还要特别提到的是今天吃了水煮包子，名叫Khinkali。类似于中国的灌汤包，不过，外皮更厚实。馅料多汁，通常包含牛羊猪肉、香料和大量的香草。食用技巧也类似于灌汤包：拿住包子的顶部扭结，从一角咬下一小口，喝掉鲜美汤汁，然后，吃掉剩余部分。
晚餐后，人分两拨。参加了自费项目的人跟随导游夜游。其余人回酒店休息。
我们回走原路，再次路过钟楼。再次走过和平桥和自由广场。路上，我们遇到格鲁吉亚少女跳着欢快的舞蹈，也被感染而随着音乐舞动身体。
随后我们乘坐通往山顶公园的缆车。在缆车缓缓攀升和前行时，城市的全景逐渐展现在眼前，令人心旷神怡。
到了山上，一路可以俯瞰眺望整个第比利斯城区，暮霭中的第比利斯美不胜收。
一名老者拉着欢快的手风琴。见我们走来，他就拉响了中国民歌茉莉花。我不由自由地上前与他互动，可惜视频拍了半天没按按钮，没拍下来。
在山上，有一座20 米高的格鲁吉亚母亲铝合金雕像。雕像身着格鲁吉亚民族服装，右手持剑，左手端碗。不知道是否意含中国歌曲“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财狼来了，迎接他的有猎枪“？雕像最初是前苏联时期为庆祝第比利斯建城1500周年而树立的。
有一幅巨大的标语，吸引了我们的关注。我印象中，联合国大会……决议，格鲁吉亚投的是赞成票，即站在141个国家之列。所以，心里对熟人昨天有些说法总有疑虑。早餐前，我特地问了一下在格鲁吉亚时间较长但言谈中偏向俄国的一名中国人，普通老百姓对某某战争的态度。他的回答是，老百姓心里还是偏向弱者吧，同情乌克兰的更多。其实，我们在格鲁吉亚已经看过太多的类似涂鸦。我相信他们反映了人民心中的情绪。这样的标语保留着，也可见当局是容忍的。
当夜色越来越深时，我们俯瞰山下，万家灯火，夜景美不可言。
网上的信息表明，第比利斯的夜生活无比丰富。想彻夜狂欢的，各种俱乐部场景据说可以与柏林和伦敦等大都市媲美；除了普通的唱歌跳舞场所，还涌现了一些亚文化空间，与传统文化或主流文化形成对比。而酒吧和咖啡馆，在第比利斯可谓应有尽有，无论是喧闹、沸腾的大型场所，还是略显私密氛围的小酒吧。而这座山顶公园，则是青年人喜爱的消夜地。
仰望山顶的电视塔。导游说，一会带我们上去。感觉就在身边，导游却带我们上了公交车。
乘几站路，到达一个大平台。电视塔近在咫尺。站在平台边缘俯瞰夜幕中的第比利斯，星星点点，连成线，连成片，美景令人陶醉。
这是一座古老而又现代的城市。它在不断变化中保持着优雅而又浪漫的身姿。我的感觉，无论是格鲁吉亚还是第比利斯都处于旅游发现的初期，我们，还是占了一点先机，看到了它的原初魅力。真心祝福，格鲁吉亚人民最艰难的日子已经熬过去了，前方是自由与繁荣。
导游请我们每人一只冰激凌。之后，在MTATSMINDA PARK门口，我们拍下集体照，纪念这个非凡而难忘的夜晚。
在那等待时，部分人先乘上了公交车走了。十分钟后，我们等齐了剩余的人，也坐上最后的巴士。这是一段与格鲁吉亚普通人在一起的场合，感觉他们的脸上，喜乐与光明占据主导。我深感，这种参团游，基本上是在景点之间走动，很少有机会深入接触旅游国的民众。这是参团游的致命缺陷之一。
到了圣乔治屠龙圆柱那一站下车，与前一波人回合了。我突然想到，明天就要离开葡萄酒发源地的格鲁吉亚。这里的葡萄酒制作技术有着至少8000年的历史。有句话说，全世界都喝法国红酒，而法国人喝格鲁吉亚红酒。团里有内行人推荐买一种酒，于是我买了两瓶。付款出现困难，求救于导游。导游进店来轻松解决。
有人说你们的自费项目不值得，因为你们旅游的三个景点都是不收门票的，因此成本只是一点人力成本加上车资而已。对此，我的想法略有不同。如果有两个旅行社来向我推销同一个项目，那我就会比较他们的项目水平和价格，参照系当然主要是成本收益。然而，今天并非这种情况，所以我的参照系仅仅是我自己所获得的快乐。白天参观两个世遗项目已经感觉很值，今天晚上的夜游更加重了这一感觉。我觉得付出50美元所获得的快乐远远超值。比较今年在别的几个国家的自费项目，50美元的价格是明显偏低的一次。而格鲁吉亚的景点不收门票这种机会成本，只是我们的一次运气，在没有可比较的参照物时，根本不必考虑。更何况，万里迢迢来到格国，却错失三个精华项目，岂不更亏大了。
最后，导游分别叫了出租车送我们回酒店。到酒店早已经过了23点。从早上8点离开到晚上11点之后归来，基本上没有一点休息。上午西行哥里，参观了斯大林博物馆和故居，下午参观了安娜努利城堡、季瓦里修道院和生命之柱大教堂，马不停蹄地赶回到第比利斯，参观了自由广场和老城，晚上又畅游了山顶公园，今天的旅游容量是多大啊。我看了一下小米，已经超过1万6千步。于是再一次体会到旅行社不接受75岁以上老人的原因了。这个团基本上都是60或70岁以上的人，他们都夸我身体不错。我自己也有点奇怪，好像并不觉得有多难呢。
(第比利斯自由广场)
(夜游第比利斯)
2024年7月9日追记于上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