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累女人泪
第91章/“再回首”与向前看
听刘玉兰提到李思凡，丁梦妮的心又沉了，皱着眉头久没说话。
欧阳海玫终于一阵沉默后说上了，“虽说思凡人漂亮，气质也高贵……”
“人家现在更高贵，更了不起。”刘玉兰无不羡慕道。
“说实话，我有时也产生过一些很低俗的想法，但想来想去，做人总得有底线吧，所以我不太赞成思凡那种生活态度。”
“各有各的生活态度，各有各的生存法则。”
丁梦妮插话道：“卖艺不卖身也叫生存法则。”
“屁话！”刘玉兰大声道：“那些早过气的，只是不服气而已，无非为了哄抬身价，想卖肉又怕肉痛，卖都卖了还这不那不，假清高，有钱就能碰。男人追求刺激，女人追求心跳，有机会我也玩儿把心跳。说男女离不了性，说生活离不了钱，说官场离不了权，任何时代，这三样东西都让人心跳。”
欧阳海玫：“真要为份儿情那还算干净，除此以外，我没法从心理上打掉那两个难听的字。”
刘玉兰撇着嘴道：“你这叫一篙竿打死满船人，乱说话同样叫违法。别怪我跟你们打官腔，法治意识应该上升到另一种高度认识，不懂法，就叫违法犯罪。”
“不懂法只能叫法盲，既不叫违法更不叫犯罪，就像闯红灯，只违交通法，并不犯罪。你才真不懂法。”
“不要以为是官太太，说话就轻巧。”丁梦妮跟着打岔并奚落道：“吃的灯草灰打屁都觉轻，无间道也是有道的。”
欧阳海玫：“玉兰，你真拿我们当白痴啊？”
“你们就是白痴！我就是比你们自豪！”刘玉兰几近激动道。
欧阳海玫笑打趣道：“我看你不是自豪，是野狼嚎。”
刘玉兰板着脸打了欧阳海玫一下，然后继续对丁梦妮道：“包大海当初就是两次用法逼你在婚姻道上打白旗，不是吗？！放到谁身上都伤感。”
丁梦妮自有些苦涩道：“说我们分合牵扯十几年，到底叫好笑，叫滑稽，还是叫奇葩，啥都不好说。”
“我虽说还过得去,但就是不满足。”
欧阳海玫接过话道：“对曾经真爱过的人，彼此心中很难形成真恨，一时恨不叫恨，只要心中还有爱，就不可能真恨起来。大海现在懂得心痛懂得爱了，正在走回归路。这就叫少是夫妻老是伴，一会儿不见声声唤。”
刘玉兰看着丁梦妮，满脸的不相信，“那他早干啥去了？到底是向前看还是向后看？终究是胡扯。”
欧阳海玫见状怂恿丁梦妮，通知包大海晚上回家。
因受欧阳海玫鼓动，再看着刘玉兰的表情，丁梦妮一来想在刘玉兰面前表现一下，二来还真想对包大海说上几句，于是便拨打了包大海的手机，但手机响过两声后，却不知何故包大海竟关机了。
欧阳海玫与刘玉兰走后，尽管时间已经很晚了，但丁梦妮却鬼使神差做起清洁来。
丁梦妮在擦拭影碟机时，无意中看见抽屉里，早前来家做客的苏晓春遗忘的“再回首”光盘，视物泛心思的她，下意识放起了那首“再回首”——
再回首，云遮断归尘，
再回首，荆棘密布，
今夜不会再有难舍的梦，
曾经与你有的梦，
今后要向谁诉说
……
如果说当初丁梦妮对苏晓春“再回首”不理解的话，那此时她不仅理解，甚至比其更深刻。
一天下午，包大海正在维修房整理工具时，接到陈莲梅打来手机，说是希望晚上能见见面，包大海没想到陈莲梅这么快会主动邀请自己。
晚饭后，包大海按陈莲梅指定的地点，提着果蓝小有兴致地走着。
七点五十分，财政局宿舍区，四号楼一单元三楼二号门前。
包大海按响门铃后，陈莲梅将其迎进屋里。
“以为你找不来。”
“维修多年，走家串户惯了，嘴上脚下都有路。”
包大海看着客厅一角的柜式空调，再看看头顶旋转的大吊扇，心想：有柜空还用吊扇？
陈莲梅指着空调道：“坏两天了，你会修，给我看看。”
“早说就好了，没带工具。我先通电试试吧。”
空调通上电后，室内机指示灯亮了，包大海正要掀动摇控器上的启动键时，忽然诧异遥控器上无正常显示，于是他打开摇控器的电池盒盖，结果发现里面没装电池。
陈莲梅接过去看着道：“肯定是周周的搞鬼。”
“没啥，我强启动看看。”
“麻烦不？”
“不，室内机有手动装置，只要主机没问题就行。”
果然，空调在包大海操作下启动了，出风口前的彩条飘了起来，关上吊扇后，只一小会儿功夫客厅凉爽了。
“你明天拿上遥控，到商店配一对五号电池就是。”
“我不懂，你给我办。”
接下来，在陈莲梅引领下，包大海参观着眼前这套装修不错的，整洁的，有近百平的三室一厅，客厅茶几上摆着着待客物品，包大海感觉陈莲梅是个善理家务的女人。
两人入座后，包大海掏出五百元钱放在茶几上。
“来前买的水果不知对不对你们喜好，请你作主给你儿子随顺买点儿吧。”
“见外了，”陈莲梅阻拦道：“我从不收谁的见面礼，不习惯。我不希望你是个庸俗的人，你心里应该先有我。”
面对陈莲梅的坚决，包大海反倒不好说话了，最后只好将陈莲梅强推着的钱收了回来。
“随便抽烟，没关系。”陈莲梅说着向包大海递上茶水。
包大海接过茶水笑了笑道：“谢谢，我不急。”
“我们谈谈吧。”
“我不知道该咋说起。”
“那我先说。你心脏好不好，有不有心脏病、恐高症什么的。”
“没有，一年到头还没啥病把我放倒过，以往靠着一根保险绳，十楼八楼吊在窗外安空调也没怕过。”包大海停下话来，不解道：“恐高症跟心脏病好像不一回事儿吧。”
陈莲梅说她害怕一切跟心脏有关的不好症状，前夫死于心脏病，死得她都不好意思说出口，要不是因为以前与前夫感情好不会太伤心；正因为伤心，所以这么多年来她都没考虑个人问题，但现在想通了，就算伤心死也见不到刘周，一切向前看，她要重新面对生活。
“说句你听了怄气的话，其实你并不适合我择偶标准。以我的标准，一要身体健康，二要死老婆，三要不吃烟酒，四要有孝心。”说到这里，陈莲梅停下话来起身去了卫生间……
看着陈莲梅离去的背影，包大海心想：我最多够她两个标准，何必丛包票打早了。
包大海刚点上烟，陈莲梅就回来坐下了，随后自顾说着不知是随意还是刻意的话。
“就当下而言，官宦家庭，政治地位决定家庭地位；平民家庭，经济地位决定家庭地位；在婚姻大事上，只要我看得上，听话，乖，不让我伤心就考虑嫁给他，不但接受对方子女还孝敬父母，还每月给他发零花钱。我前夫刘周曾经说我有大女子倾向，我以为，男人可以有‘大男子主义’，女人也可以有‘大女子主义’。”
作者简介
康亮（真名：李杨康，曾用名：李杨康亮），自由作者，1955年生于重庆，祖籍山西，新三届知青。已出版新人性长篇社会传奇小说《走出肮脏岁月》（上）、《走进阳光岁月》（下），新人性长篇婚姻家庭小说《男人累女人泪》。另著有系列人生故事、知青回忆录、中、短篇小说、小小说、文学短剧。长篇社会题材小说《天下轶事》（上下）写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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