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先生经“两曲一折”才真正走上中东史研究之路。“两曲”指的是他早年的两个“科研生长点”。他在《时代、历史学家的步履和史学观》一文中回忆道,印度近现代史是他在大学时代学史的第一个科研生长点,民族解放运动史则是他的第二个科研生长点。[①]“一折”是指他在初次触碰中东研究21年后“折返”中东史研究并开辟新天地。他说:“早在1958年,曾有一个研究机缘使我走进中东研究领域。当时我三十多岁,血气方刚,在1958年7月13日伊拉克革命推翻费萨尔王朝的第二天,即挥笔撰文,仅用三天时间便写成了一万二千余字的《略论阿拉伯民族解放斗争的新阶段》一文,随即发表于《人文杂志》上……这篇论文本来可能成为我进入中东史领域的契机,但因各种条件的限制,以致在此文刊出后的21年,我才在另一个机缘之下,开始研究中东史。”[②]他狠狠地把握住了第二次机缘,从发表编辑约稿文章《1841年阿富汗人民反对英国侵略者的斗争》(《百科知识》1980年第3 期)开始,科研重点逐渐由南亚转向中东。
彭先生的科研重点转向中东史,是文明交往学派的起源点。他抓住学术契机,自觉地肩负起了时代赋予的史学家使命和责任。他充满使命感和责任感地说:
中东史在我国是一个有待开拓的领域。由于过去的学术积累少,基础薄弱,所以学科建设的任务相当艰巨,而且起点很低。
从我步入中东领域开始,我的想法就是从基本建设做起。第一,积累资料;第二,培养人才;第三,加强国内外学术联系;第四,选择一些有开拓性的选题;第五,建立一个学术基地。这就是以1962年成立的西北大学中东研究所和1980年成立的西北大学历史系亚洲史研究室为基础,建立一个博士学科点。这个想法在1987年得到国家学位委员会批准,在西北大学建立了“世界地区史、国别史、南亚中东史”博士点,我被批准为“创点”博士生导师。[③]
[①]彭树智:《书路鸿踪录》,三秦出版社,2004,第394、398-399页。
[②]彭树智:《书路鸿踪录》,第411页。
[③]彭树智:《书路鸿踪录》,第412页。
[④]彭树智:《松榆斋百记:人类文明交往散论》,西北大学出版社,2005,第14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