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8月25日,《中东史学理论与史学史》公众号发布了“中东史学理论与史学史丛书”之《中东史学理论与史学史研究资料(中国卷)》(在写书稿)的专题研究短文之一《西方史学史学家张广智与中国的中东史学史研究》的第一段话,即《中国第一个西方史学史专业研究生与中东史学史的情缘》。9月24日20时2分,目前任职于山东大学的一位朋友给我转发了《世界古代史研究》公众号在2024年9月24日20时转载的此文。我非常高兴,把该公众号转载的此文转发到微信朋友圈,并附言说:“感谢《世界古代史研究》转发此文的预览版!这是在催促我尽快完善全文初稿的修改工作呀!我的干劲要爆啦!”次日上午,我发现,《世界古代史研究》转载文的阅读量超过了《中东史学理论与史学史》原发文,于是,化感恩为动力,对《西方史学史学家张广智与中国的中东史学史研究》进行了一次修改。修改后的该文前几段话如下:
【图片由国家社科基金中国历史研究院重大历史问题研究专项2023年度重大招标项目“中东史学通史(五卷本)”开题报告会暨第三届“中东史学史研究”学术研讨会的会务组人员拍摄】
西方史学史学家张广智与中国的中东史学史研究
关于西方史学史学家、复旦大学历史系张广智先生的生平及其学术成就,已有不少文章谈及。早在1999年,《复旦学报》就刊发专文介绍过他,重点讲他在世界古代史、世界文化史和西方史学史研究方面取得的成绩。[①]2004年秋至2006年夏,邹兆辰对他进行了断断续续的访谈。[②]2010年冬,广智先生撰成《西方史学史:我的一个精神家园——七十自述》,讲他的家乡江苏海门,忆如何成为中国第一个西方史学史专业研究生及其恩师耿淡如(1898⁓1975)先生,话传承与革新中国的西方史学史研究,述教书育人经历,谈当时正在为中国西方史学史学科做的几件事。[③]21世纪初,广智先生还分别撰文谈了他与《史学理论研究》《历史教学问题》和《江海学刊》的情缘。[④]2018年11月,上海世界史学会授予他“终身学术成就奖”。邹兆辰随后发表专文探讨了广智先生的西方史学史研究之路,还进行了第二次访谈。[⑤]20年代初,先生发表多篇追忆文章,如追忆1961年“史学史热”和1998年“海峡两岸史学史学术研讨会”。[⑥]2023年,“围绕张广智如何在马克思主义影响下走上史学理论与西方史学史研究的道路、开展研究实践求索及其对青年学者的殷切期望”,吴晓群和阿慧对先生进行了一次访谈。[⑦]近年来相关的文史作品和可作为研究张氏史学的参考书也有多部。[⑧]但这些文章和书籍极少提及他与中东史学史研究(特别是阿拉伯史学史研究)的关系。我们认为,在讲述中国的中东史学理论与史学史之史的过程中,很有必要谈一谈这位中国的西方史学史学家为中东史学理论与史学史研究事业做的三件事。
其中最重要的是发表具有引领作用的阿拉伯史学史研究论文。中国知网上的数据显示(访问时间:2024年8月24日),广智先生在1981至2023年间发表的各种文章多达约140篇。其中绝大部分与西方史学有关。但有几篇论文较多地涉及或专门探讨阿拉伯史学。它们的研究内容归结起来主要分为以下两个方面:
一方面,集中关注伊本·卡尔敦(Ibn Khaldūn,1332⁓1406)。广智先生的《伊本·卡尔敦及其<通史>》发表于1982年,是新中国第一篇专门研究伊本·卡尔敦(Ibn Khaldūn,1332⁓1406)的著作及其思想的论文。[⑨]但实际上,先生早在20世纪60年代就已读过伊本·卡尔敦《历史绪论》(Muqaddimat Ibn Khaldūn,先生译为《历史导论》)的一些重要章节。[⑩]他在十几年后发表的这篇短文主要讲述伊本·卡尔敦的生平,介绍其《通史》的成书背景和主要内容,分析其历史哲学的内涵,认为其历史哲学是近代西方资产阶级历史哲学的先声。他在文末呼吁中国的西方史学研究者关注《通史》。
1987年,先生在研究英国著名史学家汤因比(A. J. Toynbee,1889⁓1975)的“文化形态学”时指出,伊本·卡尔敦的历史发展理论深刻地影响了汤因比。后者并未把伊本·卡尔敦的思想弃之一旁,而是加以改造与利用。[11]
广智先生在20世纪80年代对伊本·卡尔敦的关注,深刻地影响了此后国人的相关研究,甚至可以说具有引领的作用。在这之后,“中国学者才真正开始对伊本·赫勒敦的思想进行研究,并陆续发表了10余篇文章,对其生平、著作及社会历史哲学思想进行介绍”。[12]
另一方面,系统地论述中世纪阿拉伯史学。20世纪80年代,由国人撰写的较为系统地探讨阿拉伯史学的可查阅论文只有两篇,即纳忠(1909⁓2008)先生的《中世纪阿拉伯的历史家——从口头流传到编纂著述》和张广智先生的《中世纪时期的阿拉伯史学》。[13]笔者认为,纳文更多的是提供一些史学知识点,张文则更善于从整体上把握史学发展的脉络、归纳特点、剖析原因,而且透露出史学研究的“世界眼光”,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因而,如果非要选出一篇最能代表20世纪80年代中国学者研究阿拉伯史学史的最高水平论文的话,那么,《中世纪时期的阿拉伯史学》更具有代表性。关于其内容,详见本书下编“全文收录”部分,在此不再赘述。[14]
以上所述只是广智先生的个人研究,但他的更大成就不在于个人,而是持续地大力推动史学理论与史学史学科的发展。一个人的学问,即使登峰造极,也只不过是自娱自乐的“小学问”罢了。学者之大,当弄潮于时代波涛中,应牵引后浪滚滚来。广智先生就是这样一位大学者。近些年来,他在继续为中国的西方史学理论与史学史学科奔劳的同时,还时常助长中国的史学理论与史学史学科体系的新分支,即中东史学理论与史学史学科。笔者认为,他为该学科所做的研究之外的另两件事值得一提。
《中东史学理论与史学史研究资料(中国卷)》是梁道远主编的“中东史学理论与史学史丛书”的子丛书之一“中东史学理论与史学史研究资料提要”(计划出版三卷)的第二卷。该卷书由梁道远主著。它将是全球第一部系统地研究中国的中东史学理论与史学史之史的专著。该书全面系统地梳理和介绍从最古老时代至2024年的中国学者关于中东史学理论与史学史的论著、译作及重要文献资料,主要由绪论、上编“专题研究”、中编“论著提要”、下编“全文收录”、“涉及中东史学与史学家的主要中文论著索引”以及附录构成。它不仅是以后的中国学者研究中东史学理论与史学史的重要参考书,还是一部向全球相关学者全面呈现中国的中东史学理论与史学史研究进展情况的重要著作。可以说,它就是中国人在中东史学理论与史学史研究领域的第一份总成绩单。为了更好地以专著形式向外国人展示这份成绩单,我们通过网络预先发表该书的部分内容,先接受国人的检阅,等候国人的批评意见,以改进我们的编写工作。我们诚心期待大家在文末留言处多多赐正,渴望大家帮助我们更好地向外国人展示中国的中东史学理论与史学史研究总成绩单!
作者:梁道远(被德高望重的史学史学界老先生誉为“中东史学通史的勇士”)
分享时间和地点:2024年9月25日11:59(九学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