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时不喝酒,甚至在一些众人皆举杯的场合也不轻易喝酒。因而,在我的记忆里,喝酒的次数寥寥。如果从2006年到西北民族大学读本科算起,我已“北漂”十八年。在这十八年里,我只醉三次。
第二次醉,我已在《那一夜,号称“中东史学通史的勇士”的男人在晚宴上当众嚎啕大哭》(《中东史学理论与史学史》2024年4月29日,点击“勇士”二字,可回顾全文)一文中如实记述,似无必要再赘言。
第三次,人没醉,心却醉得久久不愿醒。2024年10月25日上午,我有幸成为西北大学中东研究所建所60周年座谈会上的发言人之一(发言录像,详见文末)。我讲了《我与中东研究所的中东史学史研究》,说:“西北大学中东研究所很神奇,把我从一条咸鱼‘训化’成了有远大理想的学者。”而“训化”我这条咸鱼的最关键人物就是邵恩师。当天晚上,我和二十几名师兄弟姐妹聚在一起,为邵恩师举办了荣休晚宴。师兄弟姐妹按照入学年份顺序,逐一发言。轮到我时,我讲了上述的“第一次醉”。我用六个字概括了对邵恩师的印象:人好、严厉和随心。
正是因为“人好”,促使我在醉醒的第二天“又背上书包上自习去了”。
“随心”,必定深刻地影响我的余生。什么是“随心”?10月29日,我在当晚聚会的微信群里说:“本想写一篇《我的硕导荣休纪事:那一夜,平时滴酒不沾的道远喝了很多酒》,但细想之后作罢……短暂的感慨并不能改变什么,待到成为世界著名的史学家之后再在回忆录里记述恩师的‘人好、严厉和随心’才是真的好!”10月30日0时15分,邵恩师说,我的“随心”感言“刺激”了她,于是,她“用回忆和想念堆积”成了《致谢同学们》。她写道:
我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师,无任何带“长”之官衔,无教授之职称……我不是一个大人物……学生说,您是我们的老师,在我们眼里,您就是大人物!这句话的神圣性让我无以反驳……我平时与学生的交往不多,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不要去打扰人家。遇有同学打电话要来看我时,也多婉拒,不想让同学们花钱花时间。所以,好多同学自毕业后就没再见过面。即便如此,当我见到同学们时,清晰记得每个人……
同学们回忆起与老师共度的时光,太多太多的细节我都忘记了。听着同学们的深情话语,我突然觉得同学们真的长大了,成熟了。无论我曾经多么严苛地批评过他们,同学们都放下了,他们知道老师老了,不再气老师了。所以,无论他们如何褒奖吹捧我,我都接受并珍藏于心。这是照耀我此后余生的光芒。我因此而陶醉着、幸福着。
感谢每一位到场以及因各种原因没能到场的同学。如同学所言,同学们的到来是要用行动诠释一群正派的同学和一位正派的老师的相遇,人间值得!
【图注:我与学业导师、人生导师邵丽英女士及其爱人(我最重要的人生导师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