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感到今晚想写点什么,然后对着兰橙的隔断窗帘发愣。忽然想到,买给Rux的新年礼物,不就是这个颜色么?
眼皮忽然沉重得抬不起来,一位小小的按摩工匠,正辛勤地用自己的小山竹工作着。
楼上忽然掷下一粒玻璃珠,或者什么东西又撞碎洒了。楼外车声依旧,冬天的喧嚣较夏天的更加轻盈一些,也少了热闹感。
不过,我还是喜欢清冷一点。谁睡觉喜欢吵?
半梦半醒之间,很多话到嘴边就忘记,很多感受也全部遗忘了。或许这些都是不重要的,执念一般执着有无,其实早已暗中做了决断。
以往那些犹豫不决的事,在心里被刨得锃亮。日子久了,要么成舍利子那样坚硬的质地,要么玻璃般易碎。很多犹豫不决的事啊,自然就有了答案。
这是智慧增长了呢?还是偏见又积累了一层?很难评。
最近的大收获是不再过分地质疑自己。不再质疑自己是否虚伪、沾沾自喜,也不质疑自己有没有爱人、爱世界的能力。
生命何其短暂,任何一种方式都该有其容身之所。如果生命只是此岸和彼岸,那么来回摆渡的人算什么?溪流算什么?被风刮起又被浪卷送到远方的树叶又算什么?
天大地大,总不能走进这个庙又入了那座寺。或许形式和概念都是“相”,是凭借,也是虚妄。你我凡俗的人,又怎可用一种思路去形容?过好自己的生活,也就是了。
发觉自己的语言变得陌生。
小的时候看见大人觉得很远,他们一个模样,长大后看到上班的觉得很远,也是一个模样。可真正等到自己长大、开始上班以后才发现,原来绝对的一致根本不存在。个体性总要大过群体性,人的喜怒哀乐依旧真实、生动。难道人是忽然变成大人的么?
我也是别人眼中的大人了,家里独当一面的人,同事小孩口中的阿姨了。可面对很多事时依然无措,或者说,令人手忙脚乱的事还有很多很多。长大是处理问题的能力在慢慢增加么?
人不是一夜之间变成大人的,变成大人也不会怎么样。不会说今天我六个眼睛,明天就变七只了。事实上,搞清楚自己究竟有几双眼睛,能长出几双眼睛,也是个颇有意思的问题。
有时候感觉自己变得更加敏感、多情,不过总要装出一副稳定的样子。躲在文字后面的是一双会流泪的眼睛,也是一双疲惫的第一次滴了眼药水的眼睛。
巴金借《憩园》之口说:“揩干每只流泪的眼睛。”初读惊艳,再读感慨。如今的我已不敢说自己有没有这样的雄心和魄力,只好说,不要泯灭掉自己的温情,不要消磨掉那一份幼稚的良心。
良心从来都是懦夫,总在低吟个不停。在生活有形的痛苦和无形的厌倦之间,唯有用心播种,才能稍微驱散那种矫情的苦闷。
将身心投入牛马般的劳动。
闲话扯完,睡觉去了。
另,随手写的,不计较排版啦,各位晚安💤
瓶主于兰州
雪糕在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