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一个被沙尘笼罩的好天气

文摘   2024-08-01 00:23   甘肃  

这两天下班后骑车回家时,很感觉到季节更迭的某种前奏——干枯的槐花和着碎叶子飞,一飞就眯我眼睛里,如果不是天气还大,阳光仍灼背,我真以为秋天要来了。


想一想,我一直生活在北方,一直这么四季分明,所以对季节的变化是很敏感的。春夏交替的时候是欢呼雀跃,夏秋之交时则多感慨与伤怀。好像甜蜜和放纵都要离我远去,日子也要变得沉郁起来。


哎,还是忍不住伤春悲秋啊,翻来覆去就这几个调调,我自己都烦,但没办法。脑子里过得东西很多,真正下笔时,也只有季节和小情愫的翻滚感伤。宏大的东西说不出口,也叫人尴尬呢。


有时候我在想,我骑车上班和骑车下班的那一段路程,可能是我离自由最近的时间。自由,困于各种时间表、既定的生活轨道。


去时,我一边羡慕着夏日清晨自由行走的人,一边怀念着自己不太好的睡眠;同时又觉得,太阳照在背上,世界新新鲜鲜的,总还是美好的。


来时,我归心似箭,似乎路上多耽搁的一秒钟都是对生命的辜负。可是,河那边、高楼挡住的晚霞总是最美好的——作出“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李商隐,恐怕想不到,千年以后,一份江边晚照,竟成了少数人的奢侈品。


奢侈品,是属于特别有钱和有闲的人,我在匆匆赶路中,只瞥了一眼,就又一个猛子扎进生活的洪流,变得庸俗、冷漠、麻木不仁。

话虽如此,停车拍照总还是可以的


七月,也有一些高光时刻。高光时刻是7月20日,我过了自己的24岁生日,也是在同一天,我孤身听了凤凰传奇的演唱会。那一天,很梦幻,很难忘。


圆月天,我望着那一轮被沙尘渲染的月亮,感觉仍有残缺。演唱会结束后,伴着人潮往出走,我多想为拍照的人群停留,却还是保留了一丝理性,脚步不停地往地铁站走。


上车后,整个车厢里挤着的都是一样的人。带着狂欢后的兴奋劲儿、疲惫劲儿,妆不那么仙灵了,手里的应援物品却牢牢地捏着,手机里此起彼伏地外放着玲花和曾毅的声音。


有一个片段是玲花开玩笑,声音一放出来,认识不认识的人都在笑,还有什么时刻能比肩此刻的默契?


出了地铁站,世界变得正常了,路上走的都是正经的人。我骑着一辆共享单车,路上还忍不住哼凤凰传奇的歌,晚风直往心里吹。我的妆、发都已松动,耳环也卸下来,进商店买了两瓶水,感觉自己在装正经。


哎,再这样沉醉,又到哪一天呢?赌气地想:让我死在音乐里吧!


那天,我和朋友、姐姐吃了一个蛋糕,吃得干干净净。大家都有默契,围着我布置、拍照,给我指导动作,一遍又一遍地祝我生日快乐。我有点羞涩,也有点惶恐,虽然组局的人是我,我却不像平常社交悍匪的模样。


事后姐姐说:感觉你有点不好意思。我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她为了我生日专门买了藏青色的海娜纹身膏,我礼貌地表示不太感兴趣后,她还是迢迢地把工具带到了KTV,然后跃跃欲试地要给在场每个人画一个(她画的凤凰到现在还没掉)……


一次又一次地碰杯、大笑,皎说:喝完这杯,还有三杯,然后一口抿干净了。我的朋友们都有各自的性格,上次一起碰面还是我考大学。哈哈,我一样的手忙脚乱。


任昱欣最懂得我,知道我对生日的期待与看重,早早帮我抢了凤凰传奇的票,又买礼物又送花,都是我爱的。仪式感就在她的祝福中慢慢地拉满了。


大老婆隔日又来找我,借口在我家放东西、看雪糕,然后掏出一套睡衣,说:祝你一夜好眠。上面还细心地画了小猫的图案,还有贴纸,我一下想到了妃子给四郎送寝衣,哈哈哈(别打我)。


总的来说,七月是在混乱中找秩序,在不安与渴求中获得治愈。我像一根绷得太紧的弦,神经紧张了一些日子,摆烂了一些日子,笑、累、熬夜、哭泣,终于慢慢摸索出了一条克服厌倦的路。


最近的新变化是,我终于可以坚持早睡啦!晚上终于有困然后就睡觉的直觉了(当然,今晚看来是又要熬了)。

有段日子,我很受网上的舆论和情绪的感染,感觉所有人都过得很艰难,很无望,心里特别沮丧。不过,这种感觉在远离社交媒体后就好多了。


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老鼠有自己的下水道,麦子有自己的土壤,吗喽也有属于自己的峨眉山,或许是网络放大了这种情绪,同时又要抹杀掉那些差异性。


沟壑既然是填不平的,那就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我读了两本书,感觉心情平静了很多。还是那四个字:相信未来吧,保持乐观吧。


啰啰嗦嗦又写了一大堆,可见我话还是很多。七月还剩半个小时了,这篇流水账就当是纪念。


夏天的钟声与歌声近乎平齐

闭上眼睛,那些音符便如文字刻进脑海

一个女人爱你的心,近乎赤裸

(于7月25日)


猫在巷子里睡醒,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

那是我在人眼里从未得到的温情

(于7月8日)


野芒长于秋草衰败之际,随风狂舞

七月,是一个被沙尘笼罩的好天气

(晚安)


     

听瓶记
夏官营大学2019级毕业生,中文系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