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是一个还算欢欣的月份。
我在家乡故土里走了走,没有完成期待已久的重庆之旅,却也借由某晚的失眠云游了长沙、上海和南京。前报人刘原文字优美轻盈,俗雅交错得倒是很有一股子风味,读这种文字堪称享受。
“青春终将腐朽,人世终将腐朽,可我们居然呼啸过,在山梁磷火和千秋月光之间盘旋过,这样的年月何其饱满,何其光芒,何其满面风尘,何其拈花不语。”
因为这一段买了一本书(《与尘世相爱》)看,其实再看没有什么特别,但人就是会对“腐朽”“光芒”等字眼有着莫名的亲近。
“宇宙膨胀不歇,轰轰烈烈的消息总要传达,人便是这生生不息的传达,便是这热情的载体,便是残缺朝向圆满的迁徙,便是圆满不可抵达的困惑和与之同来的思与悟,便是这永无终途的欲望。所以一切尘世之名都可以磨灭,而‘我’不死。”
所以一切尘世之名都可以磨灭,而“我”不死。这是史铁生《病隙碎笔》中的一句。
所谓抽象和具象,也不过是对生命形式的提纯,和对生命结果的凝练。空中飘散的流云和落叶,又怎么不是已故之人的情思与眷恋呢。(万圣夜写这一句,略有点害怕。)
生也令人着迷,死也令人惶恐,在腐朽与重生的谜团之间,还有两个字叫“命运”。
命也运也,命与命原本只遵循着一个大概的规律,然运与运之间却有着莫大的分别。人们将这种差别命名为“努力”。
如果说时势造英雄是一句颠覆不灭的真理,那么命乃时势,运却是那个英雄。英雄有勤有懒,有西楚霸王也有堂吉诃德。无论是乌江畔,还是风车旁,英雄本质上面对着一样的现实:如此荒诞,不尽人意,如此壮烈,又如此优美。
失败者不配拥有赞歌,可他们同样拥有一个诸神的黄昏。那时文明还未发源,却依然有先验性质的东西存在。无论前还是后,无论生如夏花还是死如秋叶,余晖都一视同仁地点染在他们的鬓角。
那一定是你一生唯一次,站在了比别人高的地方。
夕阳真好看再见了夕阳,陪你入眠的是温柔闪电。
——《目击你刚刚完成这一跳》
十月的鸡毛蒜皮就到这里
晚安
祝你秋天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