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20周年纪念 | 你离开了，却散落四周
文摘
明星
2023-04-01 20:39
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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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宜 | 赏花、散步、怀念哥哥
全文4158字，这是瓶主第6 0篇原创
朝气蓬勃的二〇二三年，春光明媚的四月。今天，是张国荣先生二十周年纪念的日子。晨起，微博上已有五条关于哥哥的热搜，此种盛况，是今天之前难以想象的，原来那么多人还念着他——广大荣迷们总是寂静地维持着某种心跳，就像思念某个故去的朋友。
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今天，香港文华酒店门前摆满了鲜花，在他的每一首歌、每个真情流露的影像资料里，张国荣其人的风度光华，让每个内心柔软的歌迷影迷们都获得长久的感动。他们的眼泪流了又流，总说着“要继续宠爱张国荣”，却在凌晨、夜半和诸种失意时被这样一个已经故去的人反复抚慰；他们有些人会持续不断地遭遇变故、也马不停蹄地粉上其他“明星”，心里却永远有个房间为他停留。不日前，陈太（陈淑芬）及哥迷会发布声明，开通香港红磡“继续宠爱·二十年·音乐会”网上直播通道，恰逢香港与内地通关，一大批内地荣迷已经赴港。我于去年加入了哥迷会，群里大家聊天总是友善有爱，闲话不多说二句，05后里喜欢哥哥的也不少，这种时候总是感慨异常。对于听瓶记来说，今年是为哥哥写文章的第四年。2020年，我的文章言语间脱离不了自己，总是稚嫩的心迹；2021年，文章以国粤双版的歌曲《我》为依托，转而记录：“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2022年，发文《张国荣19周年纪念|你不曾真的离去》，他的人品在多个案例里面显得贵重又真实。去年的文章里曾引用过这样一句话：“他们对张国荣执着的纪念延续了19年，有若含着一块冰，在慢慢等它变暖。”事实上，可能这块冰永世不会消融，因为，是他用自己短暂的生命在温暖别人。二十周年的日子，本该亲自动笔撰写，然而琐事缠身竟不得空、也没能去到现场参加活动，万幸收到荣迷的投稿，不至于让这样一个仪式落空。但还是跟大家说句抱歉，抱歉。主文章由上海地区高二学生苕元所写，年方十六，文笔虽略稚嫩，但贵在真心、难得思考，进步飞快、感受力奇佳，祝他和所有荣迷都天天开心，前路坦荡！言语纵寥寥，表达也终归有限，凡人眼中收集这一点一泓，正应那句歌词：你离开了，却散落四周。但借此文，共同纪念最好的哥哥张国荣。
曾经的千头万绪汇聚成一个张国荣出现在我的生命中，随之他又化作千丝万缕散落在我的灵魂中。
——写在前面
01·风里笑着风里唱，感激天意碰着你
LISTEN TO THE BOTTLES
2020年5月15日晚，我在手机上第一次观看了电影《霸王别姬》，内心五味杂陈、久难平静。张国荣，第一次以具体的形象走入我的生命之中，这看似平常的晚上，成为改变我人生轨迹的节点。第二天的一大早，音乐软件就开始给我推荐哥哥的《别话》，我发现哥哥竟然不只是优秀的演员，还是位出众的歌手。那年的6月1日，我在巨大的挫折中，将的《千千阙歌》（告别歌坛演唱会）循环了整夜，从那天开始，我彻底爱上了这个已经离开十七年多的男人。这三个时间节点，我记的无比清晰，经常翻出来自我陶醉，或者分享给新结交的朋友。喜欢上哥哥的时候，我正遭受着有生以来最为严重的创伤，尽管那时我才14岁。社交上的艰难、学业上的失败，让我几近绝望，而哥哥的出现，让我重新看到了光明。那时候我不知道哥哥究竟有多少惊艳的作品、多少艺术的思想，我只是发现了一个长得帅、演技好、歌声美的已故男明星，这些最肤浅的东西转移了我的注意力，让我在终日的悲伤之余，也有些放松的时间去听歌、看视频，或者索性在伤感的音乐中彻底“沉沦”。大多数情况下，这种注意力转移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只不过把问题暂时掩盖了。当冲动和热情快速褪去时，那些问题将会加倍地压向你——光明，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幻想。对张国荣的真正了解，始于热·情演唱会。那是2020年的暑假。热情演唱会上的“奇装异服”，让我眼前一亮，我第一次发现，原来衣服可以这么穿、时尚可以这么玩。但是这场演唱会上哥哥略带沧桑的嗓音，却让我感到不适——这和我当时所喜爱的“磁性绵长式”完全不一样。哥哥毕竟是哥哥，这点小问题对我而言算不上什么，只要将这一场演唱会上的“嗓音问题”忽略，那哥哥就还是完美的。于是，这些与我当时的审美不相符的元素就被搁置在一旁了，它们像种子一样被种在我的心中，等待一个春风吹拂的时刻。开花的日期来得很快，这一切都发生得非常平静，以至于我都记不太清那个过程了。那年国庆，我不断循环着热情版的《左右手》和《路过蜻蜓》，当年音乐平台个人年度歌曲则是热情版的《无心睡眠》。为什么好听的歌声不能是沙哑地唱出来的？我想是我过于幼稚了。我狂妄地以为自己就是美的标准，是哥哥改变了我的认识。常常在想，如果没有哥哥，我会愿意去欣赏鲍勃·迪伦或者约翰·列侬那些“扯着嗓子”的摇滚吗，我会享受莱昂纳德·科恩的老烟嗓吗？如非哥哥的影响，我该会错过多少伟大啊！时至今日，哥哥在热情演唱会后面对无良媒体的反击也常在我耳边响起：“因为根本他们不懂……”，提醒我对不了解的事物多去探索。当然，我的改变从来不是因为哥哥的说教，而是他真的把一切都做到最好。风华绝代况且如此，我又何不放下偏见，真正走近作品的核心，与那些美好共鸣呢？张生和唐生，是无数人心驰神往的理想爱情，但这对于原本思想保守的我来说是难以接受的。同性之间真的会有爱情吗？2020年11月左右，我第一次知道了哥哥是一位双性恋者，而他的一生所爱偏偏是一个男人。“男也好，女也好，中意就好”，电影《金枝玉叶》里的经典台词照进了现实，可我却无法理解。这次，我选择了默认——天才，总是有些异于常人的地方。自从了解到哥哥的性取向后，我便常常与网络上以此抹黑哥哥的人进行论战。“同性恋怎么了？谁规定了不能爱同性？！”每次说出这样的话时，其实也在自我拷问。我的内心一度非常挣扎，从逻辑上讲，我已经说服了自己，同性爱恋完全没问题，可是从道德层面来看，这种爱情让我感到十分别扭。那段时间里，我常常看哥哥与唐生的往事，他们的爱情历程令我非常感动。我至今仍然记得网友告诉我的一个故事：张国荣被拍到与唐生牵手，一次访谈中哥哥本人问起（这张照片），他只是慌忙解释自己另一只手握着的是电影票而不是烟（当时哥哥在戒烟）。我这才发觉，原来在哥哥眼中，异性也好、同性也罢，都是那么平常。继而明白：我原先对其“异于常人”的认知是多么荒谬！再次打开跨越97上哥哥演唱《月亮代表我的心》，专心去感受哥哥对爱情的向往与赞美，便再也不觉得别扭了。虽然我年纪尚小，但感到这是我人生之路中思想层面的一次非常重要的转变。哥哥潜移默化地影响了我，让我抛弃了那些腐朽陈旧的“道德观”，让我真正以“人”的眼光去认识这个世界。继对此种爱恋的认识正常化后，我的思想变得开放，并开始对哥哥的诸多艺术成就有了心领神会之感——换做以前的我，这恐怕是难以想象的。率先吸引我的是哥哥的性别表达。《霸王别姬》中男儿身女儿心的程蝶衣，跨越97里的红色高跟鞋，热·情演唱会里诠释阴柔妩媚的男性躯体，《怨男》中易位和变形的“女性情欲”，《大热》中雌雄同体向度的人类先祖。哥哥的艺术探索令我折服。张国荣通过一系列非凡大胆的创造，阐释了自己的性别观。荧屏上，他利用服装和自己独特的艺术感知，以男儿身去演绎一个让观众认可的女性角色；舞台前，他将部分的女性服装、女性特征（如长发）与绝对的男性化的躯体相配合，混淆了世俗观念里两性水火不容的界限，在某种程度上解构了社会默认的性别秩序。张国荣曾经讲过：“我觉得艺人做到最高境界就是可以男女两个性别同在一个人身上的，艺术本身是没有性别的。”这句话我一直深以为然，我想，他的表演不是简单的换装游戏，而是对性别的反思与重构，或对当代语境之下的性别命题有所启发。其次是对自我矛盾的探索。电影《枪王》和《异度空间》里，张国荣分别扮演了两个患有精神分裂症的病人，前者是一个无法控制心魔、不断与另一个自己鏖战、以开枪屠杀为乐的冷酷杀手，后者则是一个因为有过创伤而疯魔的心理医生。哥哥在两部电影中，均以丰富的表情和传神的动作来进行演绎，举手投足的姿态俨然疯魔，台词的节奏语调展现着浓烈的自我矛盾。他以自身为武器，表现了某种思考与关怀，将个体和边缘典型化了。当我们看到癫狂的阿力或是恐惧的罗本良时，我们想到的早已不仅仅是电影里的那一两个人物了。这里就不得不提张国荣自导自演的《梦到内河》的MV了，他是我心中最佳。昏沉的光影，静谧的水面，“影子”翩翩，空灵与黑夜般的凝视共舞——他爱上了自己的影子，仿佛古希腊神话中纳西瑟斯一般。录像中哥哥展现出的柔美与情欲，让观众深陷其中，与音乐和歌词的绝妙配合，让我们感受到了一种纯粹的人格分裂倾向的自我爱恋的悲剧。（按：此处为苕元的解读，瓶主保留意见）2021年，当我品读海子的诗歌感受诗人理想与现实强烈的割裂感时，当我欣赏卡夫卡的小说理解他笔下的社会让人分裂、异化时，甚至当我尝试学习鲍德里亚的社会拟象和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时，我都会想起张国荣。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没有张国荣，我压根不会有那些关于社会与个人的思考，更不会去试着品尝那些精妙的社科硕果。2020.5.15-2023.4.1，哥哥在我的生命中并没有多长时间，但他却是那么重要——不仅给我留下无数宝贵的回忆，更启发了我的思想。在我了解张国荣前，没有一个人让我如此着迷，我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理解他、发扬他。曾经的千头万绪汇聚成一个张国荣出现在我的生命中，随之他又化作千丝万缕散落在我的灵魂中。最终，张国荣成为了启发我的一把钥匙，带我向未知之境探秘，我将佩戴其志、秉持其精神，热爱生命、热爱自己，在探索的道路上一往无前。【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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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节过了，今天我们来聊聊张国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