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藏经洞出土的《降魔成道图》
最近,“业余”看了电视剧《唐朝诡实录之西行》的第1、2集。在剧中出现了一幅名为《降魔图》的壁画,壁画中的主尊释迦牟尼佛的用色让“业余”联想到曾在敦煌藏经洞出土的《降魔成道图》彩色绢画。可惜的是,这幅原画作被伯希和盗取并带回了法国,现收藏于法国吉美博物馆。
在敦煌藏经洞出土的《降魔成道图》,又称《降魔变》,尺寸为纵144.4cm,横113cm。画作的时间被推断为五代十国或北宋初年。画作的主要内容是即将悟道成佛的释迦牟尼跏趺端坐在画面中央,在主尊的周围绘制了很多奇形怪状的魔众即将进行攻击的场面。然而,《降魔成道》是小乘八相成道中的第五相,但在大乘八相中则没有,致使这类题材在敦煌发现的作品中比较少见。
▲伯希和在敦煌藏经洞内挑选文书。
公元3世纪前后,在古印度的秣菟罗佛教艺术中,首次创造出表现佛陀一生中四件大事的四相:佛陀诞生、降魔、说法及涅槃。这种形式在南传佛教中十分流行。北传佛教则流行大、小乘的八相,大乘的八相分别是补处菩萨降世、乘象入胎、住胎说法、树下诞生、逾城出家、树下成道、鹿苑说法和双林涅槃。但是在小乘的八相中没有住胎说法,却增加了降服众魔。
在藏传佛教中,大多依据弥勒菩萨的《宝性论》,将释迦牟尼的一生分为十二个阶段,分别为:兜率说法、乘象入胎、树下降生、太子习艺 、宫中娱乐、游观四门、削发出家、山中苦行、降伏诸魔、证菩提觉、广转法轮、双林入灭。
《降魔变》作为最著名的佛传故事画之一,在敦煌莫高窟的壁画中多次出现,分别见于北魏的第254、260、263窟,北周的第428窟,唐代第23、112、156窟,其中,第254窟、第263窟和第428窟的题材非常具有代表性。
敦煌藏经洞出土的《降魔变》整体画作宏大,内容繁复,工整谨细,人物构图排列有条不紊。从绘画的技巧上大致可看出与印度细密画的渊源。
公元11世纪,印度细密画作为佛教和印度教经典的插画开始绘制。佛教细密画以东印度为中心,印度教细密画以西印度为中心,创作时间一直延续到公元16世纪。到了公元16~公元19世纪的莫卧儿王朝,描绘王贵和宫廷生活等世俗题材的写实“莫卧儿绘画”极为兴盛;另一方面,在印度西北部的拉杰普特王侯的扶持下,以印度教教义为题材的庶民派“拉杰普特绘画”也广为流行。
印度细密画确立了细腻、抒情的画风,创造了独特的造型,并衍生出许多流派。一幅画作中同时呈现了神话、音乐、自然等要素,非常富有活力。
《降魔变》画作中的释迦牟尼结跏趺坐于中央,手结降魔印,头顶上方有宝盖。在主尊的上方绘制了三面八臂的降三世明王。在主尊的四周是姿态各异的魔军,他们试图阻止佛陀证悟的画面,当中就以喷火的火器尤为引人注目。主尊的左右两侧从上到下分别绘制了各种姿态的诸佛,以示释迦牟尼的神通。下方还绘制了转轮王的七政宝。
转轮王的七政宝代表“大圆满七觉支”,意为增长觉悟的智慧的七种修行,也是克服通往大圆满的惑或障的觉悟。七觉支分别为:1)择法觉支;2)舍觉支;3)精进觉支;4)喜觉支;5)念觉支;6)定觉支;7)轻安觉支。
▲黄圈处为火枪。
火枪是中国古代的一种火器,最早出现在公元10世纪~公元12世纪。它是所有现代火药类武器的鼻祖,在宋金战争期间发挥了巨大作用。火枪最初是一种附在长柄武器(枪)上的小型烟火式装置,用于在近战开始时获得冲击优势。随着火药技术的改进,火枪的爆炸物排放量增加,添加了碎片和弹丸,具有了现代火焰喷射器和霰(音xiàn)弹枪组合的一些效果。然而,火枪的射程很短(大约3米),而且通常只有一发子弹(部分设计可击发2次)。
▲选自公元1621年,茅元仪著述的《武备志》记载的火枪。
▲截自:电视剧《唐朝诡实录之西行》。
佛经记载,魔王波旬害怕悉达多太子真正觉悟而影响到他的权柄,于是试图阻挠太子圆成佛果,派了三名魔女来诱惑太子:一名特利悉那(爱欲)、一名罗蒂(乐欲)、一名罗伽(贪欲)。她们盛装打扮,步态轻盈地来到悉达多太子前,殷勤献媚。但是,太子心境深沉,对魔女淫荡的挑逗视而不见,毫不动心,犹如莲花出污泥而不染。魔女们竭尽所能施展妖娆之态和淫媟之状,太子训诫她们道:“你们虽外形美好,但心不端正,如同精美的琉璃瓶中满盛粪秽,不自知耻,竟敢来诳惑人?”魔女们见到自身恶态后,只见骷髅骨节(白骨观),皮包筋缠,脓囊涕唾,立刻感到羞愧,匍匐而遁。
▲截自:电视剧《唐朝诡实录之西行》。
魔王见魔女引诱无效,愈发震怒,自恃神通,带领众魔毒虫怪兽,带着毒雷毒箭,来到悉达多太子座前。魔王威胁说,如果太子不立即回到皇宫享受荣华富贵的生活,就让太子粉身碎骨,死在树下。悉达多太子专心修行,对魔王的威胁视若无物。魔王命令众魔齐发刀箭,然而太子身发净光,众魔纷纷跌扑,刀箭无法挨近太子的身体。这时天空一声巨响,护法神灵前来帮助太子,将魔鬼全部驱散。经过一夜的考验,悉达多太子最终得以成佛,号释迦牟尼佛。
▲斯瓦特出土,犍陀罗风格,魔罗头部残件。
释迦牟尼证悟后深刻认识到,自己战胜了魔罗,并不意味着世上所有的魔罗都被消灭。他认为现世和来世的欲望都是魔罗的领域,并把“色”视为魔罗,将世界的物质等同于魔罗,这也体现了对魔罗永恒性的承认。佛教对于魔罗的创造既具有理论上的独特性,也蕴含了深奥的诠释。这一概念也是佛教哲学的一大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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