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纪初,至公元六世纪,大乘佛教的大量经典的出现,是佛教思想的一个重要发展,随之而来的是大量的佛与菩萨的诞生,大量的婆罗门教(印度教)的神灵被大乘佛教摄入其中,佛陀逐渐成为至高无上的大神。
佛陀的原始教义否认世界存在造物主,反对灵魂说,反对形而上的探讨,主张理性,宣扬辩证法,批判婆罗门的种姓制度,主张众生平等,反对迷信的祭祀与礼仪。
也就是说,无论是佛教还是耆那教,最初,以至其后,都是建立在反对婆罗门教的基础上,尽可量的“打破婆罗门一切法”,但是打破婆罗门的方法、手段,其实还是源于婆罗门的教义和修行方式,“用婆罗门的东西,打击婆罗门”,所以,佛教、耆那教,在某种意义上说,是婆罗门教的异端派别,而不是首创的宗教。
这,对于婆罗门教与佛教来说,是其基础上的对抗,注定永世不可调和。
佛陀勇于攻击婆罗门教的迷信、祭仪和祭司,以及一切属于婆罗门种姓的特权,斥责婆罗门教的神学观点、奇迹、天启和对付超自然物的作“法”,佛陀本人号召逻辑、理性和经验,着重伦理和心理分析。
对于灵魂的有无,佛陀没有明确的解答,既未否定,也未肯定,佛陀拒绝讨论这个问题的原因,是因为在佛陀时期的印度婆罗门教中,是充满个体灵魂和绝对灵魂说,一元论以及一神论和其它种种形而上学的揣测,而这些,都是佛陀明确反对和否认的。
佛陀决定反对一切形式的形而上学,但是佛陀却相信自然律、宇宙因果律,在一连串相承的每一境界都为以前存在的条件所决定,善恶苦乐根本上互相关联……都是有永恒性的。
公元前三世纪,孔雀王朝的第三代君主,阿育王基本上统一了印度次大陆后,大力推崇佛教,佛教僧团于是享有丰厚的布施(供养),开始有婆罗门种姓开始涌入佛教,改奉佛法,加入僧团,成为僧侣,分享僧团得到的布施。
由于婆罗门种姓(婆罗门教的祭司兼知识分子)加入佛教日益增多,婆罗门种姓佛教徒,带入了大量婆罗门教成熟的教义、仪轨、仪规,完善的祭祀程序,进入佛教,大乘佛教在此基础上逐步产生,佛教沿着形而上的路线开始发展,原始佛教中理性的精神逐渐衰退,代之而兴的是繁琐的理论和无休止的辩论与争执。
佛教开始用严酷的逻辑(佛教逻辑观)一直追踪辩论,甚至把佛教自己所信仰的都加以否定再加以否定,这被称为“舜若多(空性)”也就是印度数字“0”,有了舜若多,一切才成为可能,缺了它,佛教的世界就没有了存在的可能性了。
尼赫鲁评价佛教说:“佛法是介于纵欲和苦行之间的中道。”
新编《佛教史》声称:“在宇宙生成论和种姓起源上,佛教同婆罗门教的天神创造人说,完全对立。”
佛教的创世说,在佛教的不同典籍中,说法并不一致,但最终归为“业”,也是佛教中一条贯彻始终的主线,因此佛教批驳婆罗门教“大自在天(湿婆大神)”造世界云云,都是谎言。
在《杂阿含经》卷二十讲,认为婆罗门为第一,余人皆劣,婆罗门从梵天口生,余人不是,这都是谎言,真实的是“其真实者,是依“业”者”,因此,四种姓,皆系平等,没有优劣的差别。
早期的佛教对当时沙门普遍关心的本体论问题不愿考虑,佛陀及其弟子们关心的问题,集中在关于人的本质和人的解脱方面,这一主题有集中凝聚在“四谛”(苦谛、集谛、灭蒂、道谛,即八正道等等)说中。
佛教后期创造了一种类似哲学专门化的趋势,与佛陀本人对于玄学思辩的厌恶,和无神论的观念相反,佛陀不再被认为是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存在,而被看做是一种超自然的或者是超凡的存在,一位真正的神。
从大乘佛法里否认世界真实的倾向,最终出现两个唯心主义派别,就是“中观派”和“瑜伽行者”,它们各自称为“空论”和“唯识论”,大乘佛教龙树开创了“空”论后,对本体论、认识论和方法论进行了大量的探讨。
尼赫鲁总理说:“初期佛教衰退的时候,佛教的大乘形式发展起来了……大乘佛教把佛当做神看待,而且开始把他当做一个具有人性化的神来敬奉。”
唐代初年,玄奘西行天竺,寻求《瑜伽师地论》原本“真经”,就是一部讲述认知唯识论的著作,学者研究认为,《瑜伽师地论》是公元三世纪一个叫“弥勒主”的真人所述,由无著记录成书。
天竺~ “西天”佛教徒掀起探索人间奥秘的大辩论,吸引了东方僧人的大好奇,推动了“西天取经”热潮,而大乘佛教推出的“中观论”、“瑜伽论”这些形而上学的议题,至今仍在佛教信徒和佛教研究者中,长盛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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