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治愈一切的窑烤披萨

美食   2022-10-15 19:28   广东  





前一段大热天时,工作不顺,心情低落。钟先生二话不说拉着我出门,直接开车来到珠江边一个小馆子。本来没啥心情,看到带异域感的极简装修突然来了兴致。
门口坐着一家外国人,小女孩精致漂亮如洋娃娃,走进店里每桌都是兴致高扬的人。
钟先生坐下点了店里招牌的帕码火腿披萨,告诉我是窑烤披萨。我已经觉得食指大动,待披萨饼送上桌,一口咬下去,浓浓的面粉香,裹在芝士番茄酱里的火腿鲜咸得当,互相刺激又调和,觉得瞬间治愈、忘忧解难!
坐在对面的钟先生微笑着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笑一笑不说话,有这么好吃的东西还说啥呢?赶紧再吃一块巩固成果最关键。想想,上一次吃这么好的窑烤披萨还是在昆明西郊的麗日;而再上一次如此难忘的披萨,可能得回溯到十几年前在北京圆明园西南角的乌巢。
那天下着大雪,两个人逛完园子冻得鼻青脸肿,跑到乌巢,被窑烤披萨的温暖直击心灵,只觉得雪天里的炉火一定是世界上最美好的;而窑烤披萨这种带着原始冲击力的味觉刺激,又让人很容易深陷其中。它不像中国大多数的美食要把肉菜做成馅藏在面粉里,它就非常简单地裸露在表面,一起接受窑火的挑战,这种挑战延续到舌尖,貌似也铭刻在心间。





我们对精细的菜肴有精神态度上的追求,仿佛对一件奢侈品的占有,实用性其实是有限的,但附加值带来的心里满足却是不可量化的。我当然也喜欢江南菜的食不厌精,身处西湖边,太湖岸时,上桌的菜肴未动筷子,已经先通过眼睛打动了审美的心理需求,尚未感知舌尖上的味道,已被心理审美满足,这样的体验固然美好,但很多时候,仍觉得自己俗人一个,喜欢家常与简单就好。
想想在圆明园西南角、昆明西郊、广州珠江边碰到的披萨。这玩意,一个大面饼,铺上果蔬、肉类、调味,直接明火烤熟,这做法与烹饪二字似乎都没啥关系,与精致更是扯不上边,却与一些原初的追求更贴近。
不像精致的菜肴,窑烤披萨对眼睛的刺激是火焰的温度,带着强烈的冲击性,伴随浓郁的麦香,直接与你的胃对话,大脑迫不及待地发布“饿”的信号,鼻子发布“香”的信息,可以说是为“吃”这个动作做足了生理准备。
所以我总疑心过于精致美好的菜品其实是在审美刺激上过头了,反而压抑了原始的味蕾审美,大脑发出的信息甚至被改成了:这是看的、赏的、叹的,偏偏不是吃的。当你的味蕾处于懈怠状态,便难免出现那种遗憾:看着很美,吃起来真一般。



但话又说回来,两大块披萨饼大快朵颐呼呼噜噜下肚后,有时也会像呆子吃人参果似的,得靠回味来给味蕾与大脑补课:这滋味就一个字,香。多一个字多半句话都很难了,一定要说那就是有治愈功能,能温暖你,也能拯救你。大雪天里,圆明园西南角的披萨带来难忘的温度;暑假里,昆明西郊的丽日披萨给全家难忘的欢愉;心情低落时,珠江边小店里的披萨留下了治愈的体贴。
我总是难忘,2009年那个冬日下午,钟先生戴着手套,踩着单车,让我带上绒毛耳罩坐在单车后座,我们穿过清华园,来到圆明园。下过大雪的园子,一个人也没有,白茫茫素净的世界,美得让人肃静。
那一年,一切都那么明亮。
雪下得很大,炉火很暖很暖。





茉茉书房
一方小小心田,种桃种李种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