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徐守龙
红柳耀戈壁,家国大情怀。
我的爷爷是“核一代”,他是我国核工业早期的创业者;我的父亲则是“核二代”,他坚守在核工业二次创业的道路上;作为“核三代”,我正肩负着传承新时代核工业事业的重任。我们三代核工业人,通过60多年的默默坚守和辛勤工作,传递着核工业精神。
“核一代”:扎根戈壁,为我国“两弹”研制作贡献
徐其斌(后排左一)和同学的合影。
20世纪50年代,为打破西方国家“核垄断”,我国核工业开始创建。我的爷爷徐其斌投入到这项事业中。
1958年秋季,爷爷考入第二机械工业部西安机器制造学校新开设的放射性化工专业。1960年下半年,他和全班同学一起到陕西省黄陵县铀矿山随二机部182地质勘探队实习,掌握了铀矿的开采、选矿、粉碎等工艺。
1962年,爷爷毕业后,被分配到地处甘肃河西走廊西部戈壁滩上的生产基地——国营四〇四厂(现为中核四〇四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核四〇四”),那里曾承载着中华民族核工业崛起的希望。
研发的过程是枯燥的。通过反复的试验,经过煅烧、浸取、萃取、反萃取,蒸浓、沉淀、过炉、焙烧等步骤,爷爷和同事终于成功制取八氧化三铀,进而制得铀235金属锭,为研制和生产核部件提供原料。
一年又一年,爷爷那一代人坚守“祖国需要我”的信念,“做隐姓埋名人,干惊天动地事”,就像那抗干旱、抗风沙、耐贫瘠、生命力极强的沙枣树一样,见证着沙漠变绿洲,见证着戈壁起麦浪,见证了中国第一颗原子弹和第一颗氢弹的成功爆炸,见证了中核四〇四所在地——“中国核城”的发展变化,见证了中国核工业的崛起。
爷爷的一生,是伴随核工业发展的一生。他亲眼见证了我国核工业从无到有,为“两弹”事业作出了贡献。
“核二代”:坚守核基地,为企业教育作贡献
我的父亲、姑姑和叔叔们,都是“核二代”。
生长在那个年代、那个地方的孩子,都天然地遗传了核工业人奉献的基因。在父辈的影响下,家国情怀也慢慢根植入我的父亲徐树喜的心中。从事教育事业,成为他实现人生价值的理想。
父亲长期从事企业教育教学与管理工作,先后担任中核四〇四第二中学教导处主任、中核四〇四培训教育中心党委办公室主任、中核四〇四第一中学党总支书记、中核四〇四(甘肃矿区)教育处副处长、甘肃矿区大中专招生委员会副主任。在教育教学实践中,他不断探索企业办学模式,为各类高校输送了一批批优秀学生,为企业和社会培养了一批批人才。
20世纪90年代末,“保军转民”时期的核工业发展遇到一系列困难,地处河西走廊西部的核基地人才流失严重,教师队伍青黄不接,职工队伍不稳。受厂领导的指示和安排,为引进和培养人才,父亲多次前往核工业院校签订定向人才培养协议。
通过多方面争取招生政策,父亲为那些奉献青春与子孙的核工业人的后代们打通了一条条求学之路,为保持企业稳定和发展作出了贡献。
对我来说,父亲就是我的榜样。我立志成为一名教师,就是受了他的影响。
“核三代”:因“核”而生,做核工业精神的传承人
在谈及工作和家人的时候,我总是充满着骄傲和自豪。是父辈的影响、导师的教诲让我懂得,要挺膺担当,立报国之志,做核工业精神的传承人。
受爷爷影响,听着“安下心,扎下根,戈壁滩上献青春”的故事、在“中国核城”长大的我自幼对中国的核工业充满向往,对核工业历史上的伟大人物充满敬仰。
取得核技术应用专业博士学位后,我选择到南华大学任教,做一名核安全领域的教育工作者和科研工作者,并立志继承和发扬长辈们传承下来的核工业精神。
徐守龙(左)和徐其斌(右)合影。
刚刚参加工作的那一年,爷爷将两样珍藏的东西交给了我。一样是一枚纪念章,上面写着“向在中核四〇四发展历程中作出突出贡献的创业者、建设者致以崇高的敬意”;另一样是两本书,是当年非常珍贵的资料,后来在生产过程中解密了,所以可以被珍藏下来。
我清楚地记得,爷爷把这两样东西交给我的那天,和我讲了很多我从没听过的故事。那一天,我更直观、深刻地了解到我国核工业的历史,感受到了核工业人的那份坚守和奉献。
如今,我在南华大学讲授“核与辐射安全”课程,教导学生掌握基本的核安全知识和核安全文化,研究如何能够“看”到核辐射,保障核设施的运行安全。
在课堂上,我想教的不仅是核安全的专业知识,更是一代代核工业人传承发扬的核工业精神和“强核报国,创新奉献”的新时代核工业精神!这就是我的立志选择。
从爷爷,到父亲,再到我,祖孙三代接续奋斗,用特别的方式读懂上一辈、读懂爱,一代代薪火相传。虽然大家从事着不同的工作,但是为了那句“祖国需要我”的诺言,一代代核工业人走过风和雨,始终保持着对中国核事业的热爱,以开拓进取和创新奉献传承着核工业精神,这是对时代使命重任在肩的最生动最朴实的注解和诠释。
(本文发表于《年轻人》2024年第29期)
排版丨唐滋焓
责编丨司 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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