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坚:父母老了

文摘   2024-08-21 09:53   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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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年逾八十,父亲变老了,背也驼了,思维也不利索了,话变得不多了。母亲虽然只小父亲两岁,但行动比较灵活轻便,稍不显得老些。


每次回家探望,聊上几句后,父亲总是静静地坐在旁边听我与母亲聊天。可能他心里也是担心我嫌他啰嗦吧。但父亲每隔几分钟就会插话重复问:“你开车来吗?”“天杰大学毕业吗?”“淑兰身体好吗?”等问题。


一次、两次、三次甚至七八次……


只要父亲问,我都会如实地放慢语速回答。


母亲在旁常会打断:“刚才你已问多遍了,又问!”于是,爸爸怅然说:“不问了,不问了”。


我说:“妈妈,我回家就是为了让爸爸问的,没关系的!爸爸你有问题就问,重复没有关系,反正我没有事!”


爸爸的问题重复而简单,但体现的是如山的父爱,我怎么能拒绝呢!他心中没有更多的追求了,其实他就想着这些问题,我难得回家一趟,怎么不问呢!问题虽然简单而又不断重复,但这些可是老人心底的整天记挂,你说我有理由拒绝重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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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父亲走路也变得不怎么利索了,我一直想给他买根拐杖,但他始终拒绝。去年3月,我终于下决心买了一根硬木拐杖给父亲。长短轻重挺合适,但每次回家看到父亲搁置不用。多次劝他使用,可父亲就是不用。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从与父亲聊天中得知:父亲还不服老,感觉拄拐杖是老人的事。哈!伟大的父亲,您已年届八十而不服老,是我们晚辈的福分。


由于工作等原因,没有与父母住在一起。曾经在工作地为父母买了套89平方米的房子。父母住了一个月后,急急要回家。因为他们实在受不了城市的嘈杂和复杂的交通。


这样,我只能周末尽量回家与父母团聚。由于自己年岁也不小了,来去近四个多小时的车程,有点吃不消。于是,把原来被台风破坏的老房前的小房子修缮一新,供自己探望父母时居住。


每每周末回家陪父母,也就是与父母聊聊天拉拉家常,吃吃母亲做的饭菜,陪父母过一夜,故常自侃“三陪”即陪吃、陪聊、陪睡。想干点洗碗等家务事,父母总是不让我插手。有时,只能做点整理房间、修理电灯等小事。整理房间时,我们也会起“冲突”。我总想着把没有用的东西扔了,父母哪舍得。甚至,有段时间时刻提防着我往他们房间走,担心我对他们的“宝贝”下“毒手”。


帮助父母整理房间,我也有大收获。去年底,整理抽屉时,在一本书里夹着我初中二年级参加“平阳县金乡区初中级段物理化学竞赛二等奖”的奖状,我好生激动!


一张奖状,父母为我珍藏了近四十年。看着带有虫眼但平整的奖状,我深感这不仅是父母的“文物”,更是我的“文物”!也终于明白父母对老旧物品的不舍情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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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家,母亲总是当大事对待。总是早早准备一桌我最喜欢吃的菜。我跟母亲说:“您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不要专门为我准备。”母亲总是不肯。有几次,我特地不告诉他们我要回家,为的是少让俩老麻烦。但他们总是很内疚:“这么远回来,没有吃好!”想到这些,我也就随了老人的意,他们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只要是母亲做的,我都感觉好吃!因为,这里不仅仅是菜,是一份浓浓的爱!有父母在,就是幸福!


去年底,天气特别冷,我回家。在整理父母房间时,发现床上的被子叠成小山似的。好生奇怪!我数了数,上三层,下两层。我责怪父母不应该为了省钱而不开空调。后来才了解,母亲只会开冷空调,热空调她不会开。又不想麻烦邻居和我们,也就只能加厚被子了!


我很惭愧!随着年龄的增加,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就会逐渐下降,甚至已经学会的知识也容易忘记。所以,老人与小孩是一样的,时刻需要我们的关注和关心!


望着父亲有点蹒跚的步伐,想起记忆中行伍出身、一身硬气的年轻父亲;想起年轻时漂亮的母亲……我不禁潸然泪下。


父母确实老了!


其实,我们的将来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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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文原载2018年6月20日“人文温州”公众号

作者褚坚,字智儒,号石砰海头人,鹿城区政协工作,中国诗赋协会会员,浙江省科普作家协会会员、浙江省书法家协会会员、《温州晚报》签约撰稿人。多年从事卫生专业和行政工作。曾承担卫生部艾滋病防控示范区课题(第一责任人),发表医学论文二十多篇,主编出版医学专著《艾滋病防控实践探索》(浙江大学出版社)。爱好文学,好编小文。以笔为足,畅游大好河山;以纸为地,倾注真情满怀。作品散见于《温州日报》《温州晚报》《联谊报》《中国诗赋杂志》《书法导报》等,出版文学集《知非集》(西泠印社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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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顾问:曾伟律师,浙江瓯南律师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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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读书,在这里记事,也在这里交友”。本号创始人叶俊青,著有《门前雪》《活在金乡》《时光简记》等个人散文集,曾任《今日苍南》《今日龙港》等县域党报总编,编著《“今日苍南”获奖作品集》《同行•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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