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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分南北,琴亦有派。
武侠小说里的江湖以少林与武当最有话语权,峨嵋华山昆仑崆峒次之。
另外,诸如明教总舵光明顶、大理段氏、四川唐门、姑苏慕容、太湖帮也是带着浓厚的地域特色。
在武侠小说里,唯独浙江几乎没有特别出名的武林门派或江湖帮派。
之所以从《射雕英雄传》江南七怪说起,是因为他们均为浙江嘉兴府人氏,但这江南七怪只是几个性情相投的人物组合,武功平平,七人联手还斗不过梅超风,只相当于全真派丘处机的水平,因此,这七人联盟在江湖上谈不上“浙派”。《射雕英雄传》里的桃花岛地属浙江,黄药师功夫了得,算是华山五绝之一,但这黄老邪脾气怪异,几个徒弟都被驱赶出桃花岛,好好的一个“浙派”也毁在东邪自己手上。
如果论功夫,与广东南拳齐名的浙江南拳倒是实实在在打出来的,浙江南拳在温州,温州南拳在平阳,江南垟是真正的拳窝。
以地域来划分流派风格的,在诗歌方面有浙江永嘉诗派,绘画有“浙派”,越剧婺剧也是地地道道的“浙派”。古琴有“浙派”,浙派古琴是中国最古老的古琴流派,相当于武侠小说里的少林派。浙派古琴的风格“质而不野,文而不史”,又像是武当派功夫“神在剑先,绵绵不绝”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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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时期,琴家分为多个派别,郭楚望与学生刘志方、徐天民、毛敏仲等被称“浙派”。郭楚望(约1180-1263),名沔,南宋平阳县慕贤西乡郭宕(今属龙港市)人,是浙派古琴宗师,是两宋时期古琴代表人物,创作有《泛沧浪》、《潇湘水云》、《飞鸣吟》、《秋鸿》等琴曲,以《潇湘水云》最负盛名。他所开创的浙派琴操,风格“平淡清越,灏然有太古之遗音”,宋元以降,逸响远流,海内尊崇。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浙派古琴”鼻祖一代宗师郭楚望隐居在江南垟望州山。据蔡听涛《郭楚望述考》,郭楚望回乡后,在故乡山上建二草庵以“避地幽隐”,一在横阳江南荪湖山,曰清隐;一在横阳江北青华山,曰清华。其地巖壑闲远,水石清华,郭楚望栖迟其间,与二三素心人论道探玄,弹琴长啸,研习旧谱,创作新声。
南宋时期郭楚望的古琴水平,绝不是江南七怪之流可类比的,大致相当于少林派的扫地僧,或者全真派的王重阳,华山论剑第一。但是,江南七怪与郭楚望的生活时代相同,都是在国家沦亡之际,他们都属于“在野”。江南七怪在江湖上武功平平,但光明磊落、有情有义,他们教导徒弟郭靖为国为民,坚守侠义之道,放眼江湖有谁能比?郭楚望作为一名琴师,一曲《潇湘水云》有满头风雨、满腔热血之苍凉,把家国情怀抒发到极致,数百年来广为流传,被历代琴家公认为典范之作。不管是江南七怪还是郭楚望,他们都是慷慨悲歌之壮士,他们才是真正的“侠之大者”。
作者杨勇,蛮话人,中学高级教师,著有《蛮话方言史》《金乡卫:城里的记忆》。
本期特约责编:王立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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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顾问:曾伟律师,浙江瓯南律师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