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甫：登山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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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2024-08-07 09:05
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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舥艚晨光 黄雪琴 摄鲁迅说“人生的路漫长而多彩”，我发觉人生路上有时总会遇到一些“意料之外的人与事”，有时也会遇到“不想走还要走的路”。
正是山花烂漫，群芳吐艳，我一边上山一边欣赏着，迎面偶遇好久未见的少年老友K。他精神抖擞，挑着两塑料桶山水下山。他见到我即放下担子，寒暄后热情地说：“今天机会难得，一起到我的菜园里带些菜回去，尝尝鲜，绝对绿色食品”。“你的菜园”？我有点不解。他解释说：“现在不少人和我一样到山上找荒地开垦，种一些‘绿色菜’自食，运动保健一举两得”。我问菜地在哪？他不假思索地说：“很近，就在前面”。于是我就跟着他继续上山了。谁知“就在前面”的路还那么漫长，那么不平坦？我本想回头，但盛情难却。于是又走了二十多分钟，穿过两条机耕路，绕过几道弯，跨过几道沟，窜过几处草丛，下了一小坡，翻过一小山，两腿有点不大听话时才到达目的地。我有点晕了，恍悟到人想所得或许总要过沟沟坎坎的吧？此地如没人引路是难找到的。K就像小朋友“窜充气城堡”一样轻松自如，我敬佩之余有点嫉妒了。![]()
舥艚晨光 黄雪琴 摄
朗朗乾坤皆日月，世间无处不春风。我气喘喘地学着他低头缩肩，拨开并穿过长长的一排草丛，登上一高坡，迎面忽来一阵凉风。俯视前方，顿觉一亮，犹如进入另一世界。
这里四面环坡，中央是块小盆地，凹下处正是郁郁葱葱的菜园，四边山坡长满的树草成了自然屏障，正守护着这片原生态的“处女地”。真想不到这个过去曾经去过的山头顶上竟藏有这么一处陌生而神秘的“风水宝地”，我惊住了。
一眼望去，那一垄垄菜园，错落有致，横竖有序，想必主人是花了不少心思的；那绿油油，黄灿灿，色泽分明的花叶，正凸现主人智慧与勤奋的成果；那花、菜、草间杂，天、地、树衬托，宛如鲜见的万花园。这岂止是一般的“菜园地”？
我跟着下到菜园中，这里约有两个蓝球场大，当中有几圈竹篱笆划分成好几块。可以猜出此处篱笆的意义或在于“化公为私”征象性的标志而已，虽属公地，却各走各门，“互不干涉内政”，可见“开拓者”“所有制”“权责”理念分明。我来到K的“圈地”内，仰望苍穹，云彩高高在上，太阳当空照。我忽觉这新天地竟如此之亮、之静，是少有的清深所处，自己仿佛真的成井底之蛙了。
再看各圈内的菜园边上都有几个接雨的自挖“水井”，还有陈旧粪桶，几处草烧泥灰沫，放杂物的简易小房间，加上那些破旧古老的农具。看这境地，怎么会想到现在已是高科技社会，人家都用智能摇控生产了，而这里却是“刀耕火种”。我仿佛又回到了半世纪前的偏僻农村。此处与城镇虽近在咫尺，却如远离尘寰，格外宁静，远处可隐约听到车鸣声，人却如置身于孤岛一般。我已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花香带着泥土的芬芳，在太阳照耀下，散发出一种多年没闻了的农忙气息。一群群蜜蜂围着花儿团团转，还有花蝶也来争香，就连天上的鸟也飞的特别欢快。四处仿佛溶进了一种古代的农耕春意之中。我不知用“长林丰草之地”还是“孤云野鹤之境”来形容较贴近？
因为原附近的农民多年前就移地下山了，这里闲置已久，杂草丛生，就成为人人可开发的公共荒野之地。此地山高气净，土纯风清，没人为破坏，没牛羊光顾，水是天上的雨，肥是“自产自销”，不打农药，此地的菜实为稀求之物。或许回归自然本原就是现代人美丽生活所求所愿吧？
K一边啰嗦着，一边去拔多种菜、萝卜、豆等，用绳子捆了几大梱，都要我带回去。我受宠若惊，心中矛盾重重。东西很好，但还要下山走一段艰难曲折的路，未免有点强人所难。他见我有点顾虑，便说：“我的力气比你大，我拿重的，你提轻的”。幸好我们一路上说着往事，说着山事，说着世事，竟减忘了负重下山的艰难。回家之路既喜悦又艰辛，或有一种新时代新气息带来的新丰收新心情之感。重重的脚载着重重的情终于回到了家，家人见状大悦，我舒了口大气。
毕竟“吃口”有限，此后我在家中竟足足吃了大半个多月的素斋，大有“正心修德”之望了。![]()
黄雪琴 摄
该文转载2019年4月16日“苍南新闻网”
作者陈敬甫，笔名陈又陈，龙港平等希贤人，现客居舥艚及杭州。1958年3月生，大学文化，1984年入党，会计师职称，行政级别副县级，曾任苍南县委政策研究室主任、苍南县司法局局长。作品散见于国家、省、市级报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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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顾问：曾伟律师，浙江瓯南律师事务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