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小学时代总是心情感觉爽朗爽朗,除了女同学的花红绿柳养眼外,就是班级的同学们经常带的好吃的总是让人垂涎三尺,比如伊红艳家的胡萝卜咸菜干儿,西梁宋喜龙家的黄黄的李子,平台子王凤艳家的大秋白杏儿,当然还有我家的大红沙果。
物质困乏的年代,下课时分,学校的孩子们总是把自已家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最好吃的水果分享给自已的朋友,当然还有咬着掉咸盐渣儿的硬咸菜嘎达,除了不愿意分享给的对象外,大部分嫡系还能吃上一口半口,郎显文同学就曾经把一个苹果分给六个同学吃,当然虽然吃了近一大口,但仍然归类为六分之一的部分,虽然当年的郎同学的数学基本属于班级第一。而不能分享兄弟姐妹们,或是小范围拢在一起低头窃窃私语,或是目不斜视昂首走出教室寻找室外的一片净土,而室内得到食物的货们,则在打哈哈凑趣中分而食之。
我家的院子在村里数一数二的大,据说是因为地主家的场院改造而成,当然村民没有人喜欢这个地方,大爷爷便盘下来做为自已的院落,院子紧挨着后山和大墙,墙下有着一个60年代的防空洞,这里发生了若干的故事后文会提及。而院子的几棵果树最为年少时喜爱,因为秋子树不爱结果即便结果也是没几个,关键是基本每个果子上都有虫子眼,没有理会便成了正常现象,如同生活在社会上的人们,如果缺点太多大抵都不会有太多的知心朋友;而坎下最南边的杏树,除了花季来临的时候被宠爱,其他的时间基本都用来当拴马桩儿;最为偏爱的就是位于中间位置的两棵直径在70公分左右的沙果树,这两株神奇的果树陪伴我们哥三个或者说我们村里的孩子度过了最快乐的童年,沙果树荫凉下的谈天说地,沙果树上的摇枝采果,成了院子里的一道风景,家里的长者也从来不会责骂,只是笑着说注意安全,别掉下来摔着。
春季到来后,沙果的树叶变绿逐渐舒展开来,新绿点缀着干巴巴的院子,六一前后沙果树的花簇便臃肿起来,从开始的点点淡粉随着日子的增加,便逐渐转的粉白交错,待到绽放招蜂引蝶时,便变得洁白无暇起来,而当年在沙果花盛开的日子,总是会有一场小雨如期而至,除了听见沙沙的雨声洒落在叶子上,成滴的雨水顺着果叶也滴到了地上,地面在变得湿润的同时,白花瓣也旋转快速的飞落到泥土上,零落成泥辗作尘,只有香如故的场景便发生了,此时,推开屋门后香气便会扑鼻而来,这种花香的浓度远超过其他时段的程度,当然还有淡淡的潮湿泥土气息。日子的推移,沙果便成堆的疯狂生长,亲自观察后,感觉除了西瓜成长速度极快,再就是沙果的每日变更巨大,尤其是向阳的沙果变红的速度也是最快,而小学班级老铁们受益的日子也来了。
当自己揣着10几个大红沙果,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教室时,同学们都得知我肯定拿了好吃的了,但内容不详。而关系最好的后桌吴宗昌和李素艳则一起问,是不是拿了沙果。还没等二位的语音到讲台四个大沙果已经不规则的排列在桌上,当我把书包里的书本拿出来再回头时,沙果已经不见了踪影,看见的是二人脸上得意的笑容,样子再说有这样儿的前桌,靠谱儿!我的同桌同村的吕静红同学今天迟迟未到,随着老铁们向我桌边的靠拢,未免有点心急起来,毕竟给她拿了四个呢,如果来得晚可能只能下午再给品尝了。吕静红的父亲是旗里印刷厂的工人,工人在当年就是个富贵的词汇,对于学生来讲印刷厂的工人更是大神级,因为自已的本子基本不用买,裁本子时废本完全可以拿来使用,让人羡慕又嫉妒的孩子,何况这个丫头长的眼睛大睫毛长,一身鸭蛋青色衣服在马尾辫的摇摆下,显得活泼可爱,因为她的哥哥姐姐都在我们小学,强硬但不专横成了她的性格特点。
当老铁们水拿沙果散开后,小吕同学来到了座位上,没有说啥看了我一眼,责备的眼神中透露出,没给你姐留几个沙果呀的意思。我从书包里悄悄变出两个,偷偷地塞到了她的手里,看她那狼吞虎咽的样子,感觉我手心的汗应该没有什么味道。吃后悄悄的问我,下午还能拿几个不,我这里当然不会拒绝,她竟然直接从书包里拿了八个新作业本给我,说那样吧家里也没啥用,我也用不了给你吧,你给我沙果就行,假装推辞了一下后,还是把这几个崭新的作业本装到了桌洞里。后来,她当然吃了八个大红沙果,红沙果来的不易是我冒着生命危爬到树梢折下的,想到了吴刚折桂树。第二天,吕静红母亲来到了学校班级,在其责备声中将八个作业本如数归还,唉,如果知道有这个结果,何必接收这不属于自已的八个本子呢。而这个故事,也一直陪伴小吕、小吴和我们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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