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永伟:掏鸟遭遇蛇

文摘   2024-12-14 07:31   内蒙古  


从成人的视角来看,小时候的村落总是高高大大,各家的围墙总是高不可攀,虽然爬上去也没什么好处,但好奇心驱使从不同的高度观察院落,才能安心的理解“远近高低各不同”的确切含义,杨树的树干总是笔直且光滑无比,想要到树冠处势比登天,而家家户户院子的大榆树的树皮褶皱层层,成了我们这些孩子比看谁爬得高的新宠,肚皮和腿肚子被划破也就司空见惯了。而那个年代的我们,夏天来临之际,总是以掏鸟儿为人生第一要务,抓鱼洗澡位列二三流。而人生第一次遇到半死,还真的发生在掏鸟儿的时候,现在回想起来真是不作不死。(故事发生在上图房子的右侧)

那是一个周末的中午,因为仅有中午家里父母才可能有午觉儿,也只有这个空当儿孩子们才有机会和可能偷偷的溜出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邻居家的梯子在西墙根儿放着,这个东西我已经观察很久,并且知道用这个家什上房上掏鸟是最好用不过,因为不需要上到房顶然后将半个身子探下来在房脊去掏,仅仅需要将梯子搭在墙上,缓步上行到合适的位置,用高粱秆儿直接插入鸟窝旋转着拉出来即可。本来想喊上二弟三弟,但考虑到房子东墙梁脊的鸟窝儿鸣叫声音不大,貌似不会有太多的小麻雀,于是想独吞小鸟儿的意识便形成了,自己拉着梯子悄悄的行进便成了鬼子进村的画面。

梯子很重只能将梯子头儿搭在墙上,一点点的往上挪动,每挪动一下都要有黄土渣掉落到脸上和头上,但想到小鸟儿即将到手便豁出去了,这点脏怕什么呢。随着梯子一点点的倾斜,距离成功也就近在咫尺了。小心翼翼的爬到梯子的顶端,回头看看还真是高得狠,腿便颤抖起来,手心的汗也浸出来,奇怪的是今天的小鸟儿没有一点动静,也许是午休呢吧。当我抬头把手靠近鸟儿窝时,一根红脖子的蛇把头探了出来,距离我的手也就一捺之远,然后我就从梯子上跌落下来,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梯子旁边躺着,烈日当头照的睁不开眼,第一时间摸了自己的嘴巴,因为大人们说蛇会钻孩子的嘴,好在没有摸到蛇的尾巴,忍着头痛坐起来四周看看,蛇的踪迹全无,估计是被我吓跑了吧。此时,二弟正好睡醒了出来小便,问我在干什么呢,我说屋里太热出来坐会,二弟回应说这大太阳下边不是更热吗,我笑了笑被他搀扶着蹑手蹑脚回到西屋,躺在炕上后才感觉到全身酸痛,闭眼想了想,原来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真要是活不过来可咋整,想着想着自己便委屈起来,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一枕头。唉,早知如此,还不如带着这两个弟弟一起去掏呢,即使摔下来也不至于昏迷那么久,毕竟他们可以用掐人中的方式把我尽早拉回到人间。

后来的一个星期,我的头都是晕晕的,现在回头看一定是轻微脑震荡了,而当年不用说去医院检查,如果告诉了大人肯定是一顿笤帚嘎达,那个年代,惹祸之后不告诉父母绝对是明智之举。再后来才知道,从那个日子开始恐高,直到今天,这可能就是掏鸟儿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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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永伟
心得体会,一家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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