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永伟:八十年代初的农村和我们
文摘
2024-11-28 07:56
内蒙古
应读友要约,今日分享80初关于农村的小短文。又是一个严寒夜,北风呼呼作响,夹杂着哧哧啦啦的声音。透过明净的窗子远远的望去,远处的路灯散发着桔黄色的光,整个小城的初夜显得静谧和谐。隆冬的夜晚总是容易把人的思绪拉回到少不经事的孩提时代,尤其是对于我们这些七零后的中年人,儿时的确让你我回味的东西太多太多,都说容易回忆的人是老了,我却没有这种生搬硬套的感觉,只是自我感觉良好的认为自己成熟了,而当年,总认为大风是树造成的,真想把树都放倒了以解心头恨。出生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小农村,成长在四户人家却总计有十一个儿子胡同里,姑娘或者说丫头在这个小胡同里是属于稀有产品,而十来个小子蛋子能导演一出又一出的霸王别姬,而年纪最小又没有哥哥罩着的小弟们则成了大家的玩偶,每每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也成了这个胡同里最大的风景,而大人们则不同现在的家长们虚惊倒怪,而是相视一笑轻抚头发或是对着哭叫不懂事儿的孩子一顿大骂,而后被训斥的对象在平复情绪后,又死不来咧带着泪痕回到团队,重新加入到新的游戏中,当然此时需要看组织的脸色。孩子们最喜欢冬天的夜晚停电,虽然农村当时停电是常有的事儿,但大家更喜欢在严冬的夜晚供电所拉闸限电,理由简单的出奇一来大长的冬夜孩子们可以在外边随便的疯,二来则是漆黑的冬夜能给孩子们的内心带来深深的快感,躲猫猫的游戏更是惊险刺激,最久的三个小时还没有找到对方,此类游戏最好的破解办法就是大家商量着一起喊鬼来了不玩了回家了,此刻就会有人狼嚎鬼叫的从某个阴暗的角落回冲出来,进而被绳之以法。彤云密布雪花簇簇从空中降落的夜晚总是显得不那么漆黑,远处的山峦树木都隐约可现,在雪地撒欢打滚儿更是大家的最爱,总有聊不完的主题,做不完的游戏,当然还在雪地上定字,没有落款的“我爱你某某女生名字”经常可见,虽然不知道出自哪位兄弟之手,但根据女生的名字便可推断二三,当年的这群楞头青真的理解爱的含义吗,现在感觉纯属扯淡。疯到一定时间节点后,在各家大人们呼喊声中方分别离去,归巢而眠。那时的我们的父母都没有钱买袜子,更谈不上棉袜子了,而基本的褥子当然不存在,而是直接在被蹭漏的土坑上盖被而睡,为了防止炕上的土沾到身上,破洞下边垫一层牛皮纸成了年年的标配。当时父母虽然努力奋斗,但棉鞋成为奢侈品,大多都是黄胶鞋过冬。虽然脚底冻的发麻,晚上用茄子根煮水泡脚说是治疗冻伤,但现在我也没有找到它的科学依据。北风的作用下,脸蛋子被吹的如同猫抓,但仍不影响大家乐此不疲的心情,晚饭后一个口哨但聚集了十几个玩伴,而这种精神现在已经消失的殆尽。农村已经不再是那个吵吵闹闹生机无限的农村,而我们亦不是当年激情四射活力迸发不知疲倦的我们。是时代造就了我们,还是我们改变了时代。某种意义上,快乐与贫富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