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8月28日,企盼已久的新生报道的日子终于如期而至,拿着二指宽的录取通知书和十几元学杂费,便在濛濛细雨中上路了。对的,西三家蒙古族中学距离我们村有三里路程,此后的三年都是靠脚步丈量着知识的深度,虽然最后啥也没有学到脑子里,起码收获了浓厚的师生情同学谊。
路边的溪水叮咚作响,树上的喜鹊引吭鸣唱,庄稼地里不时发出拔节的声音,偶尔的虫鸣不影响愉悦的心情,西三家以前从来都是采购物资供销社的代名词,诸如购买煤油白糖都是需要拿着户口本去的,销售员一脸仇恨的样子,在收了一市斤粮票后会在户口本上狠狠的划上一笔以做标示,而后将糖直接扔到柜台上,只能靠掂着脚伸手去够,计划经济时代的印迹的确太多太多,以至于如今的我某个时点还会闪现当时的情节。过了平台子西沟后,土墙围成的学校便映入眼帘中,新来的小屁孩儿们也络绎不绝起来,三三两两的从各个方向来到校园里,女生们基本都身着鲜艳的装束,男生们则鱼目混杂没有任何条理可言,只是给人以干净的感觉罢了。
学校收费的是来自于炮手营子的于秀祥老师,这个老师的特点就是浓眉大眼肤色白皙,只是说话有点口齿加轻度大舌头,这不禁让人想起“上帝给你打开一扇窗,也会给你关上一道门”这句被我改编的名言。在上交学费和录取通知书后,依据外语内容不同分成不同的班,一班为蒙语生,二班为英语生,而本村的胖老师其其格顺理成章的成为一班班主任,而二班则由漂亮不用形容的赵春兰老师担任,好消息是赵春兰老师也教一班的语文,坏消息是胖老师其其格担纲一班的数学课。初中阶段,就在似懂非懂中开启了。
当然,我行我素肆无忌惮的调皮仍然是我的本性,开学后的两个月,本人毫无悬念的落选班委会成员,哪怕是被人看不起的劳动委员。回想起来很奇怪的是,班委成员对学习委员好像都没啥兴趣,反倒对音乐委员这个角色展现出痴迷的样子。限于教学硬件的困顿,初一初二都在一幢平房里,最西边的是初二一班,而最东边的则是初一一班,一个淫雨霏霏的周六上午,被初二一班的一个小帅哥的歌曲迷住了,不但嗓音厚重而且歌曲的旋律出奇的优美,歌词感觉也超级棒虽然没听清内容的占比较大,《后来》才知道原来,原来从他嘴里哼出来的这首歌就是齐秦的《大约在冬季》,而那个时间点我才知道了齐秦这个歌手,蛤蟆镜大波浪头的造型海报便铺天盖地起来,也正是那个年代,有了追星这个词。
既然成不了劳动委员,那就以音乐委员的身份唱起来吧。班级的歌手真是多的吓人,陈百平的《大冲击》总是搞笑万分,郭丽娟的《女儿情》让人回到《西游记》女儿国的场景,而吴永生的《小城故事》总是让人想到唱歌甜甜的邓丽君,虽然当时真不知道邓丽君这个名字,吕玉龙的《黄土高坡》让人对山西窑洞浮想联翩。说真的,作文没写成骇世之作,贴满大头像的日记本却手抄了若干的歌词,红色绿色橙色的笔记本便在班级中盛行起来,唉,这堆不务正业的学渣们,孩子们疯狂的举动,让胖老师发疯的季节便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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